郡主的邪恶夫君(82)

“丞相逗我们啦,这明明就是明月郡主嘛,我以前见过。”

这时窦建魁也瞧见了我,酒劲上涌,直言不讳道。

棒打出头鸟,敢在丞相府就我论事的,怕也只窦建魁一人。

其他人是早瞧见了我,不过南宫绝位极人臣,又是东道主,他不招呼我,旁人哪里好招呼敢招呼,如是看过我一眼后,又看向了筵席中心南宫绝与窦建魁处,毕竟那两位是当朝红人,谁不想着巴结。至于我,毕竟昔日身份、声名,照亮一室的姿容摆在这里,筵席上的人虽不敢明目张胆地观望,附和南宫绝窦建魁处的热闹之余,却忍不住心旌神移往我觑来。

只除了那而立之年的刑部尚书,沉默寡言,好像就对宝刀感兴趣,与南宫绝论过宝刀,抬头瞥了一眼我,就又低头,伸指摩挲起那柄上古时代的宝刀来。

窦建魁已开了口,早知我到来,却一直不理不问的南宫绝终是不得不理会我了,抬眸看我,示意我过去他身边坐下,南宫绝不顾众人都瞧着,眼神落在我身上,给我斟着酒,极是照拂的样子,但身上气氛却有些冷沉,说出来的话也寡淡的很:“呵,斐岂会如此对待自己的义妹,让她过来陪酒陪客,做这样下贱女子才做的事?实不相瞒,汝阳王府满门问斩后,明月悲恸欲绝,我就将她送到别处静养了。”

“哦?”

一个挺年轻的老实男子悍然问道:“那这位是?”

南宫绝看向那男子,因为接下来的睁眼说瞎话温文笑起来,“她不过与明月长得有些相似而已。我也是因为此故才收留她的。看她和我那义妹长得像,所以给她取了个名字,也叫明月。”

在座的曾见过我的几位大臣,哪位不晓得南宫绝在颠倒黑白,指鹿为马,却只能忖在心里;刑部尚书抬眼看了我一眼,似想说什么,终究又低眼继续爱抚起宝刀来;唯窦建魁端酒在唇,看着南宫绝,玩味地笑出了声。

窦建魁能傻的时候傻,不傻的时候也不傻,竟是道:“那么说,明月姑娘既不是明月郡主,那么在丞相这位‘义兄’心里,也没有丝毫地位了?”

南宫绝转动着酒杯,沉凝了一会儿,慢慢道:“没错。”

“那丞相将这位明月姑娘送给窦某如何?”窦建魁言笑晏晏。

南宫绝沉吟道:“明月虽非我家义妹,但如此天香国色也着实令人流连不舍啊。明月已是斐的女人,窦将军这是在强人所难呐。”

“嘿。”窦建魁笑道:“女人如衣,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不过一个女人,丞相只要想要,什么样的得不到。丞相这般迟疑不决,不会是真对明月郡……姑娘动心了罢?”

明知窦建魁这是在激将,南宫绝也并不想承认,连假意应承一句也不想,依旧兜着圈子道:“窦将军……”

窦建魁打断了南宫绝的话,说道:“我也不是让丞相忍痛割爱,就只是想让明月姑娘到我的将军府小住几天,嘿嘿,也服侍我几天,只要丞相金口一开,我保证毫发无损给您送回来,丞相不会舍不得吧?”依旧用着激将这一招。

南宫绝当然不会答一句不舍得,但答舍得的话,也就是应了窦建魁的请求,他没有喝酒,六月炎炎的天气,捧了盏热气腾腾的茶在手中,他转动着茶盏,就是不吐半个字。即便是甘心中了窦建魁的激将,依他的智慧,窦建魁也必然得偿不了所愿,但他却什么挽救都不想做,兀自脸色僵硬着。自窦建魁索要我始,甚至是问及我在他这位‘义兄’心中是否没有地位时,就一直那样的僵硬。

“嘿嘿。”窦建魁这时一笑,“铲除汝阳王府时丞相调动过窦某的禁军八支,那军队用着可顺手?丞相若不嫌弃,窦某即刻将禁军八支的兵符送给丞相,从此禁军八支唯丞相马首是瞻,听从丞相调遣,与窦某再无半点关系。”窦建魁从袖中取出一道兵符,显然今日有备而来。

再迟疑下去,即便没应承什么,也显得好像是真不舍得我似的,窦建魁,此时的话就仿佛一道台阶。

南宫绝拾阶而下,淡然协商道:“窦将军打算让明月在你府上住多久?”

明月小筑里,奶娘已经哭泣了半个时辰。

“我原来一直以为相爷对郡主还是有感情的,即便没有男女间的感情,也有兄妹之情,那事过后,总会好好待郡主的……可才不过过了一个月,就把郡主送人了……他自己糟蹋也就罢了,怎么能再把郡主送去给别人糟蹋……”

不厌其烦地安慰着奶娘,奶娘依旧痛哭不止,我倒很是平静。不是不震痛,怎会不震痛?汝阳王府虽已成丞相府,但这里总是以前的汝阳王府,尽管身处丞相府,我也是把这里当作我的家的。在丞相府,在家里服侍南宫绝,是为忍辱负重也就罢了,还要去窦建魁的将军府服侍窦建魁,一样的以色相侍,床第承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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