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邪恶夫君(93)

送北皇漓离开后,我还在想着北皇漓最后的话。

哪怕是现在,他也没想与太子争天下。无论是谁做皇帝,他想要的,只是政治上绝对的权利。能保护一个人的权利。

玉姑娘盈姑娘却过来了我处,盈姑娘笑意吟吟道:“月姑娘,相的马车在西苑门口候着呢。”

今日她们的话,已摆明了是南宫绝的人,我便连道谢都没有,行尸走肉般往西苑门口而去。

“月姑娘……”

玉姑娘却叫住了我,连日来望着我若有所思,在这一刻,终于为了确证问出了口,“你是……明月郡主吧?”

我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仅仅因为她的问话顿了步。

随即又紧了紧披风,往西苑门口而去。

脑海中还连翩浮现着她弱如扶柳的姿色,萦绕着她细细润润的嗓音。

喜上了南宫绝,真是个可怜的女子呢。

真是瞎了眼,竟是喜欢上了他!

出了西苑,不远处的槐树下停着一辆马车。

只一看马车外候着的吴坼,已知马车里坐着谁。

慢慢走了过去,吴坼撩帘,显然是请我上去马车。我却驻步不前,只一径望着车帘打起后,马车里坐着的南宫绝。

南宫绝侧坐在马车里,手里正在雕一样东西,一刀,一刀,他雕的极孤独,也极迟缓。虽然从我的方位只看的到他的侧面,也能深刻感触到他整个人的沧桑。自然不是容颜上年龄上的老迈沧桑饱经风霜,是精神上,心理上。就好像一块磨损的光滑的陨石被放在荒郊野外,沾了露水,生了钝锈。今日将军府筵席告病,他自然不是真的生病了,不过这副模样看来,倒会真让人以为他病的很重。她像虫子把千年老树钻了一个又一个的洞。

我在马车撩起的车帘前方站了很久,他才将目光淡淡而缓慢地落在我身上。

我迎着他的目光,微微一笑,问道:“这一次,你又打算把我送给谁?”

那淡淡而缓慢的目光,便慢慢地被增添了重量,变得深深沉沉,那是他被激怒的前兆,可是他并没有发怒,涌起的危险因子被他按捺了下,顿时显得心平气和,好像宝物失而复得,好像我这一刻在他眼前,他就觉得满足慰藉一样。阳光温热,岁月静好,竟是情缘不了。又镌刻般地看了一眼我,他的目光重又落在手中蓝田玉上,一刀一刀地雕起来。

上部 第52章 南宫绝的暴怒

“相爷,坷老丞相府上的喜报:太子亲自驾临坷老丞相府上,允诺了与坷小姐的亲事。”

太子一直不对那桩婚事做回应,今儿个却诺了,着实意外,南宫绝雕刻玉石的手顿了顿,惊异地轻哦了声。

随后又是静默,只听得马车车轮碾过地面的囵囵声,马车里坐着的两个人竟是无声无息。

我就那样紧着披风端坐着,透过车窗的罅隙看着外面的世界;南宫绝仍然在雕刻着蓝田玉,不发出一字半语,便连抬头望我一眼也不曾。僵滞的气氛中,感觉先前他强行压下的危险气场似乎又有了放散的趋势,一刀一刀雕刻玉石的动作比先前更加地孤傲,孤傲的愤世嫉俗,好像这世上的所有人都惹着他了,连受他奴役受他压迫,被他满门抄斩的我也惹着他了。他僵硬的像是一尊冥顽不灵的雕像。

快到丞相府门口时,我终天正眼看他,请求道:“我很久没有出去过了,可以去城外走走吗?”

他没有应答,甚至没听到我说话似的,倒是本该在丞相府门口停下的马车并没有停下,约莫半个时辰,马车再停下时,已到了城外一处风景优美的庄子。

随从们停下马车后就原地不动地站着,南宫绝依然在雕刻着玉石,显然没有要下来马车的意思。

我自行下去,提了裙裾踏过芳草地,掬了溪水洗手。太阳当空照,很热,便随意把披风解了。一个人玩乐,甚至马车就在身后,也并不觉百无聊赖甚至局促,芳草绿荫,晴蜓点水,蝴蝶蹁跹,我甚至兴致所至伸臂点足转圈跳起舞来。

既为缅怀趺苏,又为魅惑马车里的那个男人。

这一次,把我送给窦建魁,我既与部署取得了联络,又没被窦建魁占得便宜。可是下一次,就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万一,他再生起将我送人的念头的话。

血仇得报,沉冤昭雪前,我忍辱负重服侍他一个人就够了,实在不想与别的男人再有那等污浊肮脏的关系。

以色侍人也要有个限度,当真人尽可夫么!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清楚自己形貌的美好,起舞起来毒人心肠,尤其是穿着从将军府出来这样刺激人感官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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