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枝(166)

闻恕垂眸盯着素心的手势,她掌心往下挪了一寸,于是便露出上面那一块肌肤。

“轻些,都揉红了。”他蹙眉道。

素心一顿,不知想到甚,脸颊爆红。她速速收了手,起身道:“娘娘,奴婢先去给鸟儿喂食。”

说罢,她匆匆退下。

闻恕就着小几坐下,一只手在她泛红的肌肤上磨了两下,付茗颂翻过身坐起,拉了拉小衣,“皇上今日怎来得这样早?”

“嗯。”他低低应了声,又说:“听遮月说,你今日头又疼了?”

“就疼了一下,不碍事。”她如是应,又去捉他的手,问:“皇上用膳了吗?”

须臾,昭阳宫便传了膳。

付茗颂陪坐在一旁看,她已然吃过,现下捧着竹简,在他边上仔细读了起来。

忽然,遮月轻声低语道:“要不,娘娘再用些罢?”

闻言,闻恕一顿,扭头看向身侧的人,眉头随即拧起,“吃得少?”

付茗颂皱眉,往桌前扫了一眼,丁点胃口也没有,她摇头道:“吃不下。”

又怕惹得他担忧,她忙道:“春日胃口本就小,且这天气暖和,衣裳料子也薄,吃多了要长肉的。”

这借口,倒是叫人挑不出毛病了。

夜里,闻恕握着她那细柳似的月要肢,呼吸沉重道:“明日起,不许节食,就你身上这几两肉,还不够朕折腾的。”

姑娘耳根滚烫,伸手搂住他的臂膀。

待要第二次时,她却推了推面前的人,摇头喘息:“累了,没劲儿了,明日罢,明日。”

她仰躺在被褥上,额前豆大的汗滴滑落,脸色有些白皙。

闻恕一顿,倒没勉强,将她揽到怀里,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汗珠,“这几日怎么了?这么提不起劲儿?”

她身子是娇弱,可平日里,两次是受得住的,至多第三次时,才喊着没劲儿。

付茗颂整个人没骨头似的偎在他月凶膛,“近日事多,许是累着了,过两日让太医给我调养调养身子,再伺候皇上罢。”

闻恕捏了捏她的下巴,她都如此说了,他还能不乐意不成?

是以,他搂着人躺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脊背,道:“睡吧,睡吧,好好歇着。”

长夜漫漫,有人沉睡于梦中,亦是有人睁眼待天明。

裴家的方寸宅院里,付姝妍翻来覆去,弯腰下床。

睡在她身侧的男人睁了眼,声音含糊道:“妍儿,你去哪?”

付姝妍口吻淡淡道:“白日里水喝多了,起夜。”

裴匀应了声,便又睡了过去。

付姝妍立在床头,望着这个已成为自己丈夫的人,转身拉开抽屉,握着锦盒走到庭院里。

她环视一圈,瞧瞧这破旧的宅院,连墙都是直接用黄土砌的,俞州时她住的洗春苑,都比裴家好上十倍不止。

这就是她的祖母,一口应允的亲事。

嗤。

付家人,骨肉至亲,亦是能待之无情无义。

付姝妍面色难看地拨下暗扣,“啪嗒”一声,锦盒自己弹开。

里头露出的,是两道黄符,和两排整整齐齐的生辰八字。

作者有话要说:

付姝妍不是突然这样的,从云姨娘被发卖,她就慢慢疯了

第84章

两日,付茗颂头疼愈发频繁,白日嗜睡时间长,身子愈发薄弱。

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饶是她有意瞒下,甚至都未曾惊动太后,这消息依旧是传了出去。

三月二十二,丛云团绕,气候正好。

一辆辆绿顶马车于宫慢停滞,那些个谏官,又摸着路来了。

之前有关后宫专宠一事,他们这些身谏官苦口婆心,好言相劝,最后亦是不了了之。

可这回,皇后凤体抱恙,太后娘娘总不成还拦着不扩充后宫罢?

且这回,他们举荐的人并非一般人,而是同样有着皇后命格的陈家女,陈如意。

沈太后眉头一跳,“陈如意?”

其中一位上前道:“正是,陈家寻遍名医,微臣听闻陈姑娘病情稳定,已能游园赏花,虽皇上已立后,但陈姑娘的命格,给皇家添个皇嗣,当是配得上罢?”

沈太后深吸一口气,不言了。

这些话,哪个有胆子的,去同皇上说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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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昭阳宫乱作一团。

女子跪坐在香榻边,摁着太阳穴,一呼一吸间,胸腔便一下一下疼着。

遮月与素心伺候在左右,将李太医给的止疼药丸送进她嘴里,一炷香后,药效发作,她脸色这才好转。

“吱呀”一声,闻恕推门而进,挥手屏退了宫人,坐到她身侧,抬手一碰,她身上的衣裳都被汗水浸湿了。

付茗颂侧目看他,小脸余白未退,因头疼难忍,眼下还是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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