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不合+番外(15)

痴缠纠结、瞻前顾后、哭哭笑笑。

莫名其妙。

“既事情已经出了,问题摆在那儿,那想法子解决就是啊。若一个法子行不通就换个法子,多试几次总会有结果。才多点大事?你就难受得饭都不吃了。”赵渭痛心疾首,摇头叹气。

赵荞被他训得一愣一愣,没好气道:“你说得倒轻松。眼下这样,我能有什么法子?”

“怎么就没法子了?”赵渭撇了撇嘴,“想想最初是你身上哪点吸引了他。照原样再来一遍不就行了?”

听起来好有道理。

赵荞受教地点点头,认真回忆片刻,略略尴尬:“我好像从没问过他,喜欢我哪一点。”

她个吃铁吐火的江湖儿女,怎么会想到问这种叽叽歪歪的破问题!

“好吧,那再换个别的。”

赵渭冷静地竖起食指晃了晃,歪着头连连眨眼,飞速思索。

片刻后,他又有了新思路:“你俩最初是因为什么缘故走到一处的?”

“在溯回城发生了点事,他就总跟着我,”赵荞平铺直叙,言简意赅,“回京后他常去柳条巷的宅子找我,成天往我眼前戳。我俩相互都越看越顺眼,最后就走到一处了。”

“这什么gān巴巴的情史?一点波澜起伏都没有,还没你讲的话本子有意思。”

赵渭满脸嫌弃地嘀咕了两句,忽地打了个响指:“那就这么办。从明天开始,你也成天往他眼前戳!”

能看顺眼一次,那就能看顺眼两次。

反正赵荞还是那个赵荞,贺渊还是那个贺渊,不是吗?

第7章

赵渭这小子一向沉迷钻研奇巧机关、兵器火pào、铸冶匠作之类,根本懒怠在不相gān的活人身上多费神。

他能替赵荞指明方向,让她“抛开前事不提,也往贺渊眼前戳回去”,这已经很了不起;至于具体该怎么“戳”,他会有法子才出鬼了。

而赵荞在“如何主动接近一个男子并积极示好”这种事上,也没什么经验心得。

毕竟,当初若非贺渊锲而不舍,一次次像麦芽糖似地黏过来,他俩大概此生都不会有什么亲近jiāo集。

次日清早在去贺渊宅子的路上,赵荞五味杂陈地叹道:“世间许多事,还真是‘刀不落到自己身上不知疼’啊。”

随行的侍女阮结香懵了一下:“二姑娘是指什么?”

赵荞心虚气弱地将额角抵在马车车壁上,有点笑不出来。自己是个什么德行,她心里能没数么?

以往总是贺渊迁就她、包容她多些。大约这回是天意让她还债?

“想想一开始我是怎么对他的,我就忍不住为自己捏把汗。”

其实她与贺渊算是南辕北辙的两种人。

她纵心恣意惯了,行事多凭喜好,不太在意外人对自己如何评说,完全没打算要勉qiáng自己去符合世人心中“一个王府姑娘该有的气派”。可贺渊却是个克己自律,事事让人挑不出太大错的“世家公子”范本——

至少在外人面前他是这样的。

早些年他俩不熟时,赵荞只觉他对自己约束太过,差不多就是中规中矩地完美给别人看,活得憋屈又枯燥。

而他眼里的赵荞,大约就是“荒唐妄为、不求上进、莫名其妙”。

总之双方不对盘,相互敬而远之,不是敌人却绝成不了朋友。

直到去年冬在溯回城,赵荞无意间抓到个与贺渊有关的小小把柄。

其实那件事在赵荞看来只是笑笑就过了的小差错,她根本不会再对别人说。

但贺渊却如临大敌,完全无法信任她的承诺,从溯回一路谨慎跟回京,得空就到柳条巷去守着她,仿佛只要一发现她有外传的苗头就要将她灭口。

被个不相熟的人成天当面盯梢,以赵荞的脾气自不会笑脸相迎。

“我那时候对他,不太友善吧?”赵荞懊恼地以舌抵腮。

阮结香诚实点头:“确实称不上友善。”

刚开始,赵荞对贺渊那摆明就是上门盯梢的行径非常恼火。

初时她还耐着性子让他放宽心,再三保证自己绝不会泄露他的那个小秘密。

偏贺渊仿佛信不过她人品,还是得空就去守着,气得她撂过些不大中听的狠话。还让人与他动过手。

奈何以多欺少都没能打过,根本拦不住。

几次下来后,赵荞认清楚这个现实,便也放弃顽抗,任由贺渊自如出入柳条巷那宅子,天天戳在她眼前。

而今这局面,轮到赵荞要拼命往他眼前戳,她可不得为自己捏把汗?

“他应该不至于,像我当初那么不给面子……吧?”

*****

好在贺渊虽缺失一年记忆,但多年的自我修养还是没丢的。

面对再次不请自来的赵荞,他虽没什么表情,却也没至于像她当初那样试图将人扫地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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