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的驸马疯了(24)

作者:付与疏 阅读记录

齐棪会意,偏头温柔地看她,停筷回皇帝话道:“公主年纪还小,臣不忍催促,此事急不来。前几日公主与臣商量,年后我们一同调养身子,早日为陛下添几个外甥。”

翊安笑容更甜,桌案下的手由戳改为掐,毫不留情。

调养个屁,你还不如直说你有隐疾,生不了呢。

魏琇:“明日朕让太医去礼宁殿号号脉,别等年后,这段时日在宫里好好养一番。王爷少忙些政务,阿姐呢,也尽管歇着。”

“陛下说的是,平日公主王爷若没事,尽管在礼宁殿。不必来向我与陛下请安,一家人不谈规矩。”皇后比翊安还小两岁,五官十分柔和大气,仪态端庄。

她顺着皇帝的话说完,又替翊安他们解围道:“陛下也无需着急,公主和王爷正是年轻,又这般恩爱,还愁日后没孩子。陛下一催,他们反倒慌乱。”

魏琇笑着饮了杯酒:“阿姐大朕三岁,成亲又比朕早,她若不先有喜,朕还真怕抢了风头。”

翊安道:“陛下从小什么都让着姐姐,却也不用事事都让。这该抢的风头还是要抢,陛下赢了,先祖跟我高兴还来不及。”

魏琇大笑,齐棪只弯了下嘴角,替翊安倒了杯酒。正热闹的时候,宫人通报花指挥使到。

齐棪对上座的两位道:“真正该催之人来了。”

“臣来迟了,陛下娘娘恕罪。见过长公主,镜宁王。”花燃进殿行完礼就问:“催什么?”

魏琇让人赐座,“舅兄过完年——”

皇后默契十足地接话:“二十有四了。”

花燃作为丞相的嫡子,皇帝的舅兄,听竹卫的右司指挥使,身份显赫,提亲的媒人把家门都快踏破了。

可他偏偏不急,都说看不上眼,不肯轻易成亲毁一生。

右相是个半儒半道的温和君子,竟也不曾把儿子打死,就让此男成了全京城女子得不到的香饽饽。

花燃摸着自己颈间的红绸,唉声叹气:“臣每日忙得脚不沾地,哪有心思娶亲啊。”

魏琇指着他说:“你这是嫌朕交代的事情太多,故意跟皇后告状?”

“陛下吩咐的都是分内之事,臣不敢有怨言。”花燃笑点仿佛奇低,嘴角咧到耳根,起身弯腰作了一揖,“只求陛下跟娘娘再宽限我两年。”

皇帝气笑了:“还要两年?你大哥二十四的时候,膝下都三个儿子了。”

翊安优雅地吃菜,心里琢磨,果然一家子里总有拖后腿的。

有人拼命加官进爵,就有人拼命惹祸闹事;有人忙着积攒万贯家财,就有人整日浪荡挥霍。

花家大郎二十岁就得了个儿子,前年又得了对双胞胎,羡煞众人。于是乎,就有个弟弟连娶亲都不愿意。

皇后柔柔地剜了花燃一眼:“父亲不管,我也不想管我这二哥了。”

花燃顺势道:“那臣多谢娘娘了。”

殿里的气氛一时欢乐起来,好似从来如此。

宴罢,皇帝先领着花燃去处理政事,翊安跟齐棪从皇后宫里出来,往礼宁殿走,顺道消食赏月。

冬夜的风紧,两个人裹着狐裘,还是不免畏缩。

“齐棪,你怎么不说话?”翊安难得轻声细语:“是不是乏了?”

连她都很乏。

“有一点,”齐棪声音低缓,“殿下……抱抱臣可好?”

第13章 美不自知

上京十二月的夜,如墨一般浓稠,月明云淡地笼在头顶上。

迎着风走,朔风如冰刃般划过脸畔。一盏盏的宫灯延绵不尽,才不至让这重重宫墙围起来的尊贵地方,被黑暗完全吞噬。

十步外,站着一众的宫人内侍,低垂着头,静得只听得见风声。

翊安以为自己冷得出现了幻听,境宁王何时变成一个受过委屈,要女人抱的娇郎君了。

然而对上齐棪疲惫又有些央求的目光,她顿时心软下来,共情能力突飞猛进。

这个人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岂是她看见得那般风轻云淡,心中必定压着许多事情。

或是未来二十多日被困宫中,不得回府让他格外彷徨,寻求她的安慰罢了。

翊安并非小气扭捏之辈,想通后,果断地伸手抱住齐棪。

身后的挽骊愣了下,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嫌弃地往旁边挪了两步。

这两位演的,委实过了。

齐棪两手放在身侧握成拳,极力忍耐,才没让自己哀戚戚的一张脸崩了。

他太想笑出声。

方才殿上那出戏,不过是演给外人看的。他是天子身边的重臣,既受了弹劾,陛下置之不理便过于偏驳,故而今夜随意敲打一番,给那些想听的人听听。

若是重生之前,莫名受这番猜忌,他或许感慨君心难测,还会愤愤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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