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的驸马疯了(34)

作者:付与疏 阅读记录

众妃嘴角抽搐:“……”

皇帝:“……”挺好的。

才看了两折,便有内侍来报:“陛下,阮大将军有要事求见。”

皇帝敛眉不快,冷坐片刻,还是起了身,走前吩咐皇后领着他们好好看。

魏琇一走,齐棪跟翊安立即老实下来,翊安终于有心思好好看戏。

皇帝不在,齐棪觉得自己一个外臣,跟一群嫔妃共处一室不成体统,便有意在角落里沉默不语。

心里思量方才内侍口中的那人,大将军阮镛实。

阮镛实乃是先皇后的表兄,当今皇帝的表舅父,权势滔天,纵横朝野。

陛下登基初时,齐棪手无兵权,也还是个未及弱冠的小子,都是这阮镛实镇住的局面。

故而直到如今,陛下遇事都听之一二,甚至不得阮镛实同意的政令,推行起来便异常艰难。

皇上一面依赖此人,一面又在想办法挣脱。

比如推了阮家女,娶了现在的皇后,一心扶持花家。

再比如两年前创设听竹卫,令其行事狠辣果决,便有与阮党抗衡,震慑之意。

齐棪目光冷如冰渣,前世的债,今世他会一笔一划地算。

一个时辰之后,众人看完戏下楼,正欲散,锦妃却命宫人捧出一个木盒。

“南陈使臣进京来给陛下祝寿,我得了几块千年墨,想来这东西好玩却不大用得上,今日便带来一并分了。”

木盒打开,里面是一个个的小锦盒,墨香清雅宜人。

想是这东西稀罕,锦妃除赠了皇后三块,其余一人只一块,翊安齐棪也不例外。

丽妃小心翼翼闻了闻,问:“何为千年墨?”

齐棪虽知道,却没打算开口,避嫌似的侧身站在翊安身后。

翊安在酒肆里,曾听南陈来京的商人提过,于是回她道:“千年墨是南陈新制出的墨,听说水浸而不褪色,留存时间极长,故称千年墨。”

南陈人喜欢研制一些新鲜的小玩意,互通商路以来,祁人很是爱买。

“我原也不知道,还是长公主见多识广。”锦妃笑道:“因这千年墨制作工艺极其繁复,故多在皇室之中用,民间卖的少。听说上京城前段时间卖了一块,被一位公子用三千两争了去。”

翊安忍住才没翻白眼,三千两买一块墨,当真是拿钱当土洒,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哥有如此出息。

正在她漫不经心把玩那墨时,脑中一道光刺了进来。

!!!

她一瞬间想了起来!

翊安冷汗惊出一背,偏过身去看齐棪。

齐棪脸上已无素日装出来的淡然,凝重地将那墨放在鼻子前嗅,显然与她想到一处去了。

*

御书房内——

“臣该死,绕了陛下雅兴。”

说话的人一张脸略长,有双不甚明显的三角眼,眼角纹路极深。他肤色黑黄,两鬓微霜,年近半百精神却足。

“舅父前来为何事?”魏琇私下里自来如此尊称他,却没与他多客套。

宫人自觉地给阮镛实搬来个红木凳,他谢也没谢地坐下道:“陛下今日看戏,境宁王可在?”

“自然在,难道朕只请长公主不请他吗?”

“臣的意思是,境宁王毕竟有官职在身,如此住在后宫,想是不妥,这……”

“舅父。”魏琇打断他,忍了忍才平静道:“你何时也学御史台那一套了,王爷尚未入宫,他们便已递过折子。”

魏琇勉强克制住脾气:“舅父今日是来教训朕的?”

“臣不敢。”阮镛实话虽这么说,却安稳地坐着,“此乃陛下家事,陛下心里有数便可。”

魏琇问:“那舅父是为何事?”

阮镛实江山社稷,朝堂稳定地云了一堆话,终于在魏琇哈欠没打出来之前说到重点:罢官抄家的名册上,有些人他认为该留。

魏琇闻言并未有什么反应,耐心问几句,便将他说的那批人从名单上减了去。

“朕思虑不周,行事激进,多亏有舅父提醒。”

阮镛实笑出一口黄牙道:“到底右司的指挥使不过二十出头,难当大任,行事莽撞累及陛下也是有的。”

“花燃还算稳重。”魏琇不咸不淡道。

“若有人提点一二想是更好。”

魏琇甚好操控地答应道:“既如此,舅父可有人选?”

本以为阮镛实怎么也得塞进去个资历深的,好挟制住花燃,结果人家要让自己儿子做副指挥使。

他儿子年纪还没花燃齐棪大,今年刚刚弱冠。

“阮间为人老成,朕是知道的,年后便赴任吧。”

魏琇揉头表示乏了,阮镛实起身退下。

满殿安静下来后,魏琇厉声问:“方才是何人擅作主张,替软大将军搬来的木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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