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的驸马疯了(39)

作者:付与疏 阅读记录

花燃出宫,上马,回相府。

他跟齐棪虽自幼相识,但齐棪十二岁前,一家都驻在南境。岁末回来过几次,不过是孩子间说过几回话。

那时陛下尚是东宫太子,长公主则出了名的受宠,却还不敢往宫外跑。

后来北祁南陈交好,结姻亲,修条款,又互通商路,少则二十年内不会轻易开战。

老境宁王一生纵横疆场,马革裹尸,换得边境数十载的安宁。齐家军的威名,天下皆知。

见边境局势安定下来,老王爷以养病为由,主动上交兵权,携全家回京。

彼时齐棪十二岁,花燃十四。

老境宁王爷多年征战沙场,积下一身病,一旦发作便卧床不起。

军中之事他一概不管,想是上了年纪,疼子亲切,也不肯让齐棪去军中。

于是齐家军便成为史料上的过往一笔,老王爷安度余生,齐棪成了上京城里的悠闲世子。

不久,他们俩被招入宫伴读,陪太子习武,听课。

三年前先帝驾崩,太子登基,设立听竹卫,他跟齐棪各自掌了左右司。

两年前,皇帝又把亲姐嫁给齐棪,外人看着这无限恩宠,眼红又妒忌。

花燃这人对万事有自己的冷静看法,那句“境宁当为天子”,旁人信,他却晓得是装神弄鬼。

说此话的人,被听竹卫找到前便悬梁自尽,说什么泄露天机自当该死。像极了一场戏。

把花燃气得笑靥如花,下令挖坟将他挫骨扬灰,还放言道:“此乃天谴。”

此事几月前闹得沸沸扬扬,齐棪闷声跟他说:“你如此护我,不妥。”

花燃当他说的是风评有损,不以为然:“听竹卫不需好名声,我更不需。”

“不是,”齐棪那两天跟翊安没怎么吵,心情不错:“只怕长公主多心。”

“多心我跟你有一腿啊?”花燃肩膀抖了抖,捧腹大笑道:“劳烦您让殿下放心,我就算一辈子不娶媳妇,也瞧不上她男人。”

“……”

而司马甄也许会慢一步,但永远不会缺席。为此事狠狠参了花燃一本,早朝时就差没指着花燃的鼻子骂他是个冷血畜牲。

陛下这回没袒护,罚了花燃半年俸禄,在府禁足月余。

那谶语一事从此没什么人再提。

但花燃知道没过去。

齐棪遇刺时,花燃怀疑是陛下出的手,冷静下来又知不是。

只派了一个刺客不说,还是个通缉犯,还被他们找到了尸首,这事怎么看怎么拿不出手。

今天齐棪说有线索指向阮家。

花燃也不太信,阮镛实乃堂堂大将军,手里多少人马,刺杀堂堂王爷就这个动静?

再者,这个时候刺杀齐棪干嘛呢,替陛下分忧,以绝后患?

扯淡。

所以花燃笑:“这事不像阮镛实那老狐狸的做派,你要说是他那不成器的儿子,差不多。”

年后那个东西竟要给他做副使,真是有趣。

本是一句玩笑话,齐棪听了却严肃下来,想起什么似的,“不错。”

花燃单手执缰绳,闲的那只手摸着脖子上的红色方巾,微笑,朝廷真他娘的事多啊!

*

今早推开窗便见雨雪霏霏,翊安在屋里待了一天,闷得慌,出来站在廊檐下赏雪。

思绪如雪,漫天飞舞。

前天晚上被齐棪轻薄,她当时做错事心虚,也就忍了。

可昨晚临睡前,他竟又皱着眉说舌头疼,睡不着。

翊安半信半疑:“我看没耽误你吃三碗饭。”

“……”齐棪立刻“嘶——”了声道:“不知怎么,现在突然疼起来。算了,殿下睡吧,别管我就是,总之不会疼死。”

翊安抱膝坐在一旁,翻了个白眼,有种被讹上的感觉,“那你说怎么办?”

齐棪一张俊脸忽然靠近她,“像昨晚那样吧。”

翊安想到昨晚,就想起他的味道,和自己的没出息,顿时脸热,踢了他下:“你想死。”

她今天又不欠他的。

齐棪喜欢她这边羞赧边发脾气的样子,忍不住在她脸颊上啄了一口,“我不想死,只想亲你。”

“……”

翊安不怒反笑,在齐棪回笑时,伸手给了他一巴掌。

齐棪:“???”

许是离得近不好发力,这巴掌力道极小,就像替他拍脸上的蚊子似的。

齐棪眨了眨眼,捂住半张脸,惊恐委屈道:“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打的就是你。

流氓。

齐棪苦情戏演的烂,翊安没耐心看,挥起拳头:“你以后再敢对我动手动脚,我绝不留情。”

那拳头小的齐棪能一口一个。

“我分明只动了嘴。”他较真地与她辩解。

“滚开!”翊安又给他一脚,气得贴墙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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