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的驸马疯了(40)

作者:付与疏 阅读记录

齐棪笑说了句好梦。

翊安看着雪花随风飘,又想了更久之前的事。

成亲前她就知晓封浅浅的存在,于是特地女扮男装去见她,说买几盆花。

走前她道:“封姑娘心灵手巧,一定有很多人替你做媒吧。”

封浅浅笑:“我想嫁的那个人不能娶我,我不打算嫁人了。”

翊安问:“那人是谁?”

封浅浅狐疑地看她一眼,估计将她当成朵烂桃花,便实话实说地暗示道:“他正在屋里睡着。”

翊安笑不出来,转身离开。

成亲当夜,她躺在齐棪身边,开口问:“你把封浅浅当什么?”

齐棪默了默,冷淡开口:“封浅浅就是封浅浅,我要把她当什么?”

“你与人说,那是你的义妹。”她看着他讽刺地笑:“可你却去她那里宿着,怎么,你难道不知驸马是不能纳妾的,连外室都不可以有。”

“我何时去她那……”齐棪想起某个暴雨夜,查完案子,跟连舜钦顺道借宿在封家小院,翻身而起,质问她:“你派人监视我?”

“我总得知道枕边是个什么人吧。”

她这就是认了。

齐棪恨这种半点不自由的感觉,将解释的话咽下去,“长公主现在觉得我是什么人?您把我想成了什么人?”

翊安摇头,垂着眼帘:“要么送她出京,要么以后别再上我的床。我嫌脏。”

齐棪自觉脾气不坏,可他是境宁府的独子,如今的境宁王爷,也是被捧着长大的。

何曾被这样冷冰冰地命令过。

何况这人还是他娶回来的妻子,他们才行过房,本该相拥而眠。

“亡母所托,恕难从命。”齐棪冷脸下床,“也请殿下还齐某一个自在,日后,各自安好。”

她以为他生气是为了封浅浅。

现在这个想法动摇了。

……

“怎么站在外头,不冷吗?”齐棪撑了把伞,从雪里快步走来,握住她的手后,皱眉不悦。

手冰凉,这是站了多久!

翊安突然想起,齐棪是从何时开始不一样的了。便是他遇刺后的第一场雪,他来宫里寻她,向她道歉。

从那以后,他便真的不再惹她生过气。

“女子等郎君时,不畏寒。”她由着他握住自己的手,跟他往殿里走。

齐棪被这话撩的心里一阵悸动,偏过头朝她望去。

唇线轮廓精巧,胭脂微秾,可嘴角扬起的弧度僵硬,不真诚。

她演给旁人看的。

齐棪失落,淡淡地笑了下,没接这话。

翊安纳闷他怎么错过这么好的话。

这几天,他们担心皇帝起了疑心,便故作腻歪,连翊安自己都有些不适。

就差当众吻给旁人看了……

齐棪端着热茶翻看兵书,翊安抱着手炉歪在软榻上。

宫人们有了眼力劲,但凡他们俩在内殿,便自觉阖上门退下。

“齐棪,我没派人监视过你。”

他愣了下,诧异她突然解释起从前的事情,轻声说:“我知道。”

“你哪里知道。”他气了两年。

“那夜遇雨,我跟舜钦都在封家,第二日还染了风寒。”他也解释:“清清白白。”

早该说清楚。

翊安抬眸,心里一慌,“阮家,你打算怎么办?”

昨日她又浸湿了几张纸,要么全糊,要么就只剩一个阮字。

大祁还有哪个“阮”。

自然是她那权倾朝野的表舅父,一表三千里,她与之生疏。

只知玉奴刚登基时,大皇兄发动兵变,是阮镛实平的叛乱。

那时玉奴方十四岁,满朝风波骤起,阮镛实趁机将大权独揽去,做了辅政大臣。

如今,玉奴虽亲政,却绝不可能一句话发落了阮家。

齐棪望向她,心里还想着方才的话,“装作不知”

翊安:“罢,只能如此。”

“张岸鹤既替阮家做事,这劫死囚,窝藏罪犯的罪名,他们摘不了。”齐棪合上书:“可想凭此扳倒阮镛实,简直痴人说梦,故不可轻动。”

只有他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才能名正言顺地除掉他。

“所以张岸鹤与棠婳果然真心相爱,连这都告诉她。”

齐棪:“棠婳既留下这些线索,一定想人去查,她知道张岸鹤死得可怜。”

翊安觉得匪夷所思:“假若你没查到她呢,假若你没细细看她这些字呢,她不是白留了?”

齐棪道:“正是易被人忽略,我们才能得到,好找的证据,怎会轻易到手。”

他在心里想,得找魏思荣好好聊一聊,这个纨绔,那日到底是无心还是有心。

翊安怕冷场,又问:“后日万寿节,备好礼了?”

齐棪笑:“陛下是天子,何物没有,不过按照常例备份礼聊表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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