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太子当兄长(195)

一开始她还是一步一步走得飞快,后来干脆三步并作两步。

谢泽望着她远去的身影,轻笑着摇了摇头。

到底还是吹皱了这一池春水,只是不知道她多久能理清自己的心。

韩濯缨分明感到有什么东西在她心内翻滚,她回到房内,也不点灯,只怔怔地坐着,思绪如潮。

过得许久,她才渐渐平静下来,慢慢点燃了灯。

菱花铜镜上未遮镜绂,韩濯缨能看见镜中自己的脸。

她眼中的情绪尚未收起,一双眼睛,秋水横波,带着若有若无的娇俏妩媚。

她伸手轻抚怦怦直跳的胸口,一个念头自心底升起后,就一直萦绕心间,久久挥散不去。

她大概、也许、可能对他也有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心思。

今晚之所以失控,不是因为月色惑人,也不是因为他眼神让人沉醉。而是因为她心里也是有他的。

这份情思是何时生出来的,她并不清楚。

或许是今夜,或许是很早以前。可能就应了那句“情不知所起”。

这个结论让韩濯缨惊慌失措之余,还有一丝丝隐秘的欢喜和甜意。

这世上有什么比两情相悦更让人开心的?

有那么一瞬间,韩濯缨想直接走出房门,走到他面前,告诉他:“我也喜欢你。”

但她刚行一步,就猛然冷静下来。

上次亲哥齐应弘的话忽然不合时宜地出现在她耳畔:“你样样都好,只是身份上略差了一筹,恐难成为太子妃。不管为婢,还是为妾,都只会委屈了你。”

是了,他是太子,是储君,是将来的皇帝。

她以前只考虑自己喜不喜欢、愿不愿意、有没有过这方面的心思。而这个夜里,她却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思考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问题。

她大概是喜欢他的,但这份喜欢并不足以让她心甘情愿,成为诸多后宫女子中的一员。

韩濯缨缓缓阖上眼睛,收起了那点刚生出来的情思。

她不想也不愿与别的女人分享丈夫。如果不能得到全部,那她宁愿一丁点都不要。

这一夜,韩濯缨睡得并不踏实。

她晚间躺在床上,脑海里浮现出的却是两人相处过程中的点滴,久久不能入眠。

到了后半夜,外面下雨了,淅淅沥沥的声音在暗夜里格外清晰。

韩濯缨睡不着,索性阖上双目,顺其自然。到快天亮时,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她恍惚听到他在耳畔说:“我只要你。”

清晨醒来后,雨已经停了,韩濯缨脑袋还有点昏昏沉沉。

昨晚下雨,窗子关着,但此刻窗户半开,窗台上依然躺了一枝花。

韩濯缨不用求证,就知道是送做的。她盯着这枝花瞧了好一会儿,想到梦里的场景,忽然特别想知道,他会不会像她梦里那样。

她隐藏着心思,不好直接问这种话,不过倒可以想个法子试探一下。

就当是给他们一个机会。

然而想找个试探的机会,并不容易。

谢泽天不亮就已经走了,如同他之前每次过来留宿那样。

韩濯缨打起精神匆匆收拾好自己,用罢早饭后就乘马车进宫。

一切与往常并无太大区别。

次日,有消息传出:临西侯府的大小姐宋清兮在去关边的途中,遭遇埋伏,同行二十余人,无一生还。

据说宋大小姐在普平山附近的官道上遇袭,面对强敌,拔下簪子驱车前行,跌跌撞撞冲上江定道。后来马车侧翻,连人带车坠落下去,当场丧命。

一队青云卫恰巧经过,帮忙解决强敌,却没能救下宋小姐的性命,只从涧底找到了她不成样子的尸首。

还是根据马车里的一些物品判断出了她的身份。

尸首和遗物送到临西侯府时,王氏当场晕厥过去。整个宋家笼罩在悲伤的氛围中。

韩濯缨到第二天才知晓此事,第一反应便是不信。

怎么可能呢?长姐刚离京没多久,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宋家长兄曾提过,专门安排了人护送,怎么会全军覆没?是不是消息有误?

但是后面的一切,似乎都在证明,这不是谣传。

宋净兰告假。

临西侯府准备治丧事宜,听说骆家的二公子骆垚拄着拐杖上门吊唁……

韩濯缨至此不得不相信,大姐姐真出事了。

她已离开临西侯府,不好再上门吊唁,干脆买了一些香烛纸钱,在家中遥遥凭吊。

韩濯缨自小长在边关,跟这个姐姐接触不多,感情自然也不算深厚,但是得知一个认识的很年轻的人以这种方式去世,无疑对她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尤其是她心里还有点怀疑,长姐的死是不是与四皇子有关?这让她懊恼、神伤之余,还隐隐有点自责。尽管在这件事里,她可能什么都做不了,但她依然觉得说不出的憋闷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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