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左星肯定陪同李昊一起去面试。面试单位是申城一家区中心医院。人事科科长马老师亲自面试。得知左星是李昊的女朋友，而且左星的简历也很优秀，马老师当下就签署了两份工作协议。

晚上下晚自习回到宿舍，左星听到彭晓菲在大声总结他们班级的招聘会签约情况。看到左星走进宿舍，彭晓菲故意神神秘秘，“还有一个同班同学签约了你们那家单位哦。”

“谁啊？”左星把书放在桌子上。

“张伟辰。”

“他不是说回家吗？”李茜很奇怪。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刘杨挤眉弄眼，“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哦。”

“不要瞎说，这只是一个巧合啦，再说这家单位的确很好，左星赶紧转移话题，“刘杨，李凌峰找你没？他可是这样跟我说的，你读研他就读博，你工作他也工作。反正你在哪他就在哪!”

宿舍里传来一片起哄声，“哦——”

台灯下，左星把那张工作协议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想着刘杨的话，心里仍然什么都不敢确定。

考研

1

假如问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考研？”估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

“获得一个研究生文凭；

想在一个更大的平台发挥；

在大一点的城市能够立足；

在竞争激烈的当下社会获得更好的工作机会；

为工作以后评职称做准备；

……”

左星在校内招聘会上发现，医学专业似乎对文凭的要求比别的专业高。省级医院招聘都是博士研究生。市级医院也一般是硕士研究生。所以，左星整个班级大部分同学都参加研究生入学考试。

考研是一条充满艰辛和汗水的道路。从实习阶段，也就是半年前开始，所有的业余时间都要用来复习备考。每天晚上教室里面都坐满了考研的同学。而且，再也没有周末。

研究生入学考试在1月份的第二个周末就要进行了。为此，学校特意给实习同学放了一个月的假。考研的同学们都投入了紧张的复习备考中。

左星也不例外，每天早出晚归复习。一天早上，左星刚要出门，听到彭晓菲和熊静唉声叹气，“没地方去啊，还是在宿舍看书吧。”

“宿舍里没效率，看到chuáng就想睡。”

“命苦啊。”

“估计考研没戏!”

……

左星停下脚步，关切地问，“怎么了？”

“一二三四教室总是上课。病房示教室总是要去护士长那拿钥匙，而且晚上九点钟就要关门了。”

“我们不知道去哪？医院图书馆很早就关门了，而且周末根本不开门。”

“你去哪？还有没有位子？”

“我去八教。”左星回答。

“八教？八教在哪里？”彭晓菲和熊静面面相觑。

“走吧。”左星好像预料之中，“我带你们去!”

三个人于是出门了，在食堂吃过早饭，就往医院走去。

一路上，左星不停念叨八教有多好，有多适合复习备考，“八教离教学楼不远，开水房、卫生间可以共用；八教从来不会上课；八教晚上从来不关灯；八教还有插头……”

三个人都快走到停尸房了，远远看见一块破旧的木板上写着，“七教、八教，”然后画了一个箭头。

彭晓菲和熊静又面面相觑，前面是一条往下走的楼梯。左星便走在前面，走下去豁然开朗。原来八教躲在这里，比地面低。这是一个老教室，面积不大，只有一面墙有窗户，桌子和椅子是连成一排排的。

教室里面人不多。李昊已经来了，坐在倒数第二排。左星和他隔开了一个位子，上面堆满了书。彭晓菲和熊静也赶紧找了位子复习。

中午大家一起去食堂吃饭。李昊买了红烧鱼、肉饼蒸蛋、芋头炖牛腩等等。

彭晓菲看到了，“这么丰盛!”

吃饭的时候，李昊不停地给左星夹菜。

“这么吃，不长胖才怪!”左星嘟囔着嘴巴表示抗议，“我不要变成猪!”

“抗议无效。现在复习太辛苦了，要补充优质蛋白。再说万一你变成猪，我也不嫌弃你!”

四周一片起哄声。左星红了脸，低着头往嘴里扒饭。

李昊从书包里掏出一袋核桃，“还有这个呢，每天至少五颗，补脑。

2

研究生入学考试那天，李昊带着左星一大早叫了辆计程车去新校区。

考场设在新校区教学楼。

从车窗往外望去，南方的冬天常常都只是一片萧条之色，很少有白雪皑皑。天很冷很冷，浸入骨髓的冰凉，仿佛要把身体的所有温暖都抽去，只留下一团一团的寒冷。

“在想什么呢？”从李昊手心传递来的温度让左星觉得温暖，又害怕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