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胜宇把地上的碎玻璃拾起放在了餐桌上，去给田蕊倒水。

进去的时候，田蕊已经睡着，胜宇摇头笑笑，把杯子放在远处的飘窗上。

胜宇找了快递盒把碎玻璃扔进去封好，写上“内有碎玻璃”放在了门口，继续掏出手机看消息，顺手拿起桌上的电脑去到卧室，窝在角落的懒人沙发上，继续处理完之前工作上的事情。工作处理完，胜宇开始玩手游，就这样一直守着田蕊，一夜未眠。

“我不是她男朋友”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懒懒地打在田蕊的脸上，田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坐起来，头痛欲裂只能闭上眼缓和一下，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看见胜宇端着盘子在吃煎蛋。

“醒啦？”胜宇一口吃掉煎蛋问道。

田蕊还是无法适应刺眼的阳光，用手挡住顺便也撑着痛到爆炸的脑袋。看到胜宇，田蕊隐隐约约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不连贯但也足够全面。

装失忆还是泰然处之？田蕊大脑飞速运转，越想脑子越痛，揉了揉太阳穴，这时胜宇走近，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头疼吗？”

“可能喝假酒了。”田蕊嗓音格外沙哑低沉。

“你先喝点水，我给你煮了粥。”胜宇拿起床边的一杯热水递给她，随即往外走。

“谢谢你。”田蕊声音依旧低沉但已经没有之前那种干涸式的沙哑，“昨晚。”

胜宇转身回头，“啊？”了一声，反应过来，“没事，你是我姐嘛！”说完爽朗地走了出去。

胜宇这一句让田蕊很心安，也让田蕊很为难，她已经不知道如何处理胜宇对自己的感情，虽然胜宇这样说，可两人已经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而自己没有放下，更不会喜欢一个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弟弟，这一点她一直都很清楚，所以更加觉得特别对不起胜宇，然而她自己都不知道对于胜宇的心理排斥早已消逝反而变成了另一种情愫，未至爱情，却也不是亲情友情。

其实除了痛到觉得脑浆都在搅动的头，还有自己的胃，刚刚喝水的时候田蕊就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胃像是没有了任何保护膜，温热的白水下肚都有种辣油浇在破开的伤口上的感觉，烧得整个胃都疼。

“粥来咯。”胜宇用勺子搅拌着散热，“你看我熬的粥，软软糯糯香死了。”

“我自己来就行。”田蕊见胜宇打算喂自己伸出手说道。

宿醉加上睡了太久，双手无力碗差点掉床上，幸好胜宇手疾眼快把它接住，“还是我来吧。”胜宇笑，一边吹一边喂。

“谢谢。”田蕊不敢直视胜宇，看着一碗白粥说道。

“姐，什么时候跟我这么客气了。”胜宇倒是很自然，真的像是一个邻家弟弟。

这句话倒是把满心愧疚的田蕊拉回来，“我有礼貌嘛。”田蕊微微一笑。

“那人情先欠着，以后记得还我啊。”胜宇倒是傲娇起来。

气氛很好的缓和起来。

“我不想吃了。”

“再吃两口。”

“真的不吃了。”田蕊搭着胜宇肩膀借力起身，衣柜拿了衣服往外走。

“你去干嘛？”胜宇拿着碗扭头问。

“洗澡啊。”宿醉醒来的田蕊说话有些口齿不清，蠢萌蠢萌的，“我昨晚没洗澡吧？”

“嗯，卸了妆擦了脸。”见田蕊已经进到浴室，胜宇大声说，“我把粥放餐桌上，你出来记得吃！”

田蕊没有回答，因为她发现稍微大声一点说话头会更痛。

自己为什么要喝酒呢？田蕊回想着。一直觉得分手已经够难过了，为什么还要伤心又伤身？可昨晚又是怎么了？无法克制自己的一时冲动。想到江一然为了那女人拉住自己的手，想到“啪”的那一巴掌，心从未如此痛过，眼睛因为氤氲的水雾发红发胀，可田蕊却不想哭，她一瞬间明白了，也懂了，虽然痛可是这一巴掌很值得，释然放下成长也不过一瞬，她想起了肖萧那晚的话：你接受他离开的一万种版本，就是不能接受他不喜欢你，喜欢了别人这个版本。

他爱你的时候万般美好，他不爱你的时候蛇蝎心肠。

田蕊在浴缸里泡了很久，泡到水已经开始有了凉意，手脚泡出发白的褶皱。田蕊擦着头发一出门就看到门口的胜宇。

“你在这儿干嘛？”

胜宇看样子应该是见田蕊这么久不出来于是一直守在门口，这一开门被吓了一跳又觉得很尴尬，“没什么没什么。”看着擦头发的田蕊殷勤道，“姐姐，我帮你吹头发吧。”

“不用了。”

“饿了吗？”

“不想吃。”

田蕊看胜宇可怜巴巴憋嘴的样子安慰道：“我胃疼，所以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