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煞+番外(3)

少年没有排斥她的话,只是孱声道:“你把你的绢子给我,我咬着。”

殷绣愣了愣,从袖中取出自己的绢帕递给他。那是一方绣着玉兰的帕子,带着一股极淡的无名香,少年将帕子放入口中咬住,又将头埋于臂中。一阵潮红蔓延至他的耳根,在初知人事的年纪,孤男寡女共在一室,同样遍体鳞伤的两个人,裸露着的年轻皮肤……年少要命的欲望混同着钻心挖肉的疼痛,他不堪启齿。

殷绣试着力气轻轻揭开他下身的白纱巾子,哪怕已经很小心,仍是带下来一片模糊的血肉。少年的脚趾纠缠地抠一起,双腿崩地笔直。殷绣用帕子沾着清水,小心拭去他伤口边缘的血水之后,方用一条竹篾子蘸着药膏轻轻涂于伤处,每一个动作都激起他浑身剧烈的痛颤,然而他始终死死得咬住她的帕子,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就这样折腾了好久,殷绣也被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她将灯移得远些,忍着身上的疼痛起身,小心将他身下的白绢抽扯出来,搁到偏殿外头去。再进来的时候,少年正侧面看着她,面上潮红未消,眼里那份戾狠却消失了一大半。

“你身上的伤要上药吗”

殷绣扭头将肩上的衣服拉开一些,伸手按了按那几道青红相交的棱子。

“没有破皮,不妨碍。”

“刚才那个女人是谁?”

殷绣拉上衣服,在他的身旁坐下来,倒了一盏茶送到他唇边。

“是周娘娘。”

少年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抬头继道:“她为什么说是我的母妃害死了她的儿子。”

殷绣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疼惜,“二皇子不要听她说的话,周娘娘疯了很多年了,眼睛也很不好。娘娘是个苦命的女人,您不要怪她。”

少年点了点头,“嗯,不怪。那你叫什么名字?”

“宫里人都叫我绣姑娘,您叫我绣儿吧。”

“你没有姓吗?”

殷绣低头看向他,声轻下来:“从前有,后来族人获罪,子女入宫为奴,就没有姓了。”

“绣儿,等以后我做了皇帝,我就把我的姓给你。”

殷绣赶紧捂住他的嘴,“二皇子,这话……可是万万不能说的。绣儿是你们皇家的罪人。”

少年掰开她的手,“真的,我姓魏,单名一个钊字。”

第2章 阴阳界 刘宪真是朕的妙人啊

福宁宫里正焚浓常吉真香,纯金打造的佛龛上雕刻的莲花鲤鱼纹样雕功巧夺天空,活灵活现,鲤鱼眼以玛瑙嵌饰,莲花蕊缀以金珠。龛上供奉观音菩萨像,面庞丰腴,宽额丰颐,容貌端庄秀美,神情慈爱祥和。凸凹转折的衣纹,圆润细致,流畅逼真。

围子床的蜀柱上搭着一件绛纱龙袍,五色立凤朱锦袜靿弃在地上,宫室内光线晦暗,浓重的佛香抑不住室内淫靡的腥气,绛红色的绫罗帐层层叠叠,为细风撩起边角儿,露出一双裸踏于地的脚,脚背光洁,脚趾圆白,咋一看以为是一双女人的脚。

“刘宪真是朕的妙人啊。”

皇帝斜靠在榻上,只罩着一件月白色的绫罗亵衣,半眯着眼看着赤足立在龙凤鎏金铜镜前的刘宪。刘宪正穿衣,修窄的腰在轻薄的衣料下若隐若现,他才将袖子挂上了一只,听到皇帝的声音,便罢了手,回身弯腰捡起地上的袜靿和系带,走到围子榻前,屈一只膝半跪上去。

“奴婢这一具残躯能侍奉官家,实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皇帝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那张脸上的表情恭顺平宁,一双桃花美目之中,泛着如朝阳映江般的光。

“不仅是身子,这张脸也是令朕的六宫粉黛尽失颜色。”

刘宪垂下眼睛。

“官家起身么,枢密院使候着呢。”

皇帝将一只脚搁在他屈放于榻的腿上,“起,你的老师能求着你替他通传这么一句话,恐怕是抓破了头,你也累了,一会儿替朕给菩萨上一炷香,就去歇着,叫外头的人进来伺候。”

外头的宫人送上杏黄色的燕居服及新熏过香的里子衣,刘宪亲手服侍皇帝盥洗穿戴完毕,殿中繁复的罗帐才被一层一层地悬起。宫人簇拥着皇帝往西面的垂拱殿去了,又有两三个小内侍进来伺候他盥洗,水是新捧进来的,胰子也是新启用的,刘宪将一双手搓得通红,方作罢。又命内侍点香,自在佛龛前跪下,举香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这才起身。

转身将好见杨嗣宜上来收到香炉里灰。这个人是受过刘宪□□的,如今兼着军头引见司的勾当官,也是内侍省唤得出名号的人物,人灵活也记情,一心一意念着刘宪的对他的提携和恩典。

“哟,知都您还在就好了,吏部的白相公今儿包了醉春楼的席,叫了八珍鸭子,求知都您一定要赏过脸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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