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流淌的时光+番外(76)

作者:安婩 阅读记录

我懂得漫长漆黑清冷的夜终究无眠,伸出五指却再也触碰不到亲人的悲凉,知道生活好似全剩黑夜,没有白天的痛。我也知道有很多很多人比我更加悲痛,我突然意识到人如蝼蚁般的单薄,可是我们这个渺小的蝼蚁,内心世界却是浩瀚缥缈的,我们要活出有意义的模样才能将蝼蚁的作用发挥到最大。

我们不都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活着吗?小我之痛在国家大我之痛之下显的有些矫揉造作。这世界上远远有人比你更痛苦,可是他们还在坚强的与命运对抗,你还有什么理由不向前看?熬过这些苦难,你才会体会到生命更加真实、可贵之处,才能懂得生活这个生下来,活下去的过程也如同蝴蝶破茧重生一般,每向前一步,灵魂升华一个高度。

我尽可能的去用学习麻木悲伤,我知道了即便我痛的如同戴了手铐脚镣般难以前行,可是再慢,我都要一步一步向时光那头走去,去赎我所有的因,得我所有的果。

临近中考了,大家开始买同学录、拍照片送同学,我本是一个生活白痴,这些东西向来没有热情。但是晴晴永远是发着光的,她的心灵手巧造就了她热爱生活的激情,同时安排了我的娱乐活动,而我只能乖乖顺从,无权抗议。

那个时候是大头贴最火爆的时候,一份十到二十块,晴晴带我和晴朗一起去拍,因为还要拍合照,还一起约了晁昱,晴晴说白长了一张帅脸,但是不会摆POSE,故意强迫他拍一组看看直男面对镜头的表现会不会很搞笑。

我们个自拍了一份单人的大头贴,打算洗两版,剪下来送给同学们相互留存纪念。本来洗一版和新拍一版价钱是几乎差不多的,但我实在也是觉得自拍是一项难为人的工作,就勉强拍一版,洗两版,又和晴晴、晴朗拍了合照,晁昱只是陪着我们,最终都没有被说服拍一张。我的照片出来以后,还没来得及拿去剪,晁昱就拿走一版,说:“不用剪了,这张我全要了。”

我没有说话,和晁昱四眼相视了两秒后,低头拿着另一张去剪。没想到晴朗一把抢过晁昱手中的照片,说:“暖儿不同意。”我回头的瞬间,晁昱夺走了我手中的另外一张,说:“我想要就一定得要!”然后绕开晴朗,跑出照相馆的门,在窗户外得意洋洋的把照片装进上衣内侧的兜,跟我们挥手再见。

晴朗嘴上嘟囔着:“孙子!平常的正人君子是装的啊!”

我红着脸不敢有表情,也没敢去看晴晴,走到晴朗跟前,试图拿过那张照片去剪,但是晴朗也把照片装进了上衣内侧兜,也说:“我想要也一定得要!”

我一下不知所措了,因为晁昱的行为让我极其脸红心跳,大脑停止转动,我不知道怎么接眼前的一幕。我想转头向晴晴发出求助的眼神,但是我转身的瞬间看见了晴晴一个人离开的背影。

我放弃了那张照片,要拿走就拿走吧,反正我本身并不觉得毕业给同学送照片是必要的,既然没有了就不送了。

晴晴离开后我没有追上去,在中考的压力之下,我们没有心思去刨根问底的打探彼此是不是喜欢同一个男孩。

人来人往,喧闹嘈杂的照相馆淹没了我的尴尬,我找不到可以坐的空间,索性就原地站了一会儿,等待晴晴走远。晴朗也没有说话,我真的特别想睡一觉,每次遇到难处,我就想立刻倒头睡一觉,什么都不想不做,把身体交给大地撑着。

走出照相馆后,晴朗说陪我去河堤走走。已经是夏天的感觉了,在太阳底下是穿不住外套的,我们都把外套脱了抱在怀里。

河水已经不像从前那么湍急,因为工程建设的关系,河水在渐渐干涸,水势小的地方,几乎是条小溪的模样。河堤的作用已经是大家乘凉吹风休闲的地方了,而不是挡住夏天总是会爆发的洪水,现在的河水即便是在雨季有洪水的时候也只是之前正常水流湍急的模样了。

小时候每年夏天,因为爆发的洪水会推来河炭,我们镇子在A市下旬,镇子的人们都会装备十足的全家出动去捞炭。村子里有几个青年儿子的人家的劳动力是会引起其他人家羡慕甚至有些嫉妒的,他们晚上都是搭帐篷在河滩休息一会,然后就冲向那带有宝藏的洪水里,他们捞出来的炭堆在河滩累出比普通人家高出两三倍的小山,那样的喜悦和骄傲不比秋收时候消减几分。

孩子们当然就是更加撒野欢乐了,我们会躲在安全地带,玩泥巴,跳泥坑。最开心的时候就是固定在一个地方蹦蹦跳跳的,直到把地下的水踩的溢上来,我们会比赛谁踩的泥坑最大。每年总有大人疏忽没有看好孩子,孩子被洪水推走的事情发生,不过我小时候我们镇子上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只是听大人们说隔壁村的谁谁谁家把孩子推走了,后来在更下游的地方打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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