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今日被提醒，她可能永远都不会意识到问题所在，永远都沉浸在巨大的谎言之中，再也醒悟不过来。

“儿子…”张娓低垂着头，嘴里喃喃道：“黎丽！你还我儿子！”

她喊得嘶声力竭，仿佛遭受了什么虐待，搅的所有人都不得安宁，恨不得把这个疯婆子立马关进监狱。

而此时警察局长恰好返回审讯室，看着不顾形象的张娓，立即皱起了眉心，嘴角都沉了下去，像是对待臭名远昭的江洋大盗。

“你们感觉把嘴给我撬开，别再闹出什么事端了。”他指点着一旁的警员，实在不想得罪大名鼎鼎的韩氏集团。

警员们自然唯命是从，搞不明白张娓嘴硬什么，接下来吃亏的只可能是她自己。

“我劝你还是早点招了吧…”所有人都很疲惫，不愿再耗下去。“你知道刚才来的是谁吗？就算你不招，人家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此时的张娓已经被固定在椅子上，她情绪依然激动着，胸口剧烈起伏，愤愤不平地盯着警员。

“刚才的人是谁？”她心知地位必定不一般，可程艺馨明明只是简单的职员而已，林总为她出头罢了，为何所有人都维护她？

难道她有另外一层身份不成？

张娓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都到这个年纪了，她实在不愿得罪任何人，更别说和势力有牵扯。

警员冷笑一声，轻蔑不屑地盯着她，嘴角满是嘲讽的意味。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韩氏总裁，你得罪了他，不会有好下场的…”

虽然只是简单的介绍提醒，可却在张娓心里泛起不少波澜。

是啊…人家可是韩氏集团，她拿什么都他们斗…

黑夜漫长且孤寂，就像永远也逃不过黑暗一般，让人深陷痛苦与煎熬，程艺馨更甚。

她甚至觉得旁边又想起老鼠的窸窣声，正目露着寒光盯着自己，仿佛她是美味可口的食物，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昏暗的病房内，程艺馨环抱着膝盖，脑袋紧紧地埋在臂弯中，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没有安全感。

此时门被人轻轻推开，韩子琛伴着月色走来，仿佛从天而降的神袛，携带无限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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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五章 出口恶气

程艺馨被人轻轻地环抱着，背后是男人的胸膛，带着微微的寒意，心跳炽热而剧烈。

“别怕，都过去了。”韩子琛嗓音低沉，手掌轻拍着她的脊背，温柔耐心地哄着惊惧不已的程艺馨。

夜色无边无际，可他却让人很是心安。

渐渐的，程艺馨感觉耳边的噪音消失不见，只剩男人磁性的嗓音，像是按耐着某种情绪，正一下又一下地抚慰着她受伤的心灵。

她慢慢抬起头，看着男人如同浩瀚星辰般明亮的眼神，心底就像落下了一块大石头。

“可真的有很多老鼠…”程艺馨痛苦地抱着脑袋，脸上尽是慌张可怖的神色，

她现在甚至没有办法正常入眠，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仿佛置身于昏暗又熟悉的隔间，脚底是无数虎视眈眈的老鼠，正蠢蠢欲动地盯着她。

所以，她才彻彻底底地恨上了黎丽。

程艺馨一向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准则，只要别闹得太过分，她基本不可能动真格的，可这次黎丽实在得寸进尺…

她原本以为不过只是职场上的小打小闹而已，没成想居然也耍上了这种阴招，甚至比当初的梁雨薇要更加恶劣狠心。

韩子琛伸手把她抱的更紧，恨不得把她融进自己血肉之中，一方面痛恨于黎丽的肆无忌惮，另一方面则是内疚于自己的失职。

若是昨晚他早点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就好了。

“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情况。”他沉声开口道，是给程艺馨的保证，更是对自己的承诺。

他不愿再承受如此心痛的感觉。

程艺馨情绪稍稍缓和，摸着男人衣袖上的露水，轻声开口道：“那个人她…招供了吗？”总不可能如此维护黎丽吧。

韩子琛一时语塞，他着急回医院，没等到结果就离开了，但想必张娓也不可能继续嘴硬，毕竟软肋都都摸清楚了。

“放心吧，明天就有结果。”他不会放过任何伤害艺馨的人。

程艺馨垂下眼眸，苍白的嘴唇微微上翘，神色不明地开口道：“现在她招不招都无所谓了…我想到更好惩罚黎丽的办法。”

她猛然抬起眼眸，顿时寒光四射，让人不敢轻易直视。

白天的确是她过于激动，一心只想着把两人双双送进监狱，可却未曾想真正能够摧毁她们的，并非牢笼，而是事业上的滑铁卢。

黎丽不是一心想要和她争么，那就让她尝够跌入深渊的滋味，无论是工作还是人脉都一落千丈，想必到时候的她应当很绝望吧，这可比监狱要难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