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乎什么，就毫不留情地摧毁什么。

韩子琛一瞬间明白她的意思，心底安慰了不少，毕竟能够有如此考量，想来也不会一味沉浸于害怕与痛苦之中了。

程艺馨当然不可能，她得报复，得让黎丽尝到比她难受千倍万倍的滋味，到时候才算真正出了口恶气。

“黎丽和恒远时代的合作怎么样了？”她淡淡启唇，眼底多了不少算计。

男人微微蹙眉，他暂时没听贺远他们提起这事，但想来应该是按计划进行，到时候只得着看笑话就成。

“我想提前。”程艺馨看着他，抿了抿唇道：“我不想在公司再看见她们，只要多一天这样的日子，我就多一天难受。”

这种难受不仅是来自肉体，更多的是心底的难受，仿佛在忍受着无穷无尽的煎熬。

“你想怎么做？”男人这么说，就等于是答应了。

“越惨越好，让她们身败名裂。”程艺馨沉下脸色，紧紧地揪住纯白的被单，愤怒之色溢于言表。

“就下个月吧，我要看着她一点一点失去所有。”

这么简单几句话，殊不知早就暗中决定好了他人的命运。

而此刻在家惶恐不已的黎丽，正盯着墙壁上的钟表，一点一点地数着时间，仿佛在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也是此时此刻她才明白，程艺馨并非表面看上去如此简单，她是真正有背景有后台的。

这么一坐就是天亮。

医院总是一大早就闹腾，程艺馨也没了睡意，眼下泛着淡淡的青色，盯着昏暗沉寂的窗外沉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韩子琛随之睁开双眼，从背后把人搂在怀中，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再睡会吧？”

昨晚他费了好大功夫才把人哄睡着，如今外边天都没亮，想想都知道肯定没睡好。现在她身体虚弱得很，更是需要多休息。

越是这样，他越是痛恨黎丽，简直想把人赶出c市，让她尝到后悔的滋味。

程艺馨轻轻地摇了摇头，面上没有太多表情，目光呆滞地盯着窗外，额头上沁着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得如同白纸。

她不是不想睡，只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就像魔怔了一般，总是无法抑制地做噩梦。

事到如今，老鼠甚至已经归为她最讨厌的生物，没有之一。

见她变得如此沉静，心事仿佛写在了脸上，可韩子琛就是毫无头绪，他不擅长做这方面的疏导，更乐意背后默默付出。

所以如今绞尽脑汁，都没能换来程艺馨的笑脸。

而后者自然沉浸在无尽的痛苦之中。

而此时的林氏，虽然已经恢复正常上班，但却依旧人心惶惶，尤其是市场部，生怕林栋一个不爽就来找麻烦，谁叫她们总是惹事。

于是，所有人都无比谴责地盯着黎丽，就是她非得和程艺馨过不去，才闹出这么大的问题。如今张娓都被警察抓走了，很可能下一个就是她。

树倒猢狲散，黎丽的腿毛们都想方设法地远离她。

更别说江月一行人了，恨不得找个机会痛打黎丽一顿，替程艺馨讨个公道。

虽然那晚她们没跟着进去，可昏暗的洗手间，以及四处逃窜的老鼠，谁都能猜到发生了什么，只是无法预料她居然心肠如此歹毒…

想想就替程艺馨恼火。

江月这都气愤一整天了，全程不爽地盯着若无其事的黎丽。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来电显示居然是石氏总裁办公室。

不知为何，她有预感，这个电话一定是找程艺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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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六章 到访

果不其然，石灏的确是来找程艺馨的。

自从上次匆匆一别，他们将近一个月不曾联系，虽然他一再压抑自己，可内心的躁动却越发强烈…直到昨晚突如其来的心痛，他犹豫许久，这才借着工作的名义打了过来。

一听到不是程艺馨的声音，男人便沉下脸色。

“她人呢？”石灏也不多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看来昨晚的心痛并非偶然。

江月早就觉得两人乖乖的，关系绝非像艺馨姐说的如此简单，此刻做好了心理准备，倒也不觉得诧异，老老实实地说出了昨晚的事情。

男人眉宇间的褶皱越来越明显，心脏不受控制地下坠，声音也越发阴沉。“她住院了？”

“是啊，当时惊动了不少人呢…”江月想把情况说的凄惨点，可对方似乎不愿再听下去，直截了当地挂了电话。

石灏迅速拨打给程艺馨的私人号，果不其然无法接通，看来他还是晚了一步。

“该死！”他懊恼地咒骂着，拳头狠狠地砸向桌面。

这下彻底没了工作的心思，石灏不顾一切地奔向电话里的医院，像个没恋爱过的毛头小子一样，只想着见到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