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定卿卿不放松+番外(109)

她不信这个邪,拼命察看他的手脚,逼他放慢抛掷的速度,甚至提出了两人交换位子,但不论她如何上蹿下跳,结果都是一样。

半个时辰后,陆时卿记三十二道,她记十道。

元赐娴脸都绿了:“陆时卿,你是不是每天厮混赌坊的啊?”

陆时卿淡淡饮水,淡淡开口:“你看我像是有那时辰的人吗?”

她被他这不咸不淡的态度气得肺疼:“那是我提出要玩五木的,你就不能让让我?”

他有点无奈:“这种博戏,我很难输的,让你太费劲了。”

“……”

他这么能,怎么不去赌坊发家致富啊!

元赐娴咬咬牙,不服道:“再来!”

“不早了,该睡了。”

“你一连休七日假,可以睡晚一点的!再来再来!”

陆时卿见状,一本正经地教诲她:“如此心态实不可取,多少和你一样的赌徒都因此走上了不归路,输干净了家底又不服气,便四处借贷,最后欠了一身的债,被债主找上门打断了腿,不得善终。”

“……”

他这是在暗示她来日也会不得善终吗?

元赐娴揪着脸,一副要哭的样子:“我要是被债主追上了门,难道你不替我还钱吗?”

陆时卿只是想拿赌徒为例,借他们的下场劝说元赐娴,令她及早收手,放弃与他较劲,哪里知道她这脑袋里的想法跟奔马似的跳跃,当即愣了愣,然后认真道:“我俸禄不高,看还不还得起吧。”

元赐娴气得想捶他。

陆时卿看了眼她惨烈的败局道:“好了,胜负已分,你回去睡觉,明天还有正事。”

元赐娴这下不闹了,眨了眨眼,似乎明白过来什么,问:“该不是你那封信能见效了?”

他点点头:“圣人明天一早就可能召你入宫。”

她至今不知陆时卿在耍什么诡计,这些天问了他好几次,却见他一直卖关子,眼下再度追问道:“既然如此,你就告诉我吧,那封信里头到底是什么?我晓得了,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他摇摇头:“不需要心理准备,没有心理准备就是最好的准备,知道多了反倒露马脚。”

元赐娴撇撇嘴:“你是在质疑我的演技吗?”

陆时卿当然质疑,可见她不肯去睡,便只好说点好听的:“不是,伴君如伴虎,能少点风险,哪怕一分都是好的。”

好吧,这话还算中听。元赐娴舒心了,就听话回房了,只是起身走了几步却又再次回头,瘪着嘴道:“外边那么黑,你不送送我吗?”

送,送,小祖宗。

陆时卿吩咐仆役提来一个灯笼,亲手揣着送她回院,待她屋里的烛火点着了才离去。翌日一早,徽宁帝果真差人来了陆府,知会元赐娴入宫。

面对素来多疑的圣人,能不瞒的事则最好不瞒,以免到时老皇帝晓得了,反而往歪处想,故而元赐娴客居陆府的事,是陆时卿早先就告诉了他的。

圣旨到时,元赐娴刚吃完早食,匆匆奔出,上了马车便往大明宫去,休沐在家的陆时卿则送她到府门口,迈脚往回一刹突然觉得这一幕哪里不对。

仿佛是闲居在府的妻子送夫君上朝。

他皱眉“啧”了一声,回家看闲书,享受冬至假去了。

元赐娴略有几分忐忑地到了紫宸殿。徽宁帝一见她就笑:“赐娴,冬至休朝还把你召进宫,你不会怪朕吧?”

冬至休朝的人是陆时卿,老皇帝的意思是,他破坏了俩人难得闲适的独处光景。

元赐娴笑道:“陛下这是哪的话,我和陆侍郎来日方长,没关系的!倒是您着急找我,可是有要紧事?”

“算是有些要紧。”他叹口气,“赐娴啊,当日在商州刺杀你的真凶,朕给你找着了。前头是朕误会了韶和。这事其实是姜家办的。”

元赐娴倒真是一愣。早在此前与徐善议事时,她便已知晓刺杀她的人是平王和南诏,奈何他们手脚太干净,凭她之力无法揪出证据,而现在陆时卿一封信,竟一石激起千层浪,将姜家也给扯了进来?

她这恰到好处的一愣,正是陆时卿口中所谓的“没有心理准备就是最好的准备”。徽宁帝看在眼里,解释道:“赐娴啊,你与你阿嫂,关系不大融洽吧。早知如此,朕当年就该阻拦这桩婚事的。”说罢,很是痛心地长叹一声。

元赐娴便故作懵懂道:“陛下的意思是,阿嫂因与我长久以来的私怨,竟派人暗杀我?可她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可能……”

徽宁帝真当她单纯,叹息道:“凭你阿嫂确实做不到,但姜家还有你阿嫂的二叔。”

元赐娴显得更惊讶一些:“陛下,这事太突然了,我得好好理理。”说完就开始抓脑袋,假作一副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样子,半晌道,“陛下,您不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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