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定卿卿不放松+番外(250)

他一连试探了几声,没得回应,心下一紧,想莫不是真把郑濯未婚妻给闷死了,也顾不得狗不狗的,赶紧弯身趴下去看。

这一看,就见一人一狗蜷缩在床底,胸口双双平静起伏,竟是两个一起睡着了。

叫醒元赐娴,就可能会叫醒狗。他仿佛是遇到了人生最难的抉择,半晌,想了个折中的办法,上外头拿了根长长的竹竿,避开狗,远远戳她胳膊。

这一戳,她果真醒了,且被吓了一跳,惊声尖叫之下蓦然抬身,结果一脑袋撞上床板,又疼得“哎哟”一声。

他也没想到这种连环反应,一时懵了懵,还是元赐娴先回了神,捂着脑门像快哭了:“陆侍郎,您要杀人啦!”

他这下也有点抱歉,心虚地丢掉竹竿,问她还好吧。

元赐娴抱着大梦初醒的狗缓缓爬出来,脑门上赫然肿起个圆鼓鼓的包,苦了脸跟他说不太好。

确实不太好,都破相了。

他努力忽视她脚边那只狗,退到很远的地方犹豫说:“我请殿下来接您?”

她忙摆手示意别,摸着脑门叹口气:“得了吧一个个的。”

他噎了噎,知道她肯定想明白究竟了,也跟着叹口气:“您怎么知道密道和暗号的?”

她理直气壮说:“我套殿下话套出来的呀。”

他当时暗暗想,看来色令智昏真不是空话,一面无奈道:“那您怀疑我做什么呢?”

她解释说,他身上不对劲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她跟郑濯提了几次,说他身份可疑,都被以奇怪的态度一口否定。

她的出发点是好的,就是担心郑濯被居心不良的幕僚给蒙骗了,但又怕自己判断错误,冤枉好人,挑拨离间了他们,所以想先悄悄查个明白。

这不,捎了狗防身,从密道探险一路过来,也不容易。

她苦兮兮地说:“亏我忧国忧民的,结果是被人合力耍了。”

陆时卿当时想她看上去有点伤心,别是要跟郑濯闹掰,忙解释,说这个事跟殿下没关系,是他想隐瞒的。

但元赐娴也没点高兴起来的意思,倒是额头上的包越来越鼓,瘪着嘴说随便他们吧,她先回去了。

陆时卿道孤男寡女共处的确不好,但又怕她辗转到家,伤势厉害起来,到时郑濯能杀了他,就叫她等等,然后去外头让人拿了家里剩余的一袋藏冰来,让她路上敷。

元赐娴接过了,临走却不摆脸色了,突然露出讨好的笑来,跟他说:“要不这样,您别告诉殿下我今天来了,我就原谅您?”

他问为什么。他觉得没关系,她的出发点是好的,郑濯不至于误会什么。

她却说,这密道和暗号是她套话套出来的,要是查了点功绩出来也罢,结果闹了个白忙,给郑濯知道以后,万一以后有个什么事,再要套话就不容易了。

陆时卿觉得她心眼还挺多,有点不肯答应,毕竟他跟郑濯更亲。

但她很快就眼泛泪光了,可怜巴巴道:“那成吧,您不愿意就算了,希望我这脑门别砸出事儿来,叫我再多享几年福。”

人家额头还肿着,“砰”一声犹在耳畔呢,他理亏,知道是她下的套,也不得不往里钻,说好吧,就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

然后便见她兴奋伸手,说:“拉钩!”

他一愣。

元赐娴说完大概也察觉了不妥,讪讪一笑,拿自己的左手和右手拉了个钩,然后像怕他反悔似的,带着狗一溜烟从密道跑了。

等他回神,才发现自己呆望着密道尽头站了好久。

这事以后,陆时卿再见元赐娴有觉得怪怪的了。

那天还是郑濯来徐宅与他议事,捎带了元赐娴。他因答应了她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所以还是扮作了老师的模样,当她没识破他的身份。

他看见她进门时候似乎有点忐忑,像怕他反悔上了真身,等见他老老实实戴着面具,才松了口气,悄悄冲他一笑,以示感激。

郑濯没注意她,他却觉得这笑太刺眼了,很快撇过头不再看她。

明明元赐娴仍旧不怎么跟他搭话,仍旧很守未婚妻本分,但与她拥有一个共同的秘密,却叫他对郑濯无比心虚。

就好像,好像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一样。

尤其后来,谈完了事一道喝茶点,他在一旁默默读棋谱,元赐娴在边上和郑濯玩五木的时候。

他听见郑濯问元赐娴:“眼睛怎么了?”

他下意识瞥过去,看她下眼皮果真有一颗小小的红肿,又听她道:“没事,长了颗偷针,不严重,大夫说拿热手巾敷几次就好。”

郑濯叫她别拿手揉,一会儿再叫人给看看。

之后那边还说了点什么,陆时卿就没听清了,他满心在想,长针眼啊,这该不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吧,然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膛。

顾了之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