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定卿卿不放松+番外(98)

这下太紧了,他的玉佩都硌着她腰窝了。

但元赐娴不敢再出声嫌他,就悄悄伸出手,想把那玉佩拽起来挪个地方,不料这一拽,仿佛启动了什么机关,竟是“唰”地一下扯散了他整根腰带。

元赐娴大惊失色。

陆时卿浑身一僵停了步,垂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和他松散了的衣袍。

“我……”她瞠目抬头,这才发现自己误将他腰带上的玉钩当成玉佩了,“不是故意的……”说完慌忙抬手,想给他扣回去。

不料这解衣容易穿衣难,她两只手抖巴抖巴,愣是没能扣成功。

陆时卿只知自己现在腾不出手,莫大的震惊之下也忘记了,其实他完全可以放她下来的。而等到他脑子足够利索,一切都已为时太晚。

只听远处,谁倒吸了一口气凉气,惊声道:“我的儿啊……!”

元赐娴动作一顿,浑身都崩住了。

陆时卿也是一僵,缓缓抬起头,看到了站在对头廊下的宣氏。

从宣氏的角度,只瞧得见一个不辨面容的瘦弱男子躺在儿子的臂弯里,仰着脑袋费力地捣鼓他松散的腰带。

没错,元赐娴当然是穿了男装出门的。

这下误会大了。

宣氏是被先前的动静吵醒,特意起夜察看的,见状险些一口气没缓上来,愣了半晌,疾步上前来。

元赐娴脸都热了,拼命把脑袋往陆时卿腰间埋,拒绝被未来婆婆看到。

宣氏到了俩人近前,气得话都讲不利索:“好呀你,你这是做得什么!阿娘这些年为了你的婚事可说是操碎了心,给你物色这家的小娘子,张罗那家的小娘子……你现在竟是告诉阿娘,你竟然……你……!陆家就你一个儿郎,你可对得起你死去的阿爹?”

她这是误会他有龙阳之癖了。

陆时卿有苦难言,只好一把抽了元赐娴的发髻,等她一头乌发披散下来,道:“不是,阿娘,你误会了。”

宣氏一愣。哦,瞧这黑瀑般的长发,好像是个小娘子。

她一口气终于缓了过来,但很快又觉得不对劲了:“好呀你,你这是做得什么!你与这不明不白的小娘子行那苟且之事,可对得起澜沧县主?”

陆时卿、元赐娴:“……”

宣氏气得胸脯一起一伏,凤眼一挑:“你回京以后是如何与阿娘保证的?你是不是答应阿娘说,等滇南王进京了就去元府提亲的?”

元赐娴猛一抬头看向陆时卿。

陆时卿低头看了她一眼,矢口否认:“阿娘,我没答应过您!”

“你竟还敢与阿娘出尔反尔了?”宣氏自顾自顺顺心口,“你现在就把这人给我扔出府去,今夜有她没我,你若执意留她,就是不认我这阿娘!你记住了,除了元小娘子,谁也别想进我陆府的门!”

陆时卿和元赐娴对望一眼,从彼此的眼底看见了妥协的味道。

元赐娴从他怀里跳了下来,理了理被他拨乱的头发,露出脸迟疑道:“陆老夫人……您这样说,我是很高兴没错……但是我被我阿兄赶出家门了,您今夜若不收留我,恐怕就再也瞧不见我进您陆府的门了……”说罢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宣氏一眼看清她容貌,大惊之下,看了眼正狼狈扣腰带的儿子,将她一把拉到身后护住,然后再次对着陆时卿骂了起来:“好呀你,你这是做得什么!人家元小娘子走投无路前来,你竟没规没矩,做出这样不堪的事情!”

陆时卿:“……”

元赐娴被宣氏挡住了大半个人,咬着唇瓣不好意思地瞧着他。

陆时卿也不想解释了,反正他估计是捡来的,干脆认罪道歉:“阿娘,千错万错都是儿的错,儿从明日起,给您抄三天的佛经,以正德行。”

宣氏这才低哼一声,勉强接受了,一面拍抚着元赐娴的手示意她别怕,然后问她:“他本来要带你去哪?”

元赐娴朝陆时卿宽慰似的笑了一下,答道:“东跨院。”

宣氏冷笑一声:“你不知道,东跨院跟他的正院就隔一道墙,他这是故意的!”

陆时卿:“……”

她继续道:“你别中了他的圈套,今夜住到我那儿去。”

元赐娴心里苦。她想中他的圈套,特别想中他的圈套啊。

却是面上必须作出感激的模样,握着宣氏的手道:“多谢陆老夫人收留。”

元赐娴就在宣氏隔壁屋住了一夜,到了鸡打鸣的时辰,悄悄溜了出去,凭借上回来陆府时的记忆,一路猫着腰东躲西藏,摸去了陆时卿的院子。

并非她不安分,实在是她今天得出门办趟事,须找他帮个忙。

她昨天将梦里的线索串连起来想了一遍,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郑濯注意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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