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令(11)

作者:写文的瓷儿媚 阅读记录

乌初烟是不是因为看中了这些才和我爹成的亲?

我心怀叵测的扒着饭碗偷偷瞄着乌初烟的脸色,初始之时对她的一点儿好感荡然无存,并不是我鄙视贪财的女人,只是我爹那么欣喜的娶回一个新媳妇,就算我再怎么不乐意,也还是希望乌初烟是真心对我爹的。

只是,乌初烟对我爹的真心到底又能有几分呢?

不知是不是感觉到了我不怀好意的目光,乌初烟斜斜的瞟了我一眼,轻咳了两声,转手亲昵的给我夹了几样菜在碗里,笑眯眯的说道:“诺儿小姐要多吃点,别饿瘦了,饿瘦了就不好看了。”

我低下头默默的扒着饭,耳边忽然传来父亲略显严肃的声音:“诺儿,你现在也有九岁了,早年还念书识字,这两年我一直对你疏于管教,念书的事情也荒废了不少,虽然女孩家的不要求有多高的学识,可大字不识几个毕竟不成体统,往常给你请的教书先生都被你气走了,我也没太理会过,这次爹爹会再给你请一个先生的,你可千万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不听管教了。”

我含糊不清的答了一声“好的”,心里却在思量着想让我听管教也要看看那个教书的先生有没有那个本事。

☆、第二话 《诺儿篇》2

两天之后,我爹把他新找来的教书先生带到了我面前。

令我惊讶万分的是,我爹找来的人居然是如意。

三年前如意为我娘治病曾在我家住过一段时间,她和我爹也算是相熟,因此我爹在她面前数落了我一顿之后,就将我交给了她。

如意并不是个严厉的人,可我对她却是着实有着几分畏惧的,对于一个大半夜神出鬼没的出现在我房间,又无声无息销声匿迹的人,我就是想不怕也不太可能吧。

宽敞明亮的书房里,只余下我和如意两个人,我心里盘算了几次想问问她两天前的事情,可话到嘴边又不知不觉的咽了回去。

识字念书之事我也只在三年前略略学过一点儿,这三年来无人管教,那点薄弱的底子早就七零八落的不成样子了,如意几句简单的诗词就将我考的溃不成军,因着对她那一点莫名其妙的畏惧,我也只好收了心埋头去啃那些早已生疏的字句。

平日里无所事事,时间过的似乎特别的慢,现在有了正事,一上午、一下午的时间居然在眨眼间就结束了。

如意以督促我念书为由,向我爹提议和我住在一处,我爹也乐得有人肯陪我,连考虑都没有考虑就答应了。

乌初烟偶尔也会来书房看我,但大多并不长留,即便是来了,也多是和如意叙些家常,或许她也觉得面对着一个仅仅比她小十岁的女儿有些尴尬吧,只是碍于母女的名分,她也不好完全对我不闻不问。

闲暇的时候,我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乐此不疲地去玩那只大青鳖,如意的医术实在好的让我惊讶,那只被我砍掉的鳖爪被她不知用什么法子接了回去,尤其令我意外的是鳖爪连接的缝线她居然用的红色的丝线,而不是寻常的白色。

这样一来,每当大青鳖伸着四只爪子在水里游来游去的时候,我总会好笑的觉得它的左前爪上戴了一圈红色饰物。

鳖也会戴饰物,想想都滑稽的有些可笑。

和如意相处的久了,熟了,我有时也会情不自禁的对如意啰啰嗦嗦的说很多废话,如意脾气很好,我说什么她都不会不耐烦,可是独独对于大青鳖,她格外严肃叮嘱我不许取笑它,甚至连背后偷笑都不可以。

我奇怪的问她为什么,她又故作高深的缄口不语。

大青鳖左前爪上的红色丝线一连缝了几个月也没有拆下来,我疑心如意根本没有要拆下来的意思,因为最后红色丝线都已经和大青鳖的肌肤长在了一起,她也没有提过拆线的事情。

我偶尔大着胆子拽大青鳖的爪子玩,它大概是记住了我的一刀之仇,每每都是对我殷勤的小手又踢又挠,大有一副宁死不让我玩的架势,好在它再也没有张口咬过我,因此天冷的时候我也会好心的把它端进我的房间里供着,免得它被冻死了。

如意很少在意那只大青鳖,就算是偶尔去逗玩它,也多是注意它左前爪上早已和肌肤融为一体的红线。

我曾问过她为何要选用红色的丝线,她起初不肯回答,到最后实在拗不过我三番两次的追问,留给了我一句“那是我的红线”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让我自己琢磨。

我琢磨了许久,最后能想到的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如意在拐着弯的损我,谁家的红线会用一只鳖来牵,难道将来还牵一只鳖来不成?

况且,就算我还是个小孩子,月老牵红线这个传说我还是晓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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