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零光着脚丫，洁白的睡裙荡漾起来，她跑到床边，拿起了手机。

思索着，却没有打开手机屏幕。

第15章

门外的菲佣在刚刚得到允许后进了来放早餐，看着归零拿着手机颤颤巍巍放下，有些不知所措。

年过半百的菲佣摇了摇头。

乔归零八岁时，乔父因为癌症死后，乔楼居便卖掉了一切公司和股票，手里握着的钱富足有余，乔母便也辞去了工作专心陪她，只是最近去了国外。

可以说，她一直都是在乔母和乔楼居静心呵护下长大的，什么大风大浪都没有过，活得安稳而平淡。

谁会知道她居然会牵扯到连环杀人案？

菲佣看着从小时候起乔楼居限制了她看课外书和上网，她就一直专心学习和练舞，虽然说很多事情好似都被人屏蔽掉了，但她还是很听乔楼居的话。

菲佣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便出了门，这么乖的女生，怎么会被警察一而再再二三找呢？

第16章

正当她想洗漱的时候，窗口下面已然是多了几部警局私车，大门口的门铃也在那些人下车后响了。

乔归零有些胆怯，却还是慌忙地换好了衣服去卫生间洗了脸、刷了牙，菲佣门口唤她第三次时，她才僵着笑容下了去大厅。

胡际打量着那个被乔楼居藏得很好的女孩。她从楼梯下来，那怯生、单纯的样子，的的确确很难让人把她和连环杀人案联系起来。

其实在乔楼居十几岁在少年班的时候很多人都知道她是乔楼居的妹妹了，可惜乔楼居一直不让他们去认识她。

这样一看，就不难想象乔楼居是怕有人把她拐跑了。

其他便衣警察你看我我看你，一下子忘了来这的初衷，这长相这么纯的妹子，一看就是未经世事什么都不知道的那类。

于是空气中诡异地沉默了。

每个人都盯着旋转楼梯里下来的女生。

“归零。”还是胡际先打的招呼，“你还认识我吗？”

乔归零点了点头，不敢扫视有点多的警察。

八个人，全是陌生，个个盯着她，她一下子不太习惯。

“归零，我是说，你记得六年前吗？我见过你。”胡际默默补充，试图让她想起什么。

乔归零摇了摇头。

一个女警连忙有亲和力地笑了，招呼着她坐到他们面前，乔归零纵然不想，却也是乖乖地入了坐。

这样一看，就宛如一直小羊面前坐着了一堆狼。

胡际内心自己也笑了。

可是，究竟是她是诱饵，还是她是披着羊皮的狼呢？

谁也不知道。

第17章

“我就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就好。还有，做一下这份心理调查。”胡际怕吓到她，又礼貌地带着大哥哥的笑容。

她的确有些紧张，像是第一次见到警察，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她接过表和笔，二十几问小题，要在限时几分钟填完。

一开始都没什么，只不过做到末尾的时候，她眉头紧锁，愁得连脊梁也弯了下去。

填完交给胡际，胡际接过表时略微感到她的战战兢兢。

他紧盯着她的眼睛，希望能看出什么，只不过，她未曾敢直视他的眼睛，递东西的时候一直垂头着。

长长的睫毛和刘海掩盖遮住了她的漆黑的瞳孔，他什么也读不到。

“你认真填了吗？”他问，说完他似乎在自习核对，然后抬头，复问，“你填的全是真实的吗？”

归零心里嘭嘭直跳。

她迟疑了一会然后再点头。

在她迟疑的那几秒，胡际早已读到她的微动作。

她的左脸略微不自然，这左右脸区别便在于左边脸更容易表露感情，表情更加丰富，并且她还很不自然地用手撩了一下头发!

她在说谎!

她在隐瞒什么？

胡际没有戳穿她，继续假装若无其事地发问，“你和江蜜蜜什么关系？”

“同学。”

胡际：“仅是同学？听闻，她多次针对你，并且你第一次反击是在上午，也就是江蜜蜜死前好几个小时前，而下午，江蜜蜜就被杀了。”

“我从来对她没有敌意。我不知道她会就这么死了的!”

第18章

胡际沉吟了一会，“那你不知道她对你的敌意有多深吗？你真的觉得没有关系？”

她不知道怎么答，索性就闭上了嘴。

她咬着唇，纠结地低下头，乌黑的头发如缎子一样光滑，衬得她如上天来的天使般美丽。

谁都知道江蜜蜜因为某个男生而对她的敌意，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甚至有一次江蜜蜜的朋友还砸碎了她家的窗户。

胡际蓦然有点不好意思，仿佛眼前的只是朋友家的小妹妹而不是嫌疑犯，他语气温和了一点，“能说说你为什么和江蜜蜜吵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