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风吹走的夏天(21)

作者:风散清漪 阅读记录

“唉。”齐妍和叹气道,“又扯远了,其实就是难记的单词可用造句的方式来记住意思,也许你们一瞬间想的句子比词典上的还要典型。再举个例子,‘She has tried to erase the memory of that day.’

她溜了一眼手机道:“erase,我手机词典显示,它属于雅思托福专八考研GRE词汇范围,抹去、擦除的意思,很简单,不过有些单词越简单越没有记忆点。高三学习这么紧张,大家觉得死记硬背最有收获,我说的当玩话好了,就当给脑子放空一下。”

“再插一句,听读可以结合到一块,听力弱的话,可以靠读来提高,训练语感。阅读长短句难度和课文水平差不多,读多看多了英文,阅读题对陌生单词的恐惧感会适当减弱,算是考试心态的建议吧。”

孟里又问了任课老师,她们都不怎么认识。

一时场面冷却下来,只得尴尬重复同样的话术:“大家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吐槽也可以的呀,都是同一个年龄段的。没的话我们就走了,剩下差不多一个半小时你们自习。”

“我觉得学校很看不起我们,就我们班没被分派到,慰问也没有。”满腹牢骚的回答。

孟里与齐妍和相视一笑。

“这你算问对人了,也算感同身受吧。你们具体情况我暂时没法弄清楚。我们班从高二开始常常被年级主任点名批评,带手机、穿校服、不出早操,纪律倒一,总分倒一,得个正一也没人当回事。去年六一买大蛋糕搬桌椅搞活动,教学楼比舞厅还热闹。单单我们班被骂了,很多人两年里被骂得皮厚实了,很气愤地瞪他,他还当着面数落我们班主任,断言我们考不好,可成绩出来我们班一本线人数是最多的。他看不起是他的错,你们绝不能看轻自己。”

明明是振奋人心的话,齐妍和说来却觉得困顿。

台下的学生听了一大篓子的话,也难□□露出来倦意。听说要走时,又汪着一只只水润的眼睛。

钱樰等人已在外面站了会儿了。

孟里赶着回家,出了教室就奔楼梯口。

齐妍和笑着冲许希渊拉着的赵雪清打了招呼。何文卿、钱樰一人一边挟了她的手臂,两颗头缩在绒绒的糯米色肩头,瑟瑟道:“冷死我了,诶,你身上怎么这么暖和?去吃宵夜吧。”

她们在前领头,后面许希渊和赵雪清打闹着,一句长一句短说些旁人听不懂的话。欧阳临着窗子,心情和灌进来的寒风一样,很是悲凉。

何文卿尖声叫道:“伍卓琪,你也来了。”

“啧啧。”伍卓琪赞了两声,“你们四个好啊,都在一个学校里。”

双方不觉得有长谈的必要。

钱樰果断地结束了对话:“先走了。”

齐妍和半低着头微笑,待人经过,再如释重负地朝前看,眼里写满了疲惫。她顶厌恶方才的行为,明明不喜欢,还要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粉饰内心的太平。而对方又是一个极自我的人,敢于当面黑脸、和老师叫板,身边永远不缺和她玩的人……

她背负的东西太多了。这一重心事和肩上的重量,一起一起,压得她喘不过气,可她不能说……试一次也好:“你们俩别靠着了,我有点累了。”

两人的脑袋依言离开了,并没有放开手,还是麦芽糖粘在一起。

钱樰道:“抱着手也暖和。”

何文卿道:“真别说,我靠着都有点嫌热了。”

冷风有一搭没一搭的,神经绷紧了等风吹过,迟迟地不来,沉到丹田的气一呼作散,北风偏偏在这个时候没眼力见地吹来。浑身裹得严严实实,可是每一粒鸡皮疙瘩好似都被粗糙的刀片掸过,伴随着“嘶——”“嘶— —”的声音,是身边两位对严冬的控诉。

齐妍和意外觉得这一晚的天气还不错。

天空是捉摸不透的冷色调的煤黑,风刮下煤渣子,落到哪里,哪里便黑了一块,明知道抹不去还要多此一举,沾了一手的乌漆嘛黑,小孩子的顽皮简单的快乐。

烤肉躺在烤盘里滋滋作响,几个人叙了些闲话。

许希渊停住筷子,问道:“齐妍和,你之前说的严主任那些话,是真的吗?”

齐妍和乜斜着眼,笑着反问他:“怎么不是真的?”

许希渊道:“我看他平时不像这样的人呐。”

即使不是头一回听他这么说,齐妍和心中忍不住嗔怪。

钱樰接道:“是啊,他去我们教室挺和气的,还说笑话呢。说了几句要走,‘就不打扰你们学习了。’礼貌客气。”

何文卿嘴里包着肉说不了话,一顿地点头。

齐妍和摇头叹气道:“那是因为我们两个班地位不对等。学校很多老师都有一架天平,天天盯着那么一点两点刻度作文章。我承认六一那次我们班的确有错,吵着别班复习了。那个时间段别班都安静下来。可是八号那天来教室收拾东西,他又在走廊那骂了好久,那其他班作幌子,说贴在外墙的资料没撕干净,威胁不给发毕业证。我们班主任倒是和和气气站着,也没得个好脸色。有人巡视了四五个教室回来说,都是敷衍了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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