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园(97)

所以。

由于她现在认为,没法跟他在一起。

那么,就肯定不会跟他复合。

谢长昼忽然有些气闷:“你坐休息区等等我,我去找封言。”

孟昭习惯性地黏上去:“我跟你一起。”

他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回座位:“人这么多,你跟着我,我还得看着你。”

他怎么又不高兴了……

孟昭讷讷,坐回去:“好。”

这声应答也闷闷的。

谢长昼脚步微顿,忍不住回头。

她今天出门,穿兔毛的白色毛衣和牛仔背带长裤,背了一个小小的牛津包。

坐在人群中,垂着脑袋,显得特别乖。

像个没人要的小朋友。

谢长昼呼吸一滞,认输似的。

忽然又走回来,叹息:“就坐着,别乱走,等一会儿,嗯?”

孟昭睁大眼,抬头。

反应过来之后,她猛地点头:“好。”

谢长昼失笑。

这一次才放心地离开。

-

孟昭坐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人回来。

四周人来人往,不断有人拿着筹码从面前来来去去,每分钟都有人赢有人输,有人心有不甘,有人及时止损。

她观察一阵,百无聊赖,拿出手机,给赵桑桑分享今天的照片。

赵桑桑秒回:【这是在澳门?看起来好好玩!等过几天程承项目结束,我也让他带我去度假!】

孟昭:【你们和好啦?】

赵桑桑:【那当然,我随便哄哄他就低头了,世界上没有你赵姐我拿不下来的男人!】

孟昭真心实意:【真好,不要再吵架了。】

赵桑桑嘿嘿笑:【你怎么突然去赌场了,一个人?】

孟昭:【不是……还有封言、‘风光’的一位组长,和谢长昼。本来是来看民宿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玩儿起来了。】

赵桑桑惊讶:【谢长昼也在?他不是好多年前就说自己不进赌场了吗?听我哥说,因为你,他连麻将都戒了。】

孟昭一愣:【还有这事儿?】

赵桑桑:【有啊!就你大一那年!你别说你不记得,那时候你俩还在一块儿呢。】

孟昭真没什么印象了。

她印象中,见到谢长昼打麻将,其实也只有一次。

是夏天,两人分手的前几个月,赵辞树打电话叫他去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宴会,谢长昼闲闲坐在窗前剥龙眼,笑着摇头:“什么乱七八糟的局你都叫我,我那么闲?”

孟昭洗完脸从浴室走出来,听到电话那头,赵辞树说:“给个面子嘛,你就当卖我个人情。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折腾这么多有的没的,办个生日宴还特地弄个游轮,就是想搭上你和封言的线。”

谢长昼抬眼见孟昭来了,攥住她细白手腕,顺势将她拉到身前。

然后低低笑着,朝话筒道:“喏,你昭昭妹妹也在呢,你问问她。她去,我就去。”

孟昭刚刚就把谈话内容听了个大概,索性没再听赵辞树介绍,直接问谢长昼:“是什么人?”

总是有很多人,因为各种缘故,想要见他。

孟昭没想着替他做决定,她只是好奇。

谢长昼慵懒地撩起眼皮,看她一眼:“赌徒,开赌场的。”

“怎么就赌徒了!”赵辞树在电话里叫,“在澳门开赌场,那也算是正经生意吧!就你那好兄弟封言,他名下也有不少赌场呢!”

孟昭一双眼黑白分明,刚水洗过,像安静明亮的小星星。

她很认真地看着他,指出:“那去不去都行。”

谢长昼微眯起眼,突然想到什么:“那还是去吧。”

孟昭:“嗯?”

他在她脸上轻轻啄了啄:“渡轮上可以钓鱼,到时候找个人,教你钓海月水母。”

他的气息热热的,打在颈窝,像引诱,也像暗示。

孟昭脸突然红了:“海月水母?”

“嗯,你见没见过?”也不知是真是假,谢长昼慵懒地睨着她,一只手落在她腰间,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嗓音低哑,“很小,不起眼,但是会发光。”

他指腹带着薄茧,隔着睡衣布料,摩挲在她柔软的皮肤。

低声说:“像你的眼睛。”

这话本来不是什么坏话,但配合上后来夜里的事儿,就总透出旖旎,以及不正经。

所以孟昭没当真,以为他随口一说。

结果真到了日子,她才发现,谢长昼也不是信口开河。

赵辞树那朋友的生日宴是在游轮上进行的,海水拍岸,风平浪静的出海日,轮渡出海绕一圈,再返回港口。

衣香鬓影,熏香暖气,在这外人闯不进的浮华梦境中,确实有水母可钓。

她换了白色的吊带小礼服,踩着一地赤色夕阳,跟着身着正装的谢长昼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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