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

他是在转移话题，我知道。

但我看他脸色并不太好看，还是决定问：“真的没事吗？我好像……听到舒漓的名字。”

他双眸锁定我，只是静静看着，那眸中像是一汪深潭，一眼看不尽的深潭。

“嗯……”

半晌后，他才轻轻点点头，说：“是……”

“墨寒。”我抓着他干燥温暖的大手，说：“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告诉我的，嗯，虽然我不能替你分忧，但说不定能开导开导你，让你好受一点。”

“那，凌太太准备怎么开导我？”

听他说「凌太太」三个字，心里暖意横生。

我觉得，这世上最好听的三个字，莫过于从此人口中听到此话。

“嗯，首先……”我郑重其事地看着他，认真道：“凌先生还得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才能对症下药。”

“嗯，有道理。”他抱着我，我俩的身子轻轻摇晃几下。

然后，他目视远方的枯枝，说：“陈毅打电话给我，说澳洲那边来电话了，医生说她情绪不稳，整天不吃不喝，人都瘦得不成样子了，想给我打电话，被拒绝了。”

凌墨寒的口气，虽然跟平时差不多，但我不难听出里面复杂的感情流动。

虽然之前在病房中，他就说，再也不会跟她扯上任何关系，但那是一种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并且，他父母之前的那些好，让他早就把舒漓当成自己的亲妹妹看待。

不是说断心里就能真的断的。

“墨寒……”

长久沉默后，我紧了紧他的手，说：“或许，有些时候，我们只考虑了自己，没觉得她那一种感情多重。或许……”

我缓缓回头，看着他硬朗精致的面容，说：“你应该抽时间去看一看。”

“你……真的这样认为吗？”

“呵……”

我噗嗤笑了，偏头后，又恢复严肃，转过头，他脸上是疑惑的表情，眉头拧着。

“你不用这么大度，要是不喜欢，我以后都不会再见她，我说过的。”他抓着我的手，缓缓往上，和他的一起放在他心脏的位置。

强有力地跳着，令我的心，也跟着一起跳动。

“小秋，之前的事情，我从没跟你解释过。其实，我有时候觉得，在这段关系中，你也是受害者，对不起。”

他看着我，非常认真地说：“对不起，之前都是我，是我没有相信你，要是我能早点相信那是假的，相信她真的已经变了，就不会……”

“墨寒……”

我打断他，也抓紧他的手。

像是想把他的身子，都融入到我的身体中。

想这一辈子，都跟他不离不分。

曾经的那些委屈、痛苦，在听到他这一腔话的时候，一瞬间，全部都消失了。

就像是什么东西敲击在我心脏上，把那些负能量因子全部都赶跑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苦衷。”我说：“墨寒，我不是大度，我是不想看见你痛苦，看见你默默自责，就像你说的，就算是为了两个老人，你抽时间去看看，如果可以，顺带给我向她问个好。

你就告诉她，一切都过去了，不管之前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但现在，我选择放下了，也请她也放下，人生的路还很漫长，她才二十多岁，谈一生，还太早了。

没有整理好自己，没有从从前走出来，怎么就知道未来不可能碰上一个更对的人，过上更好的生活？”

“小秋。”

他声音很沉，很沉地叫我。

然后，又把我拉入怀中。

“谢谢你，谢谢你理解我。”

我也抱紧他，抱得很紧很紧，说：“墨寒，只要你愿意相信我，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我们两个，就这么静静地在原地抱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往回走。

翌日，我爸妈、凌峰、张妈，傅思宇、凌墨寒，在他们的目送下，护士缓缓把我推进手术室。

长长的走廊，凌墨寒一直抓着我的手，跟着一起走。

“加油……”

“别……”

「担心」二字还未说出口，他的手机铃声响了，在大家的愣神下，他接听。

“凌总，我也知道现在不适合打电话给你，但是刚刚接到那边的电话，他们说……”

“说什么？”

“他们说舒小姐早上自杀了，多半是抢救不过来了。”

第412章

无法预料的意外

那声音并不小，从听筒中传出来。

凌墨寒深深看向我，我爸妈不知晓情况，全是懵的。

我妈：“谁自杀？”

凌墨寒沉默不语，眸光凝聚，一直看着我没有转动。

“去吧……”

进手术室之前，他握紧我的手，特别紧，目光中带着不确定，后来，就是带着满满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