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男之家,女人的衣柜(208)

她眼睛比动作反慢半拍,等目光触及时,发现红光处只有扎在地面上的巨血色雷枪,绛响根本不在此处!

宫理金属的小腿想要回撤,没想到小腿距离雷枪还有一掌多的距离,那雷枪陡然电压加似的,颤抖不已的轮廓上,崩出几条电流,连通上她银色金属小腿——

操!

宫理心里叫一声不好,那电流顺着小腿,瞬间电麻了她全身!

与此同时,她终于看清了绛响所在的位置。

不论是出招方式还是能力都如此多变灵活,不愧是阙山首屈一指的天弟子。

此刻立在某处树梢上,手持一把遍开花的长木弓,手拈着一枝腊梅的箭矢,正要朝被电的动弹不得的宫理出手。

宫理忽然看到身后,一团肉眼几乎难以捕捉的黑烟腾出,两只如狩猎野兽般的金色竖瞳,在斜后方睁开。

绛响似乎也没料想到。

一惊,骤然收弓,消失在原地。

宫理也连忙拽着己的裤腿,远离那插在地上的雷枪。

雷枪忽然朝绛响的方向飞去,几次快速瞬移,但没有用,那团黑雾总是能在瞬移走的眨眼间,如影子般跟上!

绛响不得不回头,将手中雷枪劈向身后,雷枪的红光终于照亮了身后的“魅影”。

一个青色垂耳妖族少年。

青色的魑魅魍魉的衣袍与辫梢上的玉环,都彰显了古栖派的身份。

绛响眉头一皱,雷枪劈去发问:“古栖派的人?”

柏霁之面无表情:“非也。”

柏霁之手中本想要刺杀绛响用的短刀化作黑烟消失,手中突然出现了那把用了不知道多久的晾衣杆。

那晾衣杆上的分叉一下子顶住了雷枪,它橡胶的上半部分,阻止了导电到柏霁之手上,但也因为热冒起了黑烟。

身形再次消失,凌厉的锐响在绛响头顶处出现,倒悬在空中,身子拧动如旋风,手中兵器又化作一把刺剑,刺向颅顶。

与此同时,宫理也追身上。宫理与柏霁之曾经的默契,在刀球赛场上可见一斑,这会儿们不是以对方为对手,是共击一个敌人。

那如同镜面般同步又互补的进攻,让不想搞动作的绛响一时也无法招架。

绛响的精神控制一向有效,这会儿对着白发女人根本用不出。的瞬移被妖族少年类似的瞬移技能跟的如影随形。

也不是完全找不到破绽,但这二人织就了密如骤雨的攻势。

妖族少年似乎研究当年的很多比,对的惯用手和出招习惯了如指掌;白发女人则是看出了的要害,她一直试图去斩落身上的花苞与手中的苹果。

绛响烦了:“方体到底派了个什队伍!”

不想跟这两个年轻家伙缠斗,解决水母是此行的最终目的!但这俩人显然不给离开的机会,绛响瞧见少年青色的狐狸尾巴,忽然想起己听说的传闻,笑了:“原是你,古栖派的小少爷,暨香儿的最后一个孩子。”

柏霁之动作陡然一顿,愈发狠厉:“你认识我母亲?!”

绛响脸上浮现了意味深长的笑容:“认识?算不上,但我知道一些古栖派的事。”

宫理抬手就朝绛响刺去:“听妈的在这儿胡说八道,那副村口太太纳鞋底聊村口王麻子能干多少炮的嘴脸!”

绛响被骂懵了:“……”

柏霁之迅速清醒,绛响心里暗骂一声,故意去做出失手的状态将苹果从手中滑落。

在苹果掉落并睁眼的瞬间,柏霁之攻向,宫理攻向苹果,二人动作被在空中!绛响迅速瞬移离开,并身上生出一根藤蔓,一把接住了差点就落在地上的苹果,拽走了——

靠!宫理暗骂一句。

绛响几个快速瞬移,直冲向那落在落叶泥土之上苟延残喘的水母。

左愫不知道什时候半跪在水母身侧,似乎提笔要写字。绛响无所谓她会不会跟着死,反正在春城的都是死路一条——手中血色雷枪正要给它致命一击,忽然听到了一声清透的滴水声。

像是在天地间,又像是在耳边,像窗午睡的人被一点秋雨落在额上,像禅修于广厦中的入僧捕捉到屋檐的雨滴坠落!

绛响转脸去,震在原地。

灰色的树林仿佛远去,脚下升起一片不辨真伪的薄水。落叶与泥土沁入水中,眼,脚下只有一片如镜的水影,半轮月沉在天水相交之处。

左愫半垂着眼睛,空中已然一行诗句飘飘摇摇起:

[明月如霜,好风如水,清景无限。]

荷叶荷花升出水面,如幻影如梦景,时有鱼儿跃出水面,搅动出清透的水声,落回水下。

仿佛这里不是遍布污秽与死亡的春城,是童年的夏夜……

[曲港跳鱼,圆荷泻露,紞如三鼓,铿然一叶。夜茫茫,重寻无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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