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旭清河(24)

那水泥地上还遗留着一滩血迹,鲜红的可怕。

赵烈旭站在那,凝视着那滩血迹一动不动,眉头紧锁。

蒋平像是想到什么,吞吞吐吐道:“赵队......这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赵烈旭:“不排除这个可能。”

“这么变态?我日。”

“你带人去附近走访一下,问问有什么失踪人口,学校那边也去查一查。”

“是。”

陈冀一边张望周围一边走过来,说:“如果是分肢抛尸,那么其他部位应该也会......为什么偏偏会是眼睛?”

赵烈旭沉默着没说话,眼睛深的看不见底。

.......

下午鉴证科拿来检验报告,死者为女性,年龄大约在20岁至25岁之间,核查过dna数据库没找到相对应的信息。

那条街道没有摄像头,塑料袋上也没有指纹,就像好像垃圾桶里凭空多出了人的眼珠子。

赵烈旭靠在座椅上,双手交叉搁在轻搭的双腿上,眼前摆的是取证时拍的照片。

他已经看了将近有二十分钟。底下的人一个都不敢发声,连喘气都是小心翼翼的。

就连陈冀也不说话了。

谁也没见过赵烈旭这种神色,平日里他都是一副随和的模样,无论说什么他都像不放在心上,遇到案子时就算冷着脸但也不至于现在这样。

深冷的像万丈冰窟。

谁也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也没有人敢猜。

......

杨清河的画是下午运过去的,经宿舍阿姨允许,那两男人进了女生宿舍上楼来搬,一见陌生人苏妗又缩在了边上。

杨清河待人走后回眸看了苏妗几眼。

她问的直白,“你怕生?”

苏妗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低下了脑袋,马尾垂在一侧。

苏妗是学计算机的,和她同是大二,昨晚闲聊起选专业这个事情,苏妗的理由是计算机女生少。

也许有心人听了会以为这个女孩骚,但杨清河明白她的意思,苏妗是不想和女生打交道,而她自然也不会去和男生交朋友,她想一个人。

搁这社会这时代,这样的姑娘很少见。

杨清河甚至怀疑她是不是有自闭症,可她和她相处的很好,如果真有这心理疾病,怎么会那么容易与人敞开心扉。

苏妗低低道:“我就是...就是想离他们远一点。”

“他们不会伤害你,只是上来搬个东西。”

“我知道......”她肩膀塌了下去,“我可能有病吧。”

杨清河笑了,“有病的人不会说自己有病。”

苏妗把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一样,“我真的有病。”

“那我陪你去看医生。”

“啊?”

“要我帮你预约吗?”

苏妗傻了。

杨清河看了眼时间,已经六点多了,她说:“你知道自己没什么的,宽心点。我等会要出门一趟,晚饭可能要留你一个人吃了,熄灯前会回来,想要我带什么东西吗?”

“不用,没什么要带的。”

杨清河打算冲个澡,很自然的脱光了衣服,苏妗又被她的不羁给怔住了。

杨清河:“想吃甜点吗?吃了心情会好。”

“不用......”

“女人说不要就是要,你看书吧。”她闪进了浴室。

苏妗捧着书本心里头暖暖的。

她又想起杨清河手腕上的疤痕,坚定的摇摇头。

这么温暖的人怎么会割腕自杀,一定是别的原因造成的。

......

杨清河化了个淡妆,描眉抹脂添了几分女人味。

穿了件白衬衫和黑西裤,球鞋是干净的白色,适合夏日夜晚的清爽纯净。

苏妗没化过妆,看着那些瓶瓶罐罐觉得神奇。

再看看杨清河,本来就长得好看,现在眉眼间似乎多了几丝妩媚。

苏妗指指她胸口,“要不要扣上一粒?”

杨清河低头看了眼,白衬衫的领子宽宽松松的倒在一侧,中间露出一点沟,很浅,钻石项链垂在正中央。

她笑了几声,“不扣不扣,要的就是这种。”

“啊?你要去见谁啊?”

杨清河拿上小包,声音压得很低,“去见男人啊......我男人。”她补充道。

‘我男人’三个字让苏妗脸轰的就炸了。

对她而言,露骨又直接。

......

夏季昼长夜短,晚上七点左右的光景天还是有亮光的,深深浅浅的云层交织在一起,飘渺的光从西边发散出来,远处的树,房,高架,渐渐变成黑色的块体,天黑下来的时候它们只剩一个轮廓。

赵烈旭坐在车里,熄火拔车钥匙,解开安全带却没下车。

小区种满了高大的梧桐树,密密麻麻的阔叶遮住夜空,就连路灯发出的光都透着树叶的绿。

他开了车窗,随手点了支烟,手肘搁在车窗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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