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心动(55)

作者:春阴垂野 阅读记录

司机将请柬递过去,迎宾人员草草看了下,弯腰,“这边请。”

“嗯。”

看着人走远,迎宾人员不禁搓了把胳膊。这两位真的不会觉得没劲吗?

一模一样的冷漠,如出一辙的高不可攀,爱情这火花到底是怎么擦出来的?

大门扣开,数层阶梯之下,灯光华丽,觥筹交错。

已经到场的宾客下意识回头。

楚桑落一袭当季高定礼服,纱质裙尾蓬松而轻盈。江与鹤着黑色正装,俊美疏冷。

此刻,他半蹲下去,从楚桑落裙尾摘下片落叶,为她理了理裙摆。而后起身,彷佛是做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无人不倒吸一口冷气。

江与鹤的傲气跟冷漠在圈里是出了名的。别说是今时今日的他,就连只是个科技新贵时,面对顶级大佬,他也宠辱不惊,风轻云淡。

更何况,男人都是好面子的,在上流阶层这种观念更为固定。众目睽睽之下这样屈尊俯就,的确非常罕见。

只能说,江与鹤对楚氏千金用情至深。

不过,楚氏千金依旧是熟悉的高贵冷清。

楚桑落愣了下神,边下楼边轻声说:“谢谢。”

她精致的侧颜点上笑意,却一瞬即逝。江与鹤敛眸,神情莫测。

入会场后,江与鹤被其他老板拉走谈事。

楚桑落寻了个安静的坐处,视线环绕着他。

“楚律,好久不见。”

回神一看,郑艺鸥不知从哪冒出来,端着酒杯落坐在对面。

“好久不见。”

楚桑落莞尔,两只杯子相碰,发出短促的清脆声。

郑艺鸥抿了口酒,打趣道:“楚律,你这是完全驯服了江与鹤啊。”

那样乖乖低下头颅的男人,根本不是她认识的冷漠无情的木头江与鹤。

楚桑落微怔,瞬间明白她指的什么,只笑不语。

她漠然惯了,该有的礼节一个不少,无形的隔阂也一直在。

因而,郑艺鸥对这种反应见怪不怪。她也看得出楚桑落不怎么想讲话,也就没继续强行聊天。

陪着坐了会儿,发现楚桑落心不在焉,要么盯下江与鹤,要么就失神思索。

她看出点端倪,正想开口打探,瞥到来人身影便改了主意:“楚律,我先走一步。”

“好。”

他们在二楼的位置,下楼时,郑艺鸥跟迎面而来的江与鹤擦肩而过。

男人礼貌地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然后步履匆匆,很快远去。

郑艺鸥对旁边的侍应生说:“那两位有重要的事要谈,尽量别让人去那边。”

情侣之间的矛盾还是双方当面解决最好。但看这情形,先服软的竟是江与鹤。

毕竟在她的印象里,只要面对江与鹤,楚律就变得柔和无比。再说,就以她的认识,江与鹤那性格能搭理人就不错了,还别说道歉哄人。

她再次感叹:楚律真是完全驯服了江与鹤。

……

看到江与鹤,楚桑落意外地问,“谈完了?”

以往陪父亲来这种晚宴,只要被同行拉走,没个几个小时是脱不了身的。

先是你来我往的寒暄,再是各种虚假的恭维,其次才拐着弯进入正题。

“嗯,”江与鹤拉开椅子,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怕你无聊,拿了盒骰子,玩玩?”

“可以啊,”楚桑落兴致被吊起,“怎么玩?”

“猜大小。”

楚桑落去赌场玩过,这种猜大小的最基础,下注就行。遂点头同意。

“光是猜没意思,订个惩罚。”

“一局多少钱?”

江与鹤眼神凝固,这让楚桑落感到有些迷惑。有什么不对吗?赌场里都这样玩的。

“我们之间应该来点不一样的,”江与鹤五指盖住骰子杯罩,“赢家可以向对方提问,输家必须回答,且必须是真话。”

这对楚桑落来说更加有趣了,毫不犹豫地应:“可以。”

骰子晃动,第一局开盘。

楚桑落猜:“大。”

江与鹤启唇,“小。”

杯罩拿开,江与鹤输。

“手机屏幕密码?”

“0818,”江与鹤调侃,“问这么简单,是对我没兴趣了吗?”

楚桑落没管他,“手机拿来。”

江与鹤从兜里摸出给她,挑眉,“还不信我?我保证说的是真话,不然出门被人砍。”

楚桑落验证完真假,将手机还给他,严肃地纠正:“现在是法治社会,持刀上街乱砍的人早被整治了。”

江与鹤学着其他人唤她的口吻,“是是是,楚律教训的对。”

第二轮开始。

楚桑落还停留在上一局中。她联想到江与鹤的生日是农历八月十九,结果手机锁屏就是倒退一天的数字。

这跟用生日做锁屏有什么区别,也太容易被猜到了点。

第二局,楚桑落赢。

她兴致勃勃地问:“有小名吗?叫什么?”

“这是两个问题,”江与鹤提醒说,“挑一个。”

“那就先回答前一个吧。”

江与鹤:“有。”

第三局,依然是楚桑落赢。

她今晚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点,随口道:“刚才后一个问题。”

江与鹤望着她,眸底抹过几分晦涩,“江小鸟。”

话音一落,楚桑落噗嗤笑出声,“谁取的?也太怪了。”

她知道这是多问了,于是催促江与鹤投骰子,好追问下去。

这一次,幸运女神并未青睐她。

轮到江与鹤提问,他反问:“小名是什么?”

楚桑落一向遵循游戏规则,不懂得耍赖。她手指蜷缩,眼神飘向别处,声若细蚊,“小时候外婆取的,乖乖。”

“乖乖。”

男人低缓出声,有种别样的磁性。

如一把小锤敲击在心间,带来狠狠的震动。楚桑落抬眸,江与鹤勾着唇角,墨眸里泛着柔情涟漪,一圈一圈,令人沉沦。

不知是说笑还是认真,他说:“很好听,以后就这么叫你了。”

楚桑落当即清醒,赶忙阻止:“倒也不必。”

外婆跟妈妈喊还好,但江与鹤喊,想想就觉得羞耻。尤其是他还勾着尾音,更受不了了。

江与鹤不予置否,将骰子推过去,“要摇一把吗?”

楚桑落觉着摇骰子没什么技巧可言,顺手接过来有模有样地摇了几下,自信猜:“小。”

“大。”

开局,楚桑落输。

江与鹤敛去调笑的神色,“你最近对我是不是有些不满?”

“怎么会……”

江与鹤曲起指节扣了扣桌面,“真话。”

自知逃不过,楚桑落垂着眼帘,“不是对你有意见,是我自己斤斤计较了。”

强撑的情绪犹如气球漏气,瞬间瘪下。

江与鹤什么也没说,晃动骰子,下注,“小。”

他的目光一直没移开过,楚桑落祈祷这次是她赢,便可以止住这个话题。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先前连赢三局的好运似乎用尽,她输了。

江与鹤紧追着问:“什么原因?”

这是他们第一次一起出席晚宴,也是五一假期后的第三天。聚餐当天,江与鹤就隐约察觉她心里有事。

这几天,她虽然装出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但明显憋着气。对他爱答不理,也没个笑,这非常不妙。

出于下策,他只好用这种方式来询问。

楚桑落原以为自己藏得够好,却还是被识破。她也没有很难受,只是一点点郁结罢了。

“我知道说出来可能会让你觉得小肚鸡肠,但既然你问了,那我就说。”

大学里有过喜欢的人再正常不过了,但一放到江与鹤身上,她就不能接受。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江与鹤产生如此强的占有欲,就好像除了她,江与鹤谁都不能喜欢。

哪怕他们还没相遇。

江与鹤安静地等着。

楚桑落深吸口气,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我只是意外得知你大学有过喜欢的人,喜欢到为她打过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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