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心动(56)
江与鹤眸色一暗。
汤俊还有脸跟他说一切相安无事。
楚桑落见他不出声,忍不住消沉下去。
果然,她就不该纠结往事,更不该说出来。没人有义务来包容她的小性子。
“为这个生气啊?”
江与鹤面上有笑,似乎心情很好。
是在笑她吗?
楚桑落有点懵。
忽而,江与鹤换了位置,挤到她身侧,“你吃醋了。”
楚桑落不想承认,想要逃离,江与鹤却眼疾手快撑住了两边的扶手,将她困住。
他的气息强势得根本忽视不了,楚桑落耳根微热,气急败坏地看向他。
江与鹤无赖得很,好整以暇地跟她对峙。
她的眉眼终于生动起来,再也不是前几天那种淡淡然。
他倾身,呼吸若有若无地撩在耳畔。楚桑落往后仰,但江与鹤下一秒又追上来。
她有些急,“别人会看到的。”
“怕什么,”她眼神都不敢往楼下瞟,江与鹤觉得好可爱,使坏道,“我们又不是偷情。”
楚桑落不可置信地伸直脖子。
怕她炸毛,江与鹤收了玩心,“好,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说。”
楚桑落扭开脸,还是气呼呼的。
江与鹤掐着她的下巴,扳正。
他面色正经,一字一句道:“以前的事我早就记不清了,大学自然也包括在里面。”
楚桑落别扭地问:“真的?”
“嗯,又不是很重要。”
抓着过去有什么意思,反正也不能改变。楚桑落渐渐明白这次是自己无理取闹了。
年少青春,谁没动过心啊。
而且她又不是感受不到江与鹤的心意。
怎么会离谱到怀疑他到现在还留着前任的东西?
这话问出口,恐怕生气的得是江与鹤了。
她惶惶然,还好江与鹤这几句话拉住了她。
她望进江与鹤的眸里,“那你记得,今后都只能喜欢我。”
半响,江与鹤俯身吻住她。
他说:“求之不得。”
清清淡淡的吻,不含任何情.欲。然后,他的吻落在了鼻梁左侧那颗小痣。
再度分开,他喊:“乖乖。”
楚桑落一把捂住他的嘴。
她雪肤红透,睫毛颤啊颤,“不许这样喊我。”
下一瞬,她受触般收回手,嫣红都漫到脖颈了。手心里还留着那刹那间的酥麻,以及湿热。
江与鹤真的……太不要脸了!
“再有什么不开心呢,一定要告诉我,”江与鹤得逞的笑还没收,“我们及时沟通,及时解决。”
“你不开心,我就不开心。这几天连工作都不能集中注意力了。”
他说得好不可怜,楚桑落算是开了眼界,原来一个人可以有五六七八面。
她眼珠一转,狡黠道:“知道了!江、小、鸟!”
江与鹤果然愣住了,她趁这个空挡快速脱离他的禁锢。礼尚往来,既然江与鹤硬要喊她小名,那她也还回去!
江小鸟这个小名,比她的好不了什么。
看吧,他也受不了吧。
然而背对着她的江与鹤却眼眶微红,失了神。
第45章 草莓是他的,她也是。……
“江先生,这套房子是最符合您的要求的了。”
总算介绍完了,也终于看完这套了。房产中介此时不仅口干舌燥,双腿还累。但干劲十足,就算是再让他说一遍也没有关系!
这位可是大客户!要是成交,拿到手的提成,嘿嘿嘿嘿,想想就美。
“嗯,就这套了。”
旁边的男人面无表情,冷淡到让人感到压迫。先前话都不敢多说几句的中介眼睛倏地亮起,脸上堆满了笑,“那江先生选个日子签合同吧。”
“您这周末有时间吗?”
江与鹤划开手机,查看了行程表后,说:“周六下午三点。”
“好的呢。我这边会尽快为您拟好合同的。”
“嗯。”
正说话间,江与鹤接到来电。
中介很有眼力劲,忙道:“那江先生您忙去吧。”
江与鹤颔首,走远几步才接下电话。
中介看着男人的背影,心生羡慕。
有的人25岁时已经身家过亿,名声大躁,而有的人还在为能干饱饭觉得未来可期。有的人对象肤白貌美大小姐,而有的人还是单身一条狗。
就是说,人比人,气死人。
……
“说。”
“江哥!我回来了!”
汤俊叽叽喳喳的声音如一记炸弹爆开,江与鹤嫌弃地将听筒拿远了些。
“江哥,你现在在干什么?有空来机场接兄弟吗?”
“没空。”
毫不留情的拒绝让汤俊哽了下,他怀疑最近江哥针对他。派他去老远的地方出差,这会儿还这么冷漠。
他思前想后都找不到自己是哪惹到江与鹤了。
江与鹤上车刚连上蓝牙,就又有个电话打进来。他看了眼备注,眉眼一柔。
下一瞬,他匆匆打断汤俊,“楚乖乖打电话来了,挂了。”
拖着行李箱下飞机的汤俊连话都没来得及说,就只听得到手机里传来的忙音了。可见对面的人动作有多迅速。
“嘶。”他一脸没眼看的表情。
江哥这谈起恋爱来,可真是见色忘友的典范。比起当年是有增无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得,他自个儿打车回去。
江与鹤边注意着路况,边讲电话,“怎么了?”
“你在哪?”
“外面,有事外出一趟。”
“哦,我刚在路边买到个有趣的小玩意。”
律所办公室,桌面上所有资料都被收捡得规规整整。楚桑落靠着办公椅,一只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则饶有兴致地拨弄着一个摆件。
“什么?”
“一个小鸟摆件,”楚桑落的指尖碰到鸟喙,尖尖的。她又轻柔地点了点它的头,“我给它取了个名字。”
江与鹤顺着问:“叫什么?”
“江小鸟。”
“嗯。”
楚桑落眼弯弯,一副捉弄人得逞的模样,“没有叫你,是我给摆件取的名字。”
江与鹤反应过来,拖长了音:“啊,就这么想每分每秒都看见我?真人不在跟前,还特意跑去买个摆件来取名。”
楚桑落愣了愣,显然没料到事情走向是这个样子。她憋了憋,解释道:“我只是看它跟你长得很像。”
江与鹤闷笑,“一只鸟跟我有什么像的?”
楚桑落再次认真端详了下。
“江小鸟”高昂着头,展翅欲飞,形态高傲极了。
她一本正经地说:“就是很像。”
“啧,”江与鹤妥协,“行吧,你说像就像。”
“它跟你的微信头像也有点像,”楚桑落侧着放置摆件,“尤其是这个高昂的头,还有展开的翅膀。”
不过江与鹤的微信头像应该是“鹤”,鸟跟鹤是一家,反正都是鸟。
听完她的描述,江与鹤手里猛然一紧,抓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浮现。
“江小鸟,我给你画的画。照着你画的。”
初夏晨曦里,少女背着手,精致的五官拢在光里。
对面的少年勾着唇接过,打开一看,脸色微变,闷声问:“我在你心里就这个样子?”
纸上就一只蠢鸟,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翅膀大张着,像只扑棱蛾子。
“对啊。”
少年更郁闷了,凌冽黑眸浓得犹如化不开的墨。在她心里他就这副“鸟样”?
她是很会画画的,给别人画的就很好看,怎么给他画的就这么简单。
“江小鸟,你是属于自由的,”少女歪头,“别被任何东西绑住。”
只有他们才能听得懂的话。
少年蓦然笑了,“好,我会拼尽全力飞出笼子,到你身边。”
后来在无数个夜里,少年辗转反侧,摩梭着这张画。伴随着万蚁般啃噬心脏的无力跟想念,日复一日,他越来越明白这幅画的含义。
如今的江与鹤自然也是了熟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