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心动(80)

作者:春阴垂野 阅读记录

楚桑落瑟缩着肩头,却还是没掉一滴眼泪,将头偏到一边。

她说:“你会后悔的。”

老大早已将那些看到的保镖抛在脑后,及时行乐是他做人的原则。他捏住楚桑落的下巴,平庸的五官却异常可憎,“大不了就是进去蹲几年。”

一群人看到要亲上去了,激动得不行,吹起恶俗的口哨。

“老大威武!”

——“嘭!”

椅子狠力砸到老大的头上。

老大撅着的嘴停在一半,他伸手摸了下额头,血。

“老大!他挣开绳子了!”

有人害怕地喊。

老大没回,只是转身,发狠地朝江与鹤出拳。

“躲到角落去。”

江与鹤吼了一声,随后就是混战。

有人在往外跑,其余人在房子里扭打成一团。江与鹤自然是不敌那么多人的,只是他盯准了老大,跟发狂一样。

任由其他人怎么打他,他都骑在老大身上,拳拳到肉。

楚桑落不得靠近半步。

不知是被江与鹤吓到,还是其他别的原因。最后其他人都停手,只剩江与鹤还在动手。

老大脸被打得稀烂,毫无还手之力。眼睛彷佛要闭起来了,楚桑落脸色惨白,立马跑过去,“不要打了!他会死的!”

江与鹤却像是陷入某种魔怔,疯狂地击打老大,表情冷血到骨子里,但又乖戾不已。

楚桑落喊:“够了够了!”

可是江与鹤听不到,再这样下去,老大会死。闹出人命,江与鹤也逃不了。

他才高考完,约定好要跟她上同一个大学的。

楚桑落心一横,死死抱住了江与鹤的腰,“江与鹤,停下,停下!”

像是感应到某种召唤,江与鹤卸下了力。

老大的小弟忙不迭地从地上扶起老大,走向门口。

江与鹤缓了好久才转过脸来,劫后余生似的,嘶哑着说,“我差点就没护住你。”

楚桑落摇头,“我不是好好的吗?”

两人刚抱住彼此,变故突然发生。

楚桑落的眼里印出一根飞来的木棍,而她没有过多思考,几乎是下意识地,护着江与鹤的头侧身一动。

“砰”

楚桑落身子往前一栽,后脑先是一种晕眩,随后是一股剧烈的疼痛。

“啊——!”

昏死过去之前,她听见有人绝望又失控的喊声。

……

眼泪掉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楚桑落仰靠着医院的墙壁,失声痛哭。

难怪江与鹤总是特别注意她的安全。

一有风吹草动就如惊弓之鸟,敏感得要命。

也难怪江与鹤方才会露出释怀的表情。

江与鹤将她受伤失忆的错全揽在了肩上。

他会想,都怪认识他,她才会受伤。

他也会想,都是他没能力,才护不住她。

所以重逢后,他总是小心翼翼,不敢有一点闪失。

这一次,他觉得总算是护住了她。

楚桑落哭到快要喘不过气来,揪着胸口蹲到地上。

父亲的死,母亲的抛弃,无端的谩骂,她的受伤。

江与鹤,你背负那么多,累不累啊。

错的不是你啊,是那些作恶的人。

第63章 终于醒了

病床上,江与鹤以俯卧位的姿势躺在那儿,安安静静。白色纱布从下肋骨绕道肩,左臂也包裹了一层纱布。

他头微偏着,鼻骨很挺,轮廓线条凌厉。但面色苍白,唇瓣淡得没有颜色。

楚桑落将手贴在他脸颊上,轻轻抚摸,嗓音极轻,也极柔,“你怎么还不醒呀?”

“快醒过来,好不好?”

江与鹤还是紧闭长睫。

“笃笃”

门被敲响。

楚桑落回头。

医生进来,小声说道:“查房。”

楚桑落颔首,起身让开。

医生检查一番后,护士换上了新的点滴瓶。

楚桑落跟着出门,接连询问:“为什么还没醒?真的没伤到骨头或筋吗?”

“嫂子。”

有人在喊她,循着看过去,是汤俊急匆匆跑来。

他本来在外面跑业务,一听到消息就赶来。他气喘吁吁地问:“江哥怎么样了?醒过来了吗?”

“还没醒,”楚桑落指了下医生,“这是江与鹤的主治医生。”

汤俊立即将视线转到医生身上,“您好。请问里面的人什么时候能醒?受伤严重吗?”

自缝完针,医生共查房两次,类似的问题被问了不下五遍。眼下又多了一个人这么问,医生倒也没不耐烦。

医生耐心回答:“江先生是失血过多导致昏迷,现在还没醒,应该是之前没休息好,或者前天熬过通宵,精神疲累,这才睡得久了些。”

“手臂跟背部,尤其是后背的那处伤比较严重,疼痛感会很明显。”

汤俊一下紧张起来,医生连忙接着道:“但没有伤到要害。注意避免发炎,尽量不要用力拉扯。江先生身体素质很好,相信三个月之内就能完全康复的。两位不要过于担忧。”

汤俊舒了一口气,“谢谢医生。”

如今网络如此发达,早有人录了现场视频传到网上去。那个男人是神智全失、疯狂挥刀。

没有性命安忧已经是万幸了。

医生微笑了下,转而又对楚桑落说:“楚小姐,医院为您准备了饭菜,您是想在房间吃还是医院餐厅?”

楚桑落扯出个笑,“麻烦帮我送到房间。”

“好的。”

医生应完便带着护士们走开了。

楚桑落推门而入,汤俊跟在后面。

甫一看清江与鹤,汤俊倒抽口气。

医生说得那样轻松,他还以为真的没什么大碍。可是那一圈一圈的纱布说明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手上伤口六公分,缝了九针,”楚桑落突的开口,“背上伤口十八公分,深度五厘米,缝了两层,一共二十七针。”

怎么不担忧呢?缝了这么多针,肯定很疼。醒来后麻醉失效,一定更加疼。

在法律上讲,这已构成轻伤,可以归为刑事案件追究责任的程度。

汤俊沉默了会儿,反过来安慰她说:“嫂子,江哥绝对不想你伤心难过,别多想。江哥之前为了新项目忙得饭都顾不上吃,养伤就当作是休息了。”

楚桑落默而不语。

“楚小姐,”有人推着一个小餐车过来,“请趁热吃。”

“谢谢。”

汤俊说:“嫂子,你快吃吧,都十二点过了。”

“嗯,”楚桑落依然到床边挨着江与鹤,拿起餐具,转而像是想起什么,招呼汤俊说,“你随便找地方坐。”

她前一晚几乎没怎么休息,一早又发生这样的事,身体跟精神上都受了不小的刺激。确实需要吃点东西来补充精力,不然哪有力气照顾江与鹤。

病床斜对面还有方沙发,汤俊坐下。

楚桑落小口进食,看得出来食欲并不高,只是机械地想填饱肚子。

“嫂子,你吃完回去休息一下吧,江哥这里有我。”才发现楚桑落衣服上有血污,大概是出事了后就一直守着,没时间管。

“不了,家里会有人送衣服过来。”楚桑落说,“我想陪着他。”

病房的配备很齐全,洗浴什么的都很方便。

“好。”

汤俊盯了病床许久,又低声问,“江哥行动很受限吧?”

楚桑落刚吃完,一边简单收拾了下桌面,一边说:“嗯。睡觉都不能平躺,最好是趴着,偶尔能换换侧卧。”

她把小餐车推开,握住江与鹤没受伤的那只手,“放心吧,我会监督他少乱动的。”

汤俊张了张嘴,可最后直到出了医院也什么都没说。

他离开之后,王婶送来衣服,而江与鹤还没醒。楚桑落趁着这个空挡去洗漱,顺便换身干净衣服。

江与鹤感觉自己睡了许久。他抬起眼皮,看到的是白色枕头。

里间有淋浴的声响,他想支起身体瞧一下,却被一阵剧痛阻止。短短几秒,他额头渗出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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