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心动(92)

作者:春阴垂野 阅读记录

“我要你亲眼看到,无论是哪路妖魔鬼怪,我都会让伤害你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她秀丽精致的眉眼化作一把利刃,坚韧,锋锐。

神挡杀神,佛当杀佛。

第72章 配型结果

“……综上事实,判处罪犯张某三无期徒刑。”

庄重严肃的法庭内,法官举起手里的法槌。

——“咚”

法槌落下,法律的公平与正义铿锵有力地铮鸣着。

听到判决,犯罪黑痣男脸色大白,对余生将在监狱度过这一事实流下眼泪。

楚桑落望向旁听席,轻松锁定江与鹤。

她扎着高马尾,利落凌厉。深色西装,胸前佩戴律师徽章。法庭上,她逻辑清晰,唇枪舌战,锐不可当,对方律师毫无招架之力,输得脸白。

而这一刻,她全身锋芒褪去,眼底淬着细碎又明亮的光。

江与鹤心里被填得满满当当。他歪了歪头,随后勾起唇边。

自他受伤醒来,楚桑落就在忙碌,分秒必争。他总算明白,原来那是在准备此次诉讼。

单论故意杀人罪,无法给黑痣男判处重刑。毕竟没有真正达到目的,然而楚桑落重叠了故意伤害罪,还另辟蹊径却有理有据地加上报复社会罪,三者叠加,让黑痣男再无翻身之力,死死地将他捶在陈述下,如死鱼一般动弹不得。

为此,她一定耗费了许多精力跟心血。

她不仅是为司法,为自己,也为他。

她是真的可以保护他。

开庭时间在下午四点后,案件审理共耗费一个小时。这也意味着,楚桑落讲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话。

江与鹤也听得出,在后半段楚桑落嗓子带着沙哑。因而,一离开法庭,他就拿出早已备好的润嗓含片。

“张嘴。”

楚桑落依言照做,微仰起脑袋,任由他将含片塞进嘴里。干涸的嗓子得到一阵清凉,顿时舒服了不少。

忽而,有一阵骚动,一些窃窃私语。

她找去。

斜后面是刚出法庭里出来的旁听者以及,之后的几位同行。

一同行揶揄着说:“楚律,法庭里虐我们,法庭外还虐我们。”

刚才谁都看到了,两人那股黏糊的劲。

楚桑落干笑了两声。她算是感情内敛的人,不习惯在外人袒露情感。

旁听者中有年轻点的学生,一个女生大胆子地说:“楚律师,你好酷!”

楚律不自然地抚了下头发,面上矜冷地颔首,“谢谢。”

女学生瞄了下她身边高大冷隽的男人,一只手放在嘴边,做出个说悄悄话的样子,音量却不是那么回事,“楚律师,你跟你男朋友真配。”

“谢……”楚桑落‘谢’字还没说完,一道含着笑意的低沉男音打断她,“谢谢,我也觉得。”

楚桑落转头瞪眼,偏江与鹤还得意地挑眉。

“哦~”

几个学生发出起哄声,稳重的同行也不甘示弱,唯恐不乱。

“我也这么觉得。”

“我也觉得。”

顶着他们戏谑的打量,楚桑落镇定地朝他们笑笑,而后拉着江与鹤跑开。

被强行拽走的江与鹤浑身懒散得不行,漆瞳里就没装什么好意。琢磨着出了众人视线,他反手一拉,接着拦住女人不堪一握的细腰。

本是匆忙走在前面的楚桑落脚下一个踉跄,跌跌撞撞地落到他的怀里,差点撞上他的下巴。

她嗔怪:“你又干什么?”

江与鹤不答,缓缓靠近她。看她慌乱,看她紧张,看她着急。

一想到同行们会路过这边,楚桑落就觉得眼下的发展万万不可。她往后仰,纤长白皙的脖颈拉出优雅却脆弱的线条。

“江与鹤!”

她的警告毫无警示作用,温热的呼吸如一片羽毛不轻不重地撩在颈间,引起微微生痒。

江与鹤没有吻下去,只是靠得极近。他停了会儿,像是故意的。随后,他慢悠悠地抚上她的后颈,使他们平视。

楚桑落看起来并不友善。

江与鹤无辜极了,指了指她的衣领,“我以为这有根线头,是我看错了。”

楚桑落还真下意识去看。

她白玉耳垂微红,像是坠了一颗血珠子。江与鹤看得真切,不禁失笑。他不受控地捏住那处软肉,那里的温度瞬间腾起。

这么敏感怎么行啊……

不知想到什么,他眸色略深。

楚桑落没好气地打掉他的手,转而以一种看戏的口吻说:“该去见我爸妈了。”

果然,江与鹤神色微僵。

楚桑落才不理他,乐不可支地往前走。

谁叫江与鹤捉弄她。

她的衣服穿之前都会经过熨烫整理,不可能会出现线头。

楚家宅子一出现,江与鹤就乖巧得不行,不管做什么都像挨训的小学生,站也笔直,坐也笔直。

楚桑落有点想笑,又有些心软。

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可怕。到了楚家,楚茂跟江与鹤聊商业上的事。在这一块上,江与鹤得心应手,游刃有余。

用餐时,除开生意,楚家一向秉承“食不言寝不语”。整顿饭吃完都是沉默。

江与鹤又紧绷起来。

估摸是白琳看不下去了,用餐巾擦完嘴,说:“不用拘束。”

即使看了很多攻略,江与鹤仍旧不知道怎么跟长辈交流。譬如此时,他该说什么比较好?

几个说法闪过头脑,他都觉得不好。又怕回慢了显得怠慢,所以只是僵硬地回了个“好”字。

“妈妈,我跟江与鹤去散步。”

楚桑落抓起他的手,拉着他往外走,后者看向两位长辈,似是在询问意见。

白琳欣然应允:“去吧去吧。”

得到允许,江与鹤才起身,然后两个小年轻很快消失不见。

“楚茂,这小子还不错,”白琳说,“你觉得呢?”

虽然江与鹤靠着过人的本事实现物质跨越,站到商业顶端,但因为她详细查过江与鹤,了解他的家世、成长环境,外表是可以变的,可有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难改。

然而,今晚江与鹤所有的表现都令她很满意。紧张却不卑不亢,知礼数懂尊重。

楚茂不紧不慢地表示赞同:“嗯。”

他好歹从小接受培训,也接触了成千上万种的人,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

江与鹤是个好的。

*

离开楚家,江与鹤长舒一口气。

“要不要这么紧张?”

他望过去,楚桑落明晃晃的窃笑,狡黠又让人无可奈何。江与鹤承认,他的确是紧张过头了。

那他是因为谁变成这样的?

“始作俑者”还嘲笑他。

他哼笑道:“见未来岳父岳母,哪个男人不紧张?”

“要是我见你父……”

——要是我见你父母,才不会跟你一样。

楚桑落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江与鹤看她一副彷佛做了滔天恶事的表情,不免轻笑,“干什么这么难过呢?”

楚桑落沉闷着,由说错话的后悔演变为莫名的难受。

凭什么别的小孩都有爸爸妈妈疼爱,江与鹤没有?

“没事,”江与鹤懂她在想什么,把她往怀里带,偏头吻了下,“我有你就够了。”

楚桑落圈住他劲瘦的腰身,恰要开口时,江与鹤接到个来电。她一眼扫到号码——是江母打来的。

八九不离十是骨髓配型的结果出来了。

她突的抱紧江与鹤。

江与鹤倒是很平静,让手机铃声响了会儿,牵着楚桑落坐到一张长椅上,“我开免提。”

说罢,他点下接通键。

“小鹤……”

两个字,楚桑落心跳加速。

“匹配,”江母几度哽咽,几度说不出话,抽泣一声接着一声,“匹配……

楚桑落无法判断这哭是出于激动还是失望,是匹配还是不匹配。她只是攥着拳,本能地干咽了下。

“不……成功。”

江母最后似是耗费了全身力气挤出的三个字,接着像是承受不住某种重量,绝望地痛哭起来。一并传来的,还有中年男人的压抑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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