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心之所向+番外(23)

作者:群山障目 阅读记录

邓布利多突然冒出的惊人之语没有令他动容,他凝视着横亘于膝上的蛇杖,目光攀绕着杖身上栩栩如生的蛇鳞浮雕。

“基于立场的认知堡垒总是最难动摇的,”邓布利多又说,“但我想我们彼此共同的立场交集恐怕会比我们认为的多得多,而消息灵通的马尔福,这次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吗?”

“马尔福不相信预言。”卢修斯缓缓说道,声音轻柔得仿佛沙地间款款而动的长蛇,“而且我和你那位斯内普院长……关系并不如外界想象的那么密切,不是吗?”

邓布利多放下酒杯,微笑地看着他。

“所以我不得不亲自找上门来,麻烦我们尊敬的校长批一下我儿子的假条。”他往椅背上一靠,漫不经心地补充道,“考虑到德拉科今年会见到几头大家伙,未免他心态失衡之下加剧对舞会的厌恶,挽救一下未来马尔福家主的社交礼仪,这个圣诞节还是我带他过比较好。”

“没问题。”邓布利多爽快地应承道,“家庭永远是教育最重要的环节,我可没打算收回自己的观点,但我还是得啰嗦说一句,这个年纪的孩子,可不适合近距离接触那些危险物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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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5.1修。

新增剧情。卢修斯这一趟的主要目的是和邓布利多达成协议,主动交出校董契约书以及不插手斯内普的事情,表示他在老伏即将回来的时候还是认可由老邓掌控霍格沃茨的,也为将来谈退路(如果有必要的话)做一个铺垫。

政客嘛,左右逢源才是正常操作,一根筋的早就被忽悠瘸了……

第15章 15.意起毫末

霍格沃茨鲜少有保得住的秘密,德拉科这边刚一遭受不公正对待,十分钟后马尔福家主就亲至学校找校长对峙,如此护短的行径不知道激起了多少议论,引发了多少微词。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当天下午布雷司和德拉科待在一起,心里就一个感觉——这简直太奇怪了。

他不是奇怪于马尔福家护短心切的举动,而是奇怪于德拉科的反应。照理说这个平日总把“我爸爸”挂在嘴边的小少爷该为靠山来了沾沾自喜才对,怎么会表现出这样不合常理的平静?而且,他还能感觉到那平静之下潜藏的怨恨、后怕、茫然……以及,愧疚?

奇怪都无法完全概括他此刻的心情了。

布雷司坐在书桌上,婆娑着下巴看德拉科在衣柜中东翻西找,决定换个问法:“你爸消息这么灵通的吗?”

“他惯会收买人了,好些人都有嫌疑……”德拉科埋头翻找,脚边已经堆上了几个黑色封皮的本子,“我没想他来的,他来会闹得整个魔法界都知道这件事。”

“那你打算怎么办?”布雷司却不以为然,他注意到那些封皮本在灯光下有银色的暗纹,隐隐勾勒出了马尔福的M形徽记,“至少你不用头疼穆迪的禁闭了。”

“他绝不会有第二次机会。”德拉科一下子站了起来,用魔杖把一大堆东西稀里哗啦地甩到了床上。

其中一个丝绒质地的小盒子弹开了,掉出了里面装着的蓝宝石胸针。

“你这是……”布雷司好奇地凑到床尾,若有所思地看着这堆小盒子。

“防护符咒。”德拉科将那枚掉落的胸针放在掌心里端详,湛蓝的光辉映在他浅色的眸子里,显得冷冰冰的,“要不是我先前怕麻烦,他哪能暗算到我。”

“可这玩意儿不是只针对携带恶意的黑魔法吗?”

这种炼金术制品布雷司还是了解一些的,纯血世家或多或少都有淘换这东西。但就像魔杖一样,物品只是物品,威力完全取决于使用它的人,低水准的巫师发挥不出什么效用,高水准的巫师又只用魔杖就够了,而制作防护符咒的原料既贵且稀少,于是它们就渐渐沦为世家间互相攀比的艺术品,实际用途有限得很。

“我也是才想起来,有种方法……”

德拉科皱了皱眉,随手拿起一个本子摊开,布雷司却只能看见他手指在空白的纸张上划找着什么。

这种特制的魔法记录本只有指定的人才能阅读,往往是纯血家族内最珍贵的收藏。他倒不是第一次见德拉科把家族藏品带到学校来,但携带研究笔记——所以过去的暑假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令这个小混蛋萌发了这样强烈的求知欲?

“你白痴的眼神蠢到我了,布雷司,”德拉科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如果扎比尼快破产了,我不介意送你一个。”

“那你真是太好了,德拉科,”布雷司立刻换了副深沉的嗓音,饱含期待地说道,“我觉得你手上那个就挺不错的。”

德拉科从白纸上抬头,甩给他一个白眼,连同那枚银蓝相间胸针:“拿去,别烦我。”

“那你干脆好人做到底,顺便教教我怎么用呗?”接过胸针的布雷司得寸进尺,腆着脸贴到他身边。

“我要是知道还用翻这个?”德拉科不耐烦地推开他,坐进了书桌后的椅子里,“魔力强度决定防护效能……说来说去就不是为未成年巫师设计的,等有那魔力强度我都成年了,还用得着它?”

十七岁对于巫师而言是一个极其重要的时间节点,灵魂的稳固会带来魔力的成熟与魔法控制力的飞跃,尤其历史悠久的纯血巫师,只要传承不出问题,几乎没有实力弱的。

“不会吧,”布雷司摸了摸胸针冰冷的蓝宝石,又把它抛回德拉科床上,“那你岂不是得成天提防那个人了?”

“他敢?”德拉科眉毛横挑,“凤凰社的都是一群穷鬼,别说停薪三个月,停一个月他们就得上对角巷要饭了。”

“那不正好?”布雷司坐回自己的书桌前,一只手托着下巴,歪着头看向德拉科阅读的侧脸,“到时候古灵阁的贷款业务就不愁啦,四舍五入等于你家赚了双份钱。”

他摇头晃脑地说着,语气中透着微妙的嘲讽,藏着拐弯抹角的傲慢。

“你听谁说的,”德拉科也不正眼瞧他,“古灵阁是妖精的产业,不然邓布利多早就不用为凤凰社经费发愁了。”

“妖精又不是活在真空里,我相信如果够得着,他们会非常乐意为凤凰社事业添砖加瓦。”

“这是你认为的还是扎比尼的?”

德拉科懒得同他兜圈子,玩弄社交辞令的那一套,他实在听得够多了。

就像今天,他爸本来不该到霍格沃茨,这个暑假让他知道了这段时间他有多忙——走出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后,他甚至没功夫挑剔他——但为了避免自己与邓布利多接触,泄露某些他本不该知晓的家族机密,他还是来了。

这是耻辱,德拉科对自己说,在他决心要靠自己的力量把握未来之后,没有什么比穆迪那个魔咒更讽刺的了。

“有区别吗?”布雷司眨了眨眼睛,对话题突然拐向无可救药的沉重无可奈何——年纪轻轻的关注这些,多半是有毛病——他可是什么都不知道,也懒得知道。

“就像你的观点,没人会认为是不属于马尔福的。”

“那不一样。”德拉科扭头看他,认真地说,“我讨厌邓布利多。”

但直到第二天晚上,布雷司才知道德拉科的“讨厌邓布利多”落在行动上,就是邮购一摞邓布利多的生平事迹,然后挑选出可怕的长句子阴阳怪气一通。而早餐的时候,见到桌子上堆成小山的礼物,他满脑子都想着原来这才是“闹得整个魔法界都知道”的真正含义。

“下次见面要被他们嘲笑死了……”拆礼物的德拉科却不怎么高兴,嘴里嘀嘀咕咕地挑剔着,完全顾不上早饭。

“见鬼,又是鳗鱼卷,不就是上回多拿了一个么,到底哪个蠢货起的头单方面认为我喜欢这个……”

“我又不是女孩儿,要什么花哄……”

“这么老土的风光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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