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寇天明嘴角露出微笑，冷笑一声，“果然还是你最了解我，或者说，‘我们’。”

“你是欧阳？”

“我既是欧阳冷银，也是寇天明。你是怎么发现的？”

“如果我说，这是女人的第六感，你可信？”

“我信。你记得么？我跟你说过，你只能爱着我，不管是那副身躯里的欧阳冷银，还是这副身躯里的欧阳冷银。其实我早就告诉你了……”

秦璐从抽屉里拿出了厚厚一沓资料，一张张翻开道：“我把这几个月来，看似毫无关系的案子串联在了一起，从中发现了一个非常巧合的共同点。”

“那一起船员噎死的案件，看似是意外事故，但是，那个船员是游艇俱乐部的兼职人员。如果有土豪想要出海游玩，本身又没有开游艇的技术，那游艇俱乐部会提供驾驶员服务。这个人就是其中之一。并且我查了一下，这个人，之前就是给郭明开游艇的驾驶员。”

“那个被地头蛇弄死的余猛，看见这个名字，我就觉得有些眼熟。后来我仔细查了一下，原来这个人就是刘氏企业车队的小队长，也就是拉着郭明和小墨去往别墅的驾驶员之一。他之所以会变成黑车司机。是在那件事之后，刘氏企业把他开除了，当然，暗地里也给了他一笔钱做封口费。所以他一边开黑车，一边吃喝嫖赌，才被地头蛇弄死。”

“那群被误伤的服务员和厨子，就是当晚在别墅内为郭明等人服务的员工。看似是在□□火拼的过程中误伤的，其实是有意为之。还有……”

“行了。”寇天明的话音里似乎都带着回音。他说道，“你所调查的名单里，一共死了多少个人？”

第342章 342

“31个。”秦璐说道。

“差太远了。”寇天明笑道，“我其实已经杀了44个人，如果明确地说，应该是45个人。你离破案还差很远很远。”寇天明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然而秦璐并不在乎寇天明已经杀了多少个人，因为她的目的，只是想证实寇天明，或者说欧阳冷银的目的。

“为什么杀人？”

“替我复仇。”“替他复仇。”寇天明竟然一张嘴说出了两句话，秦璐仿佛听岔了一般。

“罪魁祸首是你吧，欧阳。让天明睡去吧，我要单独和你说话。”秦璐死死地盯着寇天明。

寇天明冷笑一声，随即又是冷笑一声。不一会儿，寇天明的脸上完全脱去了稚气，转而出现的是那种冷漠，嘲讽的表情。

此时的寇天明的身体内，完全寄宿着的欧阳冷银的灵魂觉醒，完全占据了寇天明的身体。

欧阳冷银稍稍转动了一下手腕，不知道他把手背在身后做了什么，他竟然提着手铐，双手自由地舒展开来。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开锁？”秦璐有些惊诧。

“我没学会，但是我教会了小师弟。而我，现在和小师弟用的是同一个身体。所以，他的技能，我也会。”秦璐的手铐在欧阳冷银的食指上打转，“好了，把RIO打开吧，我觉得我们会有很多话题可以聊。”

秦璐也找了个位置坐下，从冰箱里拿出来的RIO早已附上了一层水珠。

秦璐刚想问话，欧阳冷银就说道：“在此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只问这一个问题，也只有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关系到后面一切的发展，也关系到我这小师弟的精神。放心，只要你回答了我这个问题，接下来不管你问什么，我都会如实答复的。”

“好吧，你先。”在欧阳冷银面前，不知为啥，秦璐总是会妥协。

“这是我的名单，里面有44个人的全部姓名。”为了表示诚意，欧阳冷银率先将名单交给了秦璐，“这44个人，我可以确认死亡。这44个人里，包含你刚才说的船员、司机、厨子、服务员等等。但是在这44人之外，我又加了一个人，就是刘采苓。”

秦璐接过名单，但是没看，而是直接捏在了手心里。她知道，这种事情，欧阳冷银是不会骗她的，而且此时欧阳冷银也没有骗她的意义和必要。

欧阳冷银继续说道：“我想知道，从那天刘夫人来警局后，直到我将20万全部换成花篮送去给了刘采苓的葬礼，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秦璐深吸了一口气，理了理思路才说道：“首先，那天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刘夫人回去后，严厉训斥了刘采苓。具体怎么训斥的不知道，但是据说别墅里吵得沸沸扬扬，佣人们一晚上都没有睡觉，都在伺候着发怒的刘夫人。根据佣人们反应，当天晚上，刘采苓就被关了禁闭。”

“刘采苓是什么表现？”

“刘采苓坚持地认为，这30次的开房记录，她都是和寇天明在一起的。但是录像上的事实却是完全相反的表述。酒店的录像已经被刘夫人给清空了。清空之前，刘夫人还特地找人对录像进行了检测，确保没有修改的痕迹。而且从酒店员工的证词、楼道录像等多方面进行确认，都肯定了录像的真实性。”

“刘夫人想要刘采苓认错，并且打掉孩子。但是刘采苓坚持认为这是她与寇天明的爱的结晶，不仅拒绝认清现实，还拒绝打掉孩子。这对刘氏企业来说，无疑是无法接受的。”

“那你怎么看？”欧阳冷银问道。

此时，秦璐拿出了一沓照片。

第343章 343

“虽然酒店的记录被删除了，但是我找到了学校大门口监控的视频记录。我调取了这30天的出入记录，发现刘采苓确实是与这30名男同学一起出入的，而且寇天明确实是单独开车离开的。这一点，从侧面应征了酒店记录的真实性。”

“那你相信这个就是事实吗？”欧阳冷银狡猾地问道。

“没错，这个确实是事实，但是另外缺有另外一个事实被掩盖了。”

“什么？”

秦璐把所有30个男生的照片发达，说道：“我发现这30个男生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的手上都有一个手环。我去查了一下这个手环。根据这30个男生，还有其他男生的描述，说是这个手环是你以奖励的方式赠送给他们的。并且，事后这个手环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我想，这绝对不是一个巧合。”

“那你觉得这是什么？”

秦璐深吸一口气：“我觉得，这是一个契机、或者可以叫做一个暗号。你学过的知识，我也学过。我认为，你是讲刘采苓催眠了，而深度意识催眠后，只要有谁带上这个手环，就会被主观上被认作是寇天明。”

“精彩！”欧阳冷银拍手称赞，“证据呢？”

“然而这就是你狡猾的地方。”秦璐继续说道，“我搜遍了所有人，都没有发现这个手环的踪迹。我可以确认，你只是在给过这些人手环后，就再也没有接触过这些人，那么，这些人的手环是怎么消失的呢？我想，你是设计了一个机关，可以让手环自动消失。于是，我搜查了这些学生的寝室，我在几个同学的寝室里，找到了一根很不起眼的，中心空洞的线。线的内部，经过化验，还有醋酸的痕迹。那么，这么一来就可以推论了。你的手环是用莎草纸编制而成的，而手环的中心，是有一根单向渗透的装有醋囊的细线串联而成。随着使用，醋酸渗透或者醋囊破裂，醋酸与莎草纸发生化学反应，相互溶解，最终手环自己消失。不知道我猜得对不对？”

“精彩！精彩！”欧阳冷银赞道，“以事实为依据，做出合理的判断。你还是那么聪明。”

秦璐继续说道：“所以说，监控没有问题，而刘采苓也没有问题。监控记录的是物理事实，而刘采苓的精神层面却已经被扭曲了，她说的也都是实话。只是她意识中的实话，和物理空间的事实相互违背了。如果不了解这一层的关系，单单是这一点，就是无法破解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