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刘家的利益优先，还是个人的情感优先？这本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应该考虑的事情。然而刘子懿现在却面临着这样的一个决定。

这个决定看似简单，但是这背后的情感博弈却是令人难以割舍的。

如果刘子懿选择第一时间上交这份合同，那就意味着，在刘子懿的心里，寇天明不过是一个赚钱的工具。虽然她一开始找到寇天明，确实只是把他当做一个工具人一样对待。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两人的关系已经不止简简单单的互相利用。两个人的关系在经过楚燕宛的干涉后，有了进一步的推进和发展，这是两人没有明说却都心知肚明的。然而如果刘子懿选择了利益，那就意味着她同时选择背叛寇天明。在原本模糊的关系上，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分割线。她与寇天明，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在巨额的财富面前，一切的暧昧都是浮云……

然而另一边，如果刘子懿不选择第一时间上交，很可能会影响刘家没能及时处理这个价值30亿的单子。金额如此巨大的单子，家主肯定是要亲自过问的。而且刘子懿也不可能不到场。可以判断的一点是，寇天明肯定是用非正常的手段获取的这张合同。对方也极有可能存在毁约的情况。这张合同送到刘家手上，到手的肥肉绝不可能让它飞走。刘子懿身为刘家的人，无论如何都必须站在刘家的立场上做事情。

刘子懿两难地看着手中的合同。她想两边顾全，但是很明显做不到。如果去了刘家，就意味着她从意识上背叛了寇天明。而如果他选择了寇天明，那就意味着她把她的“地基”给放弃了。

而大厅里，刘家的医生和秦璐一点都找不到寇天明身上的任何病变。可以确认的是，他的昏迷，可以排除是□□上的原因。

奥德米尔过来，小巧的、畸形的身子，让他看上去像个丑陋的哥布林。他跳上寇天明的床，骑在他的身上。用双手扣开他的眼皮。

“你想干什么！”刘子懿怒吼道。

“小娃娃，闪一边去。”奥德米尔毫不可以，一点都不给刘子懿面子，“如果确定不是生理原因的话，那就一定是心理原因了。这整个房间里，有和这家伙同等级的心理学造诣的，只有我。也只有我的读心术，才能查明他昏迷的原因。帮不上忙就去旁边呆着！”

虽然奥德米尔说话霸道，但是他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刘子懿根本帮不上忙，而且这里刘家的人和秦璐、光头都在，他就算要加害寇天明，也不敢在现在、此处动手。

刘子懿突然发现，在这个大厅里所有人，除了她之外，都是有用的，除了她……

一点都派不上用处的刘子懿，站在大厅里只能像个没用的电线杆子似的。

刘子懿看了看手中的合同，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寇天明。 “这份合同是寇天明用命换回来的。他八成是为了得到这份合同，才把自己搞成这样的。所以，我不能辜负了他这番好意……”既然现场她丝毫派不上用场，那现阶段她能做的，只有尽快把这个合同送到刘家了。也别枉费了寇天明的这份努力。

于是乎，刘子懿在依依不舍的情况下，悄悄离开了别墅……

第656章 656

刘子懿的离开，除了专职司机所有人都不知情，毕竟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寇天明身上，没有人注意到此时完全起不到作用的刘子懿。

奥德米尔扣开寇天明的眼皮，发现他的眼球在不停地颤抖。

“啧啧啧……”奥德米尔咂舌。

“怎么了？”秦璐焦急地问道。

“这家伙，的确是意识出了问题。”奥德米尔看着他的眼球，“虽然身体如一滩烂肉一样无力地躺着，可是眼球的运动表明他正在深层意识里游弋。简单来说，或者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灵魂出窍了。”

“那怎么办？”虽然也跟着老爷子学过演凶术，但是只知晓理论的秦璐在“意识”这件事上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先试试，能不能把他拉回来……”说着，奥德米尔额头抵着寇天明的额头，眼睛几乎是零距离地盯着寇天明的双眼。

众人都不知道他俩在干什么。但是秦璐能看到的是，在奥德米尔的注视下，寇天明的眼球颤抖停止了！

过了好一会儿，奥德米尔突然间坐起，使劲揉着眼睛说道：“给我眼药水！干死老子了！”

秦璐这才发现，好几分钟过去，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竟然谁都没有合过眼皮！

“怎么样了？”秦璐急切地问道。

“想听好的还是想听坏的？”

“先说好的吧。”光头和秦璐一样急切。

“好消息是。我找到了他的灵魂，也知道了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

“原因待会儿说，那坏消息呢？”秦璐紧接着问道。

“坏消息是，我虽然知道了原因，但是我没有能力去捞他。因为我的专长是读心术，没有操纵和改变他人思维的能力。”

“那要怎么办？”

“办法也不是没有。”奥德米尔继续说道，“你们再找一个，跟他学习过相同心理学学术的人，用同种类的心理学对他进行深度催眠，或许能把他拉回来。”

“学习过相同心理学……同时还能够达到实际运用和深度催眠的能力……”秦璐和光头面面相觑。他们俩虽然也是老爷子的徒弟。但是他们只是知道理论知识。甚至于在寇天明出现之前，他们都不信老爷子的演凶术能发展到如今的这个程度。而另外一个和寇天明有相同能力的人，此时正以灵魂的形态寄住在寇天明的体内，总不能让寇天明催眠自己吧？

“那就是没有人能够把现在的寇天明给捞回来了咯？”

“不，还有两个人。”

“哪两个？”秦璐急切地问道。

“一个，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老爷子。你们所有的心理学本源在他那里，可以说他就是你们所有人的根基。他把他的演凶术像种子一样埋在你们的心里，等待着种子发芽。虽然种子长出来的绿植各不相同，但是你们所有人的理论都是基于他的理论演变而生。所以他是能够捞出现在的寇天明的。”

秦璐一愣，随即立刻说道：“老爷子去英国心理学国际协会了。即使现在给他发消息让他回来也至少需要12个小时，时间上来得及嘛？”

奥德米尔也是一愣：“找我爷爷去了？去的真不是时候。”随即他又继续说道，“时间我说不准，但是我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他的意识就像是陷进了泥潭。时间越长，没入的越深。如果相隔时间太长，后期想要把他捞回来的难度就越大。我只能说，越快越好。”

“那你说的另外一个可以把寇天明的灵魂捞进来的人是谁？”

“老爷子的另外一个徒弟，本次案件的始作俑者，也是本案的开始，楚燕宛……”

第657章 657

如今，寇天明所遇到的所有心理学大师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专长和特点。

寇天明的特点是“吞噬”，也就是将别人的人格特征复制下来，为自己所用。随着能力的不断成长，原本老爷子理论中，无法复制的“技能”和“特长”，在寇天明这里也变得可以复制了。

第二种是欧阳冷银。欧阳冷银特点是“孤立”。他的心理学理论已经到了一种极度偏执的自我意识里。没有人可以影响他的意识。换一种思维，这种意识对于心理学上来讲可以说是一种绝对防御。因为所有人的心理学理论都无法对其产生影响。特别是像楚燕宛这种左右他人意识的干扰能力。

第三种是奥德米尔。奥德米尔的特点是“读取”。他能力是在于对于意识信息的捕捉。读心术对他来说只是办事的辅助，他并不像寇天明或者欧阳冷银那样，依赖心理学理论，没有就没办法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