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天明无奈地笑笑，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他这个性格本该有的憨憨的表情。

“哦！我明白了！”刘子懿突然喊道，“你没有办法直接对付先知。所以你就绕了个弯子。那些需要赚钱的企业家，想要借助先知的预测时局的能力，在市场上先人一手、抢占先机、赚取利润。所以你没有办法直接挑衅先知，却可以干扰他挂靠的企业，让这些企业亏损赚不到钱。这样一来，先知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就没有了，这就等于把先知逼上了绝路是吗？”

寇天明脸上露出了狡猾的微笑：“和这些企业家对抗，必须要有一个能够和他们抗衡的公司壳子。刘家既然想让我赚钱给他们，那占用一下他们的资金和公司资源也没什么过分的吧？”

第676章 676

寇天明把江家的资料仍在桌上，不屑地说道：“江家已经废了。先知已经不在江家了。”

“这里是什么知道的？我看江家最近赚得钱还是挺多的呀。”刘子懿不解。

“虽然江家还在赚钱，但是那是之前先知预测到的市场，江家持续在吃这个市场，并不是一锤子买卖。所以先知虽然走了，但是他的影响还在，江家的收益并不会马上就减少。但是，你从江家的组织结构变化可以看出一点端疑来。”

“怎么说？”

“江家作为上市企业，公司组织结构发生变化的话是要对外公告的。虽然这份公告江家尽可能地写的简短，同时也进行了美化。但是略去这些多余的修饰，我们可以精炼出以下信息。江氏企业的这家子公司，也就是江公子的这家公司，由原本江公子的一言堂，转为高层组织管理。也就是说，江公子其实就是个幌子，是个傀儡。他其实代表的是背后的先知，先知通过他进行发号施令。现在先知走了，他自然没有独自领导这个庞大公司的能力，所以他将权利交回给了高层管理组，由高层管理组给他出谋划策。”

“另外，江氏企业也开始减少自身的资产负债比。说简单点，就是说江氏企业在开始缩减自身的借债了。他们之前敢于借很多钱，是因为先知有足够的自信，能够预测和操纵市场局势。但是现在先知走了，江氏企业不敢再拿这么多借来的钱投资给那些不明所以的项目。同时大量借债留在手里，期间付出的利息也是一笔相当庞大的数字。所以江氏企业在没有先知、没有了投资方向和投资途径之后，唯一也最直观的手段就是减少借债量。从原本的激进式的投资，转为保守式的投资。”

“或许是先知虚晃一枪呢？”秦璐并不懂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但是下棋双方互相给对方布置棋局，这道理她是明白的。

“不会。因为他对江公子完全失去了信心。”寇天明很有信心地说道。

“有证据吗？”

“没有，但是我就是那么确信。”突然间，寇天明的坐姿改变，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更加轻浮，“我写‘杀人剧本’，最反感的就是棋子不按照我设计好的套路去走。如果棋子的能力超出我的预计，我没有把他的情节给设计全，那我也就认了。但是如果单单是因为棋子非常蠢，而打乱了我的整个剧本，我会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生气！”欧阳冷银连用了四个非常，以表达他的语气，“之前我这小师弟就说了，先知的预测，和我的剧本其实是有一点相似的。而江公子，就是他预测中最关键的一环，对于我来说也就是最关键的棋子。但是这次，江公子的个人行为，完全把先知的计划给打乱了。而这次的对局，也可以理解为是先知仁至义尽，最后给江氏企业擦完屁股的最后一票买卖。”

“那你现在要做什么？到底想针对谁？江氏企业？还是先知？”

“江氏企业不过就是傀儡而已。只要先知还在，他就能培育出更多的江氏企业来。”

刘子懿问道：“既然，这一局我们赚了，那我们能不能撤退，不要去惹他们了……”以往，寇天明的胜利一定是大胜。而这次，先不说是不是大胜的问题。为了对付这个先知，他们这一伙人付出的实在是太多了。秦璐被停职，寇天明差点陷入混沌变成行尸走肉，刘家差点被江家吃掉几亿的资产。如果严格意义上来讲，他们也就只能算作是达成了一个五五开。大家各在某个领域获得了小区域的胜利，但是论整体局势，纵观双方的整体得失，并没有谁获得绝对的胜利。面对这样一个难缠的对手，刘子懿是一万个不想再招惹他了。

然而寇天明并不是这么想的：“现在不是我去招惹他，而是他来招惹我了。”寇天明咬着牙说道，“原本你没有资产，所以你没有资格进入到他们那个尔虞我诈的商业圈。现在，你拥有了十几亿的资产，恭喜你，你已经从下等人鱼跃到了上等人的圈子。原本不屑于和你对峙的那些人，现在已经盯上你了。即使你不愿意，不想和他们接触，他们也会用尽一切方法，从你的身上榨取利益。就像这次，我们并没有招惹江氏企业，也没有招惹先知。但是他很自然地把我们当成他的下一个小白鼠。只不过这次失败了。既然他先发起了挑战，我们就没有退避的理由，更没有逃避的退路。即使退一万步来讲，我们这次看见先知难缠，逃跑了。谁知道还会不会有下一个先知？或者萨满之类的鬼东西？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既然他这次冒犯到我了。那我一定要反击，打到他怕，打到其他人都不敢动刘家，至少不敢动我身边的人！”

第677章 677

这天，寇天明翻着从刘子懿那边拿来的资料。这些都是和刘子懿有关，可以投资或者合作的公司。然而，看了好多，却没有一家是入寇天明法眼的。

“感觉都是一些小公司，小企业……”寇天明咂咂嘴，“就连我都看不上，先知更加不可能看得上了。”

“我看你是太贪了。”刘子懿说道，“像江家这种一单就好几亿的项目，很多人一辈子都碰不上一次。绝大多数的企业家，还是一万一万的赚，有些小企业的，或是小作坊，甚至是几千几千、几百几百的赚。甚至还有些公司，都不赚钱。刚刚做到收支平衡，勉强活着而已。你以为家主让你把别墅的几个亿给赚回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吗？”

在心理学和破案上，或许寇天明和秦璐是行家，但是在经商上，两个人都没有刘子懿在行。即使刘子懿长年只是个没有实权的家女，就算现在有了资产也只能算是半个傀儡而已。但是她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耳濡目染。俗话说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刘子懿再年轻，在商场上也要比寇天明老练。

寇天明无奈地笑笑：“那就只能先从小公司入手了……”说着，寇天明从一摞资料中抽出一本来，“我看这家就不错。”

刘子懿接过来看看，看了看说道：“这家啊，这家是我们游轮公司的供货商之一。那时候我和叔叔讨论过这件事，叔叔说就保持现状就可以了，不建议我去收购。”

寇天明把其他的资料都拿走，就只留这一本在桌上：“你叔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因为我们的主业是游轮。而且还是公司建成初期，麻烦的事情还很多，所以摊子不适合铺得太大。能外包的东西尽量外包出去。等公司成熟稳定了，再一点点收购产业链。这个策略是没有错的。”

“那你现在为什么建议收购这家企业呢？”

“因为有油水……”寇天明邪魅地一笑，“外包本来就是利益外流。外包减少了业务压力，但是等于将一部分利润也给让出去了。如果能够收回这部分的利润，那自然是好的。而且，你看这家公司的背景调查，里面可是有很多的油水可捞的。拿这个油水打压价格，再低价收购。这在生意场上是很常见的事情。就我这手段，和你的两个哥哥相比，已经算是光明磊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