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忙忙回到车里，寇天明给奥德米尔打电话：“喂，矮子！”

“什么事？有屁快放！”电话那头奥德米尔也丝毫不客气。

“我要你帮我查一下一个人的行踪轨迹。”

“查行踪轨迹？那可没那么容易……”

“别废话！给我查！”对于这件事，寇天明丝毫没有和奥德米尔贫嘴的耐性！

奥德米尔也察觉到了寇天明的意识有些反常，电话那头也严肃了起来：“查谁？”

“楚燕宛……”

“楚……楚燕宛？”奥德米尔一愣，“她不是已经被你弄成植物人了吗？”

“我很清楚我把她怎么样了。但是同时，我也很清楚，她现在确实是以超出我医疗之外的形式存活、并在这个世界上行动，我必须要找到她……”

“好吧……”电话那头奥德米尔答应，“这个小妮子我也盯了有一段时间了。被你弄成植物人之后，我记得她是被先知雪藏起来了。但是后来先知被你借刀杀人给干掉了，这个小妮子就不知道去哪里了。这期间我的信息是断档的，要是想现在再重新开始查，就必须要从断档前开始，可能会花一点时间……”

“没事，我不急。不管你用多少时间，都给我查。只要查到任何一点信息，都告诉我。”

电话那头奥德米尔挂断了电话。

寇天明一个人躺在车里，深呼吸，放空了一下思维。原本他以为，干掉了楚燕宛的人格，杀死了先知，这件事就算完结了。然而，斩草不除根，这个祸患确实令人心里不安。

寇天明发动车子，开始回程赶路。

来时要开一天一夜，回去自然时间也不会烧。

就在回去的路上，寇天明突然收到一则来自刘子懿的消息：“不要回来”

这四个字如此简单，没有前因后果，也没有解释，也没有任何标点。

这四个字让寇天明产生了疑惑。发生了什么事？刘子懿所说的不要回来，指得是回到哪里？是别墅吗？寇天明自问。他想再和刘子懿仔细确认一下。可是再仔细一想，刘子懿此时一定是不方便通电话。但凡有机会多打两个字，刘子懿的信息也不会那么简单。

……

别墅内，光头带着人盘查了一遍。把寇天明的所有私人物品都扣下了。但是没有动秦璐、刘子懿和奥德米尔的任何东西。

刘子懿问道：“到底是为什么，要来搜查寇天明的住处？而且还是已经批准了搜查令的。”

“刘小姐，既然已经动用了搜查令，那说明我们对于手上的案子是有确凿证据的。”

“如果有确凿证据的话，那直接抓人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搜查？”刘子懿不服。

“我说的有确凿证据，是证明寇天明和某起案子有关。但是还没有达到能够直接判刑的地步。他现在是重点怀疑对象。如果你有他的相关信息，出于公民义务，希望你能配合告诉我们。”

刘子懿跟着寇天明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知道光头队长此时有很大一部分是诈她。她脑子转了转，说道：“我只知道，他带着秦璐姐姐去外地某个地方治病去了。主要就是为了修复她腰上的那块巨大的伤疤。”

“你这个消息虽然是真实的，但是已经过时了，没有时效性。”光头一眼戳穿刘子懿，“我们已经通过交警队，了解到了寇天明租车的记录。同时也通过高速路的记录，找到了寇天明出城和下高速的记录。同时，我们也截获了你们公司的快递记录。你专门派了一辆小货车运往一千公里外的某个地方，里面的全是秦璐的个人物品。以上所有的事实，都符合你刚才所说的情况，应该是秦璐暂时在那个地方治疗，不回来了。但是，这一切是20个小时以前的事情了。现在？现在快要一天过去了，依照寇天明的习惯，里面可以做很多很多事情……”

第774章 774

光头看出了刘子懿的小心思。在撒谎这一方面，刘子懿这个小妮子怎样都是敌不过光头这个刑警队长的。

“到底是什么案子，需要你亲自带队出马？”刘子懿旁敲侧击地问道。

光头看了看刘子懿，严肃地说道：“这是对内纪律，我不会，也不可能向无关人员透露案情信息的。”

然而，刘子懿也不完全是一个不经世事的小姑娘。她站起来，走到光头的面前，也是一本正经地问道：“你搜查寇天明，但是没有扣押我。那说明两个可能。第一，我身后的背景，使得你无法轻易地扣押我。第二，你没有找到我与这起案子的直接联系，所以没有办法扣押我。但是你亲自带队，在我面前搜查我的别墅，这明摆着是一种挑衅。同时你刚刚一番话，也是在暗示我，有什么最好快点说出来。也就是说，你现在虽然没有证据，但是你个人主观意见是认为我与案件有联系的。这样的心理博弈没有意义，你我双方都知道对方想干什么，互相试探。然而唯一的突破口，就是某一方失误，透露了不该透露的信息。不如这样，你我交换情报。你拿到你想要的，我拿到我想要的。”

光头没想到，刘子懿小小年纪竟然也会和自己玩起心理博弈。这小妮子确实聪明，跟着寇天明混了这么长的时间，多多少少也学会了这小子的一点花招。那么，与其在这里瞎猜，不如互相交换情报，看看双方各了解多少。总比一直坐在这里打哑谜来得好。

“那好，我们谁先开始？”旁边有个警员想拦住光头，然而光头却率先拦住了他。光头的意思是“我知道规矩，我也有分寸……”

“既然是你先来查的，自然是你先开始。无论什么事都要起个头，不是吗？”刘子懿很小心，她秉承着不率先开口的原则。即使是和光头交换情报，也至少要让对方先开口，自己占有信息上的优势。

光头也不介意，说道：“工业区里发生了一起命案，死亡的是某重要官员之子。”

“不，死的应该是三个人。”刘子懿故意只说三个人。因为她不清楚，光头是否知道这是一个五人的团伙。而且另外两个人是死在郊外的荒山上。如果光头还没有查到那另外两个人，那刘子懿没有必要主动暴露。

“郊外我们也发现了两具尸体，这两个人和工业区的三个人平时往来甚密，我们打算并案处理。”

刘子懿心想：“好家伙，就是在套我话。不过没关系，他在套我话的同时，我也确定了，就是前几天这起案子尾巴没擦干净，出了问题。但是，之前寇天明是说过的，后面的事情他交给那个老者以及他的家人处理了。寇天明相信老头能把后事给处理好，同时也交给了他们处理的办法，照理来说寇天明布局完美，拥有噬魂术的他也不会看错人的内心，老头应该不会出卖他才对。但是如今这一切出现了问题，事实结果摆在这里，一切都不能按照原先的那么理想化来计算了。”

刘子懿说道：“死者位高权重。所以内部才派你来亲自督办此案？”

“这只是原因之一。”光头说道，“更主要的因素，是死者死相很惨，并且有严重的虐杀情节。我们初步判断，其杀人过程有复仇等情感因素在里面，且手段毒辣。这种风格的虐杀，我如今只想到一个人，那就是欧阳冷银。”

“既然极大可能是仇杀，那找到复仇对象，就可以找到案件的起因。那找到了起因，动机也就查明了。凶手不就查明了吗？”

“我们正在研究凶手杀人的手法。因为一般来说，复仇的杀人，特别是虐杀，在杀人的时候，会使用与复仇原因相同的伤害手法去报复。这个过程很能体现罪犯的心理动机。”

“那你们对杀人过程、杀人现场以及杀人道具的分析得出的结果是什么？”

“我们并没有找到尸体。”谁知，光头竟然突然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