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天明反问：“是交给儿童个人，还是交给教堂？”

神父故意压低声音：“这自然是交给教堂的……”

欧阳天明会意，微微一笑：“如果是交给教堂的话，那么是这个模式……”欧阳天明拿过计算机，在上面敲了一个数字，“如果选中了你们教堂的儿童。那么不管最终有没有成品，我们都会预先支付这个数字作为定金。当然，我要事先说明的是，我们并不止选一个儿童进行拍摄。我们会选择多名儿童分场景拍摄，制作成多个版本、多重风格的样品给甲方审核。只有当甲方，也就是那个珠宝公司，最终确定了成品之后，我们才会付给你们正式的酬劳。弃案和废案我们是不会支付酬劳的。但是不管最终结果如何，这个定金你们是一定会有的。”

神父看到计算机上的这个数字，四位数，没有上万。虽然这笔钱不多，但是对教堂来说已经数额很大了。而且最关键的是，不管最终成功没成功，教堂这个数字是一定会拿到的。让一个没有任何收入的孩子去面试，只要通过了就有钱拿，这对教堂来说就是无本买卖，怎么算都是划得来的。于是，神父很自然地点了点头。

随后，欧阳天明又在计算机上敲出一个数字：“如果拍摄成功，一个片子的价格是这个数……”

这次这个数字轻松破万。

神父也是见过世面的，他面带微笑说道：“据我所知，一般明星的代言费，都至少在这个数字后面加个零。而流量明星至少在这后面加三个零。”

欧阳天明也笑道：“那是流量明星。流量明星自带流量和观众。所以我们根本不用考虑观众群的问题。而且，我刚才也说了，我来这里找代言的儿童，很大一个原因就是想省钱。如果花一样的钱，我们宁愿找一个专业人士，给现成的童星进行培训。出来的效果也一定会比我这样找来的要好。省钱有省钱的做法。如果你想用普通人的身份卖出明星的价格，那我只能去别处找了。”说着欧阳天明起身要走。

神父赶紧拦住，他只是试探性地问一下，就和去菜市场买菜讨价还价是一个道理。如果对于一般的明星经纪人，或许里面的价钱还要商量。但是对于教堂来说，这些收容的孤儿本来就是靠着教堂补助生活，完全没有收入。这样的孩子别说出去赚钱，就算是出去不赚钱，只是“借”出去生活一段时间，也能减少教堂的生活开支和伙食开支。所以对神父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于是乎，神父赶紧把话题给圆回来，安抚住欧阳天明。而欧阳天明呢，也只是装装样子要离开，毕竟，他还没有达到他的目的。

第822章 822

既然已经认清了利弊关系，那接下来就是商谈具体明细了。

神父问道：“不知道您有没有看中我们这里的某个儿童？”

欧阳天明摇摇头：“今天是我第一次来这里，我对这里的情况不熟悉。虽然刚才在大堂看到很多孩子，但是恕我直言，这些孩子根本达不到上电视拍广告的标准。我呢，也不指望能在你们这里一次性就找到我希望的人，我的计划里还有其他的教堂要查看。毕竟，我是生意人，货比三家，你也明白的。”

“理解，理解……”神父附和道。

“所以呢，我也没有时间一个个看。不知道你们这里有没有类似于花名册之类的东西，我大致先看一下你们这里总共有多少儿童，先排除掉一些‘明显达不到标准’的孩子。”

其实欧阳天明的话也很明白，那些“有智力缺陷”或者“有身体缺陷”的孩子，就不要拉出来浪费时间了。

神父也自然听懂了欧阳天明的意思，于是真的拿出了一本花名册，说道：“我们每一个收养的孩子都按照规定登记在册。虽然无法对孩子的过去进行追溯，但是孩子的基本情况都会在入册时登记清楚。您可以先看一下名册里的信息，具体的筛选下来后我再把孩子带过来给您过目一下……”

欧阳天明要的就是这个花名册！

他早就知道，不管是教堂自己的规定，还是国家的规定，收容孩子最起码是要有一个“登记”的。而欧阳天明就是要的这个登记信息。

这本花名册很厚，里面记载着很早开始教堂就一直在收养的孩子的信息。

欧阳天明假装在查看那些孩子的信息和样貌，实际上他在寻找的，就是杜若的信息。

果然，他在名册三分之一的位置处，找到了“安格鲁”的信息。欧阳天明假装兴奋地说道：“这个我看可以。不管是气质、还是样貌，都符合我的标准。甚至于远远超出我的期望！”

神父伸过头来一看，遗憾地说道：“安格鲁啊。那没洗了。看见旁边那个标记没有？那个标记表示这个孩子已经离开孤儿院了。而且，这张照片是安格鲁12年前拍的，你看一下登记的时间，按照现在的时间来计算，安格鲁也是一个20出头的成年人了，已经不符合你要的‘儿童’的标准了。”

欧阳天明表现出非常遗憾的样子，随后继续问道：“可能是我眼界太高了，看过安格鲁这个孩子的照片之后，我对其他人都不感兴趣了。”

神父也是无奈地笑笑，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的确，安格鲁这个孩子，是我们教堂成立到现在，最优秀的孩子，没有之一。”

“哦？怎么说？”既然已经钓出了神父的话匣子，欧阳天明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话题。

“安格鲁这个孩子，原本是有父母的。他的父母都是虔诚的信徒，受到教会指引，漂洋过海来这里传教。但是很不幸地，在远洋的过程中，两人在游轮上感染了疾病。入港的时候，海关怕未知病情传染散播，就封锁了游轮，在游轮上整治。只有查明了具体情况后才能上岸。这样一来，就耽搁了最佳治疗时间。虽然最终两人还是送到了医院，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两人都死在了医院里。而他们的孩子，也就是安格鲁，幸存了下来。本地的教会，也就是我们，自然而然地收养了这个孩子。”

第823章 823

“你也看到了，我们这里很多孩子，都是因为先天有缺陷，而被遗弃在这里的。但是安格鲁不同。他是一个完全‘正常’的孩子，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而且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十岁不到的年纪了。在他父母的教导下，安格鲁有很好的基础教育，起点就要比其他孩子要高。即使没有人教导，他也能够完全自我独立、阅读理解教堂里的书籍和教义。而且由于经常跟着父母传教，安格鲁非诚能够适应各种类型的人的对话，是个脑筋很快、反应非常灵敏的孩子。在我们这里，也是被所有人宠爱于一身。毕竟，聪明的孩子谁不爱呢？”

“但是呢，这个孩子也不是完美的，他身上也有问题。”

“哦？”欧阳天明打起了精神，他要的就是这种所谓的“八卦信息”。他来就是想要了解杜若的背景和性格的。一味的好评并不能帮助欧阳天明对付他，他想要的，是杜若身上的“缺陷”。

神父打开了话匣子，继续说道：“安格鲁这个孩子，由于太过优秀，所以容易被身边的孩子嫉妒。他本身也瞧不起那些比他差的孩子。所以呢，他在孩子群里是被孤立的。而且其他孩子会合起伙来欺负他。”

欧阳天明听出来，神父的话语和口气，是有意偏向杜若的。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来，神父也是属于“偏爱”杜若的那一类。

神父继续说道：“由于安格鲁聪明伶俐，很多接待上的事情都让他去做。由于他的‘智力’比其他孩子要高，所以很多资料整理上的事情我也是交给他来做的。那么这样一来，他就不用去做一些打扫的事情了。在我们这里，这些收养的孩子要自己负责孤儿院的日常工作的。包括扫地、洗衣服、洗厕所、修建树枝、打扫教堂、清理庭院等等。诸如洗厕所之类的活还是挺招人烦的，你我也明白。安格鲁不用干这些事后，那这些活自然就分派到了其他孩子的头上。所以那些孩子会联合起来欺负安格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