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单亲妈妈(68)

作者:傅延年 阅读记录

康从新下巴蹭蹭她的头顶,轻笑:“你说得对, 我们的康康, 不求他以后多么有出息, 平安健康、做一个正直善良的人就好。”

颜如许转身看他,甜甜一笑:“我也是这样想的。”

康从新就笑:“要不你爱恋我呢!”

颜如许就轻捶康从新的胸膛,嗔怪:“你要不要脸,谁爱恋你了!”

康从新抬手扶住她的后脑,俯身在她嘴巴上亲了一口,“说错了,是我爱恋你,喜欢你。”

颜如许被着突如其来地表白弄得猝不及防,一下子埋入到康从新胸膛里,紧紧搂住。康从新就很享受的搂住她,却忽地又被颜如许一把推开,眼神灵动闪烁着坏坏的光芒,嗔怪着道:“这是在办公室,干嘛呢?介绍信还开不开,还去不去领证!”

明显是打击报复。

康从新笑呵呵转身,拿起桌子上的电话,说:“我现在就让人开。”

康从新拨打了内线电话过去,不大一会儿,就有人敲门,得到允许后推门进来,是齐叔元。

“康总,黄主任把介绍信开好,送过来了。”

康从新接过来,看了一眼,递给颜如许,然后问:“今天下午有工作安排吗?”

齐叔元识相的说:“有不太重要,可以改期的。”

康从新点头,很满意,说:“好,等我明天上午过来再处理。”

“是”,齐叔元从办公室里退出去。

颜如许就又调侃:“康副总,您这是在明目张胆的迟到早退、旷工啊!”

康从新笑,“你要举报我吗?”

颜如许装模作样的想了想,说:“还是算了,你要是被处分或者降级了,影响我的收入。”

两人想走出办公室,颜如许就不说话了,刻意放慢脚步,和康从新保持半米的距离。从刚刚齐叔元对待康从新的态度上看,是敬畏、崇敬的,而康从新对待下属时和在部队一样,还是严肃、不苟言笑的。自己还是小心些,不要破坏掉康从新在单位树立的形象。

康从新察觉到颜如许落后自己半步,还特别停下来等她,等她站到自己前面,才继续往前走,这是一种保护者的姿态,要让颜如许随时处在自己的触手可及的范围之内,如此几次,颜如许只好和他并肩而行,只是下楼梯时,一左一右的,中间让出一人的空间。

康从新奇怪的望着她,正要说话,从楼梯拐角处走上来一个人,正是改革小组的李向梅。李向梅也参加了上次在金水台宾馆举办的晚宴,她是从组织部借调过来的临时帮忙的,最近正琢磨着想正式调到机械集团来。

她刚刚在楼下看到康从新的车停在楼下了,就赶紧上楼来,想见见康从新,表达下自己想调过来的意思,试探下康从新的态度。经过这段时间和康从新的接触,知道这人有一说一,不跟其他老油子似的老是打马虎眼,一句话说得云山雾罩的得让你猜来猜去的,且很看重能力强的人,从他现在手底下已经任命了的中层干部来看,个顶个都是能力强的、积极进取的。

康从新是机械集团高层,对手底下的人事任命有很大权利,他提名的任命,在总经理办公会上,岳总还有其他几名副总基本上是不会投反对票的,因为今天我投了你的反对票,明天我提议,你给我投反对票怎么办?大家可能会有些工作上的矛盾,但是一般情况下不会干这么损人不利已的事儿。

她扪心自问,当初在组织部的时候,确实有点混日子的意思,但自从来了改革小组,自己一心想找个能突破的出路,所以干工作一直都挺努力,领导们交代的工作也都提前超额完成,应该也算是能力强的吧?

想要调过来这事,她想了好久,也对比了岳总还有几名副总,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在康副总手底下最轻松,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他虽然看着严厉,但是底下人犯错了也会给改正的机会。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康副总主管后勤、行政,跟自己以前、现在的工作最对口。只是,康从新对下属的任命是宁缺毋滥,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入了他的眼。

李向梅边上楼边在心里头复习草稿,感觉有人从楼上下来,一抬头正好看见分立在楼梯两侧的一男一女。

这两人中间隔着一人的距离,但看到两人莫名就知道他俩是一起的。

李向梅不自觉在心中猜测起两人的关系,但马上想到康副总这是要走,心里有点着急,但脸上不显地往后退了一级台阶,笑着问道:“康总,您要出去呀?”

康从新看懂了她的表情,问:“你找我?”

李向梅点点头,但看两人衣装笔挺,男俊女美的样子,莫名觉得他们是要去干大事,又立刻识相的摇摇头,笑说:“有点小事,不着急。”

康从新:“那好,你明天下午过来找我。”

李向梅连忙点头,又后退两步,站到楼梯拐角处,等着两人先过,以示尊重。颜如许经过的时候,轻轻地对她微笑着点了下头。

李向梅等他们走过去了,才小声嘟囔:“可真高啊!”她说的是颜如许,也就这种身高才和超过了一米九的康副总相配,要是自己这种身高,跟康从新走在一起,一准让人以为是大人带个小孩。

她莫名的抬起脚步,跟着下楼,走到最后一段楼梯时,扶着楼梯往一楼大厅张望,便见那两个人已快要走出门廊,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康副总的胳膊伸出去,快速的搂住那漂亮女人的纤细腰身,卷着那女人贴到自己身上而后又放开。

瞬间,李向梅脸红心跳,呼吸急促,连忙站直了身体,转身慌乱的往楼上跑,好似窥见了什么了不得的场景一般。

颜如许两人坐上车,往东城区民政局的方向开。颜如许的户籍在东城区,康从新是回来后新落的户口,上面特批的,落在了位于西城区的武装部,却不是集体户口。按照现在的规定,两人需要去女方户口所在地的民政局领结婚证,领完结婚证,就可以把康从新的户口迁到宝来胡同了。

去民政局正好路过东城百货大楼,正好顺路把喜糖买了。本来打算将买喜糖的事儿交代给那花婶的,但那花婶提醒说,领证时要给办事员发糖的,免得办事员给脸色看。颜如许觉得很对,大喜的日子,给办事员发点喜糖沾沾喜气也是理所应当,索性就把喜糖一块买了,反正东城百货距离民政局不远,也正好顺路。

颜如许又检查一遍证件,然后从包里掏出那管崭新的口红,对着镜子薄薄的涂了一层,又用指腹粘取一点口红,轻轻的涂在颧骨上。

康从新转头看到她,几乎忘了自己在开车,叹口气说:“本来就够漂亮的,再一打扮,你让别的新娘子怎么想。”

颜如许就有些得意的笑,说:“康同志,我发现你现在太会夸人了,跟谁学的?”

康从新顿时沉默,隔了几秒钟之后才又笑着说:“这还用学,说了真话而已。”

颜如许一直看着他,笑说:“那好啊,以后这样的真话你就多说点。”

两人聊着,过了一会儿,颜如许引着他说起了吕天明的事儿。

“……那天我去日报社附近办事,就去大门口待了一会儿,然后就看见了那个人,捧着玫瑰花死乞白赖地纠缠你,垂涎你。我看你很不高兴,厌恶、不耐却还隐忍。

“……我特别生气,好久没有这么生气过了,觉得心肺都快要炸开了。那天,他对你垂涎又势在必得的恶心表情一直在我眼前晃,晃得我心里头的怒气再也压抑不住了,晚上,我去了他家门口附近蹲守,趁着夜黑风高,教训了他一顿。”

“我知道他是谁,直到只需要利用职务身份警告他,他就不敢再纠缠你,可我太生气了,要是不打他一顿,我这股子气就咽不下去……”

这是相遇之后,康从新头一回明确地表达自己的负面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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