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藏茉莉(53)

作者:燕麦粥Y 阅读记录

但真正惹季总生气的,也是别枝小姐。

他们从季家到容大,以后晚上六点,天将黑未黑。

校内马路有茂密榕树遮挡,已如黑夜,路灯昏若朦胧,低调的黑色宾利从树荫下驶过。

车停在路边,季夜鸣漆黑的双眸,像深潭古井中卷人深陷的漩涡,被鳞次反光的镜片阻隔,有种深不可测的神秘感。

他盯着不远处的半球形建筑,试图破开温和表层的阴郁,无一丝减淡。

徐岩州不知道老板在想什么,默默下车开门。

他想到后座的那束茉莉花,只知道,应受惩罚的人,已经惩罚完。

最后一个,该轮到别枝小姐了。

第34章 送茉莉

◎“浑身上下都写着我的名字,别枝还敢去招惹别人?◎

颁奖仪式已入尾声,学生会成员将表演厅大门拉开,后排的学生三两结伴从里面出来。

马路与表演厅所在建筑,仅隔一段宽敞的梯阶。每年毕业季,常有毕业班图方便,穿着学士服站这里拍毕业照。

两边的花坛里,种有腊梅与樱花。

樱树枯枝黯然,浅黄腊梅正盛,深远幽香随寒风袭来,透着战胜寒冬的傲然清冷。

季夜鸣缓步而上,长腿被材质讲究的西装裤包裹,脚步踩上梯阶,没有弹性的布料略绷,贲勃的腿部肌肉隔着内敛的黑色面料,令他看起来有种绅士的危险感。

从大厅里出来的学生,目光无一不好奇地追随这位西装革履、气场强大的男人,不少女生惊艳脸红。

男人带着银丝眼镜,神情平和,气质矜贵、优雅,好像电影里走出来的财阀贵族!太有魅力了。

有女孩子犹豫踟蹰,最终还是挽着朋友,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这样的男人,单是看上去,就与她们不属同一世界,所以,连要联系方式都不敢。

表演厅内,大部分观众留在原地不动,就想多欣赏一会儿飞天小姐姐的绝美神颜。

有人正大光明地拿出手机偷拍,舞台上正在进行颁奖典礼,获奖的表演者站成一排,校领导与公司代表从两边台阶走上。

今天汇演的第一,理所当然地属于沈别枝。无论是创意,还是舞蹈技术,甚至学校要求所要求积极向上的主题,她都当之无愧。

奖杯与奖金,由校外公司代表给他们颁发,这场汇演也有他们的赞助。

舞台灯光全开,明亮非常,将台上每个人的面容都照得清清楚楚。

沈别枝已经换回自己的衣服,身着红色的外套,站在一排男女的中间,舞台妆卸掉,露出素净的小脸,仍旧明艳灵动,十分引人注目。

大概因为上午的小插曲,给沈别枝颁奖的,是华染公司的代表。

按理说,第一名,应该由寰球颁发。

华染这次来的是位知性女人,头发松松挽起,笑起来温柔大方。

对方将奖杯与红封包好的银行卡颁给沈别枝的时候,俯身凑近她,柔声低语:“过两天,应该会有人联系你。”

毕竟她将视频带回公司,还要进行商讨,规划。

沈别枝心跳忽地一重,她的机会来了。

面上矜持地维持着礼貌微笑,浅眸纯粹温软,骄而不躁。

华染代表对她印象不错,亲和笑着拍了拍她的肩。

颁奖与合照结束,沈别枝一瘸一拐地从旁边的梯阶下台,她脚腕仍旧疼痛,走路控制不住地微跛。

一起下台的女孩子善意地笑问:“需要我帮你吗?”

沈别枝礼貌道谢,还未答应,梁婉彤飞奔上来,小心翼翼地搀扶她:“吱宝走慢点。”

瞧她仿佛搀老佛爷般的姿势,沈别枝“噗呲”被逗笑:“你这样子,还以为我摔断腿了呢。”

“呸呸呸!”梁婉彤瞪她,忍不住吐槽:“果然大美女都是不张嘴才最好看。”

观众区,左侧靠墙的宽敞过道上,几群男生各自推搡,眼神时不时假装不经意地瞥过来,神情犹犹豫豫,脚步却慢吞吞地往前移。

与沈别枝做了两年同学的陈星宇,自然也知道,汇演结束,必定会有不少被她一舞惊艳的学长或同级,凑上来哄骗纯情学妹。

所以,他要赶在他们前面。

沈别枝刚下舞台,陈星宇就跑过来,将一束向日葵捧到她面前。

他用小狗一样黑亮的眼睛看着沈别枝,笑容阳光,一口为她高兴的语气:“别枝,恭喜你获奖!”

沈别枝垂眸,目光落到他手里配搭配尤加利叶的向日葵花束,少年长进不少,不再是毫无新意的红玫瑰。

窄长的花瓣开得圆满、金黄色泽饱和度很高,很新鲜,像数个朝气蓬勃的小太阳,与捧着它们的少年挺搭。

看得出来,他长进不少,不再是毫无新意的红玫瑰。

沈别枝将心里纠结杂乱的繁思揉成一团,扔在看不见的黑暗角落。

她没有犹豫,伸手接过花,弯唇:“谢谢。”

梁婉彤高低起伏地“哦”一声,边朝她露出不怀好意的调笑,边退到旁边等她,将空间留给两人。

那几群准备来要联系方式的男生,瞧这情形,就知道怎么回事。

隐约听见,好几道混在嘈杂里的低声“操”。

见她接受,陈星宇心脏怦怦跳,如鼓如雷,早已策划好的台词,积在喉咙酝酿。

他有些口干舌燥:“别枝,我喜欢你,你可以——”

他声音并不大,但紧张脸红的氛围说明一切。许多附近的同学都眼尖地看向这边,试图围观八卦。

舞台上,还有全体学生会工作人员在大合照,可以遇见,这张照片好多同学都会滑稽地斜着眼睛。

院领导与各公司代表在台下客气谈笑。

正准在指导同学如何收拾器材的负责老师,无意瞥见沈别枝,下意识看她脚。

已经穿上袜子,看不出情况。

她疾步走过来,匆忙问沈别枝:“你的脚怎么样?待会儿记得医院看看。”

这位一心只有舞蹈的老师没有想到,有人会在汇演刚结束就与第一名表白,更没听清陈星宇正在说什么。

沈别枝抱着花,体贴说:“知道了,老师快去忙。”

负责老师“嗯嗯”两声,交代她两句,又跑回去。

“啊对了!”陈星宇一拍额头,想到女孩的脚伤,他原本酝酿成熟的氛围被拍散,当即在沈别枝面前半蹲下。

他回头望她:“我背你去医院。”

陈星宇穿着黑色冲锋衣,脊背宽阔,透着少年感的单薄,黑色的头发在灯光下闪闪反光,后脑勺短硬的发茬干净利落。

沈别枝发现,她很喜欢以这样的角度,去看一个异性。

她不喜欢仰视,不喜欢被束缚双手,更不喜欢被当做还债的物品、践踏她身为女性的尊严。

沈别枝想。

如果与其他男人谈恋爱、上l床,能被他厌弃,将她赶出季家,也算一种好事。

毕竟她不认为,与一个喜欢、尊重自己,且对方身上有她钟爱的自由肆意的人做那些事,有多难以接受。

当然,沈别枝知道,这里面多少含有赌的成分。

但正常的恋爱关系与自由的自我安排对她诱惑更大,让她不想再动脑子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阴暗。

瞧她一直没动作,陈星宇催促:“别枝,快上来,自己走过去会很疼。”

梁婉彤靠在第一排桌子,津津有味地吃瓜。

她认为沈别枝接过花,说明他们有戏。所以陈星宇要背沈别枝,她也没前去打扰。

周围人来人往,几乎每个人都会扭头看一眼沈别枝,无一例外。

沈别鸦羽般的眼睫轻微扇动,温声:“好。”

她弯腰,伸出手,去触碰少年看起来还算可靠的肩膀。

即使她知道,趴上少年的背,意味着她同意了什么。

沈别枝冻红的指尖刚触碰到黑色的衣料,如无所不在的鬼魅般从容温和的男低音,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宽阔的表演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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