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藏茉莉(87)

作者:燕麦粥Y 阅读记录

还在那种地方搞她,想必也是故意,只为让她记住教训。

这样的高高在上,像总爱教育小孩子的权威家长,又像居高凝视她的上位者,不可违逆。

她不喜欢,她不要一直做仰望者。

就算她永远也追赶不上他的能力,成就,也要让他低下高贵的头颅,臣服裙下。

季夜鸣垂眸,揉着她的肩胛骨,温柔询问:“疼不疼?”

沈别枝专注记仇,不吭声。

她其实很能忍疼,除去故意装可怜,或者在某些事情上承受不住时,她很少哭。

所以这会,她也能做到面不改色。

尽管火辣辣的一片痛。

季夜鸣将她宽大的T恤扯下,伸手将靠枕放好在床头,他拍拍沈别枝的臀:“去靠好,我帮你抹膝盖。”

沈别枝看都不看他,动作利落地挪到床头,坐好,药膏被融化后抹在肌肤,并不会被靠枕蹭掉。

鹅绒的靠枕柔软,靠着也不会疼。

小姑娘琉璃剔透的眼睛转动,看顶板,看窗外,就是不看他,唯独一双细长如玉的腿,露在T恤下摆外。

一双膝盖绯红如霞,像无垠雪地里,突现的连绵娇花,氤氲如雾,令人心生怜爱。

落地窗未关,浅灰色的窗纱拂动。

两只鸟在窗外树梢上争夺地盘,一声低沉,一声尖细但娇气,明显一方蛮不讲理,另只无可奈何。

再往远,就是广袤无垠的海面依偎暮阳天空,橘光粼粼。

海边的矮山,开满粉的、白的桃李花,像薄雾浓云晕色。

季夜鸣目光掠过沈别枝的膝盖,温声细语,探讨寻常琐事般开口:“过段时间祝家大小姐婚礼,别枝随我一起去。”

略粗糙的手心贴在膝盖一边,沈别枝想起,季家后l庭花园里,有一颗百年流苏,花开时,瀑布如云,如梦似幻。

她最喜欢,白花未凋、绿芽簇生时,团团嫩绿与雪白交杂,极舒适。

沈别枝的回忆被季夜鸣打断,惊愣:“祝小姐二婚了?”

她记得,祝大小姐与天越太子爷的婚礼,去年才办。

总不能同一人,办两次婚礼。

季夜鸣屈指在她膝盖轻弹一下:“头次婚礼是为联姻,无关的人太多,这次是周乾补偿给给祝小姐的。”

没八卦听,沈别枝兴致消失,恹恹地“哦”一声:“知道了。”

她浓密的眼睫垂下,默不作声地想。

这样的话,祝小姐二次婚礼,大约只宴请亲人朋友。

他明目昭昭地,带她出席这样的宴会,要么是他不在意,要么她在他心里,或许多少有些位置。

若是前者,只要她撒娇,他早该带着她去各种场合玩儿了。

季夜鸣的大拇指按了按她粉润的膝盖,看着她:“别枝在想什么?”

沈别枝斜斜撩他一眼,她冷哼,仍旧沙哑的嗓子软声拖着:“我在想,季叔叔日后要是结婚了,是不是还得留我当通房丫鬟。”

季夜鸣哂笑,面庞无奈且纵容:“别枝又在胡说,为何总是要冤枉季叔叔,我并不会做的事情?”

不会做。

沈别枝想,不会做的意思是不会让她插在他婚姻里,还是不会与别人结婚?

她沉默不语。

季夜明将药膏盖好,放到床头柜上,油画瓷瓶里的茉莉花,花朵新鲜欲滴、绿叶生嫩,似有似无地散发着淡淡香气。

他视线落进沈别枝不高兴的眼睛,伸出手,触碰她的脸颊,语调温和从容:“别枝还在生气?还是不舒服?”

沈别枝将臭着脸,扭到一边,暂时不想搭理他。

还有脸问她不舒服,早让他停,他不停。

季夜鸣宽大的手掌握住她一条小腿,曲起膝盖,他微笑叫她:“别枝坐过来一点,季叔叔够不着。”

沈别枝瞧他一眼,疑惑。

以为是哪里的药还未擦完,她顺从地挪动,朝着他的方向而坐。

“季叔叔给别枝看看。”

季夜鸣温玉质感的低沉嗓音落下,沈别枝还未反应过来,大手握住她的退弯,男人忽然俯身。

熟悉的柔软触感,触碰的地方却截然相反,沈别枝震惊,不可置信愣住。

足足几秒,她倏地低头,只瞧见黑色的头发。

季夜鸣的头发黑亮浓密得让人羡慕,发质也好,如何拽,都不会脱落。

春天,是茉莉花正常盛放的季节,白色重瓣小花,葳蕤成簇,在温柔的阳光下轻柔摇晃。

但常年养花的人就知道,因个体原因,部分已经成熟,可以开放的花朵,被保护瓣束缚,无法自由绽放。

这时候,需要养花人的帮忙。

看起像未开的花苞,松松软软,拇指轻微地两边掰,轻松地露出娇气的花蕊,花香四溢,吸引来蜜蜂,或者蝴蝶,用长长的喙,吸取花蜜,并为花朵授粉。

沈别枝紧紧拽住季夜鸣的头发,后脑勺碰在木质的床头,高仰起瓷白的小脸,眼角胭脂氲红,露出一种半是快乐、半是纠结的,迷茫的神情。

芬芳馥郁的茉莉花香,与浓郁微苦回甜的沉木香味道,弥漫在房间内的空气中,分不清到底谁压过了谁。

沈别枝难以置信,高高在上的男人会为她做这样的事情。

其实抛去那些理智的分析,她不是不能感觉到季夜鸣对她的感情。

(当然,那些分析,或许很幼稚,可是她年龄小,沈别枝认为情有可原。)

但她很贪心,这样远远不够。

作者有话说:

其实,这本书是一篇披着强取豪夺皮的救赎文[狗头]

第53章 与矛盾

◎别枝自己来,还是季叔叔帮你?◎

在教导沈别枝怎样才叫“宠物”后,季夜鸣做了一个梦——

又梦见小时候看见的画面,银色或金色的细链,昂贵精致的颈圈。

耳边是他父亲与其矜贵儒雅相反的下l流话,与母亲的哭声。

再然后,是他母亲坐在露台,看着蔚蓝大海的背影。

海天一色中间,突兀地错落着一些黑点,是自由飞翔的海燕。

父亲眼里含着笑意告诉他,他爱母亲。

显然,母亲不这样认为,甚至冷嘲。

那时候的季夜鸣,也不这样认为。

后来,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逐渐认同。

梦醒时,伴随着阳光洒进的,还有小姑娘的冷嘲热讽:“季叔叔年纪大了,总是这样恐怕对身体不好,先禁欲一个月修身养性吧。”

沈别枝坐在床上,身上穿着绸滑的珠白吊带睡裙,瓷白里被描出许多深浅瑰色,后背绯红淡不少,粉薄氤氲,比昨日更美。

手中抱着应她要求换的浅蓝色被子,正气鼓鼓地睨着床边、正在换衣服的男人。

她就是这样不讲道理,口头上说着、心里上想着,自己就是他的宠物。

但这样的话,一旦经由对方嘴里说出,她可就不依不饶了。

正在扣纽扣的季夜鸣,微妙地停顿一秒,他从善如流地弯腰,亲吻沈别枝的嘴角:“会不会太久?”

沈别枝冷哼:“这都久了?季叔叔跟我睡之前的二十七年是怎么过来的?”

季夜鸣仿若未闻,面不改色与她讨价还价:“半个月,嗯?”

昨日他的确多有过分,小姑娘只心思活跃,但仍旧纯真,并且身体娇气。

需要给她时间缓和,及修养。

沈别枝很有原则:“说一个月,就一个月!”

季夜鸣目光落到她坚定漂亮的眼睛,手臂绕过她窈窕腰肢,坚硬的指节轻按尾骨,他倾在她耳畔温柔,似引诱:“但别枝年轻气盛,季叔叔是担心你忍耐得辛苦。”

沈别枝的尾骨上的神经非常敏锐,每次她居高而下时,季夜鸣会常照顾这里,快速引来汛急春l潮。

此时不轻不重,过电般的麻倏地顺着脊髓,窜上大脑,酥得她头皮都在发麻。

细指拽紧季夜鸣的衬衫衣袖,沈别枝轻软绵长地哼一声,红着脸不情不愿:“那就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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