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华别了他们二人一眼，“我带回来的那个女人，你们不认识吗？”

两个保镖额头上汗都快下来了，赶紧弯下腰去表忠心，“不认识不认识！真的不认识！”尽管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打人的女人会和那理应正在牢里的曲清尘长得一模一样，但跟着顾北华这么久，有些道理他们总还是明白的，不该问的事情还是少知道点好。

顾北华眯起眸子，眼神锐利如鹰隼，在面前的这两人身上仔细地来回扫着。半晌，他沉下脸色，“那那个女人呢？现在在哪？”

他办事向来滴水不漏，所以即使是这种长期以来跟在身边的保镖也并不知道关于曲清尘和谭婧换脸的这件事情，一直都以为他带在身边的这位就是谭婧本人。

保镖忙不迭地回答所，“还在酒店里，我们看她当时那个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好，就拿个绳子把人绑起来了。”

“我知道了。”顾北华扶额，皱起眉头摆了摆手，“你们先回去看着她，别让她再胡闹。”

那两个保镖正巴不得能赶紧离面前这尊大神远点，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就一溜烟的跑了。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半扇，有个医生从里面走出来，走到顾北华身边之后卸下了口罩，面上笼罩着一股浓重的忧愁，“顾先生，现在的情况不太好。”

顾北华心头“咯噔”了一下，一巴掌拍在墙上，借着这股冲力才勉强站稳，“怎么，救不活了吗？”

医生被他那充斥着杀气的眼神吓了一跳，扶了扶眼镜磕巴道，“人......人命是保住了，但是脸恐怕......”

“要说什么就直接说！”顾北华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摸出一根香烟放到唇边，心不在焉地伸手去兜里摸打火机，“别吞吞吐吐的，脸恐怕怎么了？”

那医生默默地吞了一口口水，“本来病人就还处于术后恢复期，连太夸张的表情都不能做，就怕刀口崩开，现在突然被利器划破，皮肤严重受损，原先的成果基本上就算是前功尽弃了。”

顾北华嘴唇抖了一下，“那还能恢复吗？”

“能是能，但是病人本来就是疤痕体质，之前的刀口和缝线都还是在药物作用下才恢复正常的，现在这么一来......会很麻烦。”

“我不想听这个！”顾北华摸了一阵子没摸到打火机，突然暴躁地抓着香烟狠狠砸到了地上，猩红着一双眼睛瞪着医生，“我就想知道，要怎么才能恢复！”

第534章 重新做手术

那医生吓得哆嗦了一下，“呃......现在只能是先应急处理伤口，等伤口稍微好点了再重新手术，虽然会痛苦点，但是这样的话就能恢复，不过恢复期比较长，很可能还会留下后遗症。顾先生，我建议您再好好考虑一下要不要重新做手术。”

顾北华突然抬高腿往地板上跺了一脚，随着“砰”一声平地惊雷般的炸开，他挪开脚，露出鞋底已经被碾碎成了灰烬的烟丝。半晌，他开了口，完全是不容置喙的坚定语气，“做。”

撂下这个字之后，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喉咙里滚出几个浑浊的音节，“用最好的药，在我回来之前，务必要稳住她的情绪。”

说完，他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将身后那还亮着“手术中”的红色字样的手术室以及里边的人都远远地甩在了背后。

回程中，顾北华攥着方向盘，脸色阴沉得吓人。

为什么谭婧突然就能动了？明明医生说过她被注射了过量麻醉，必须得过段时间才能调整过来吗？怎么现在她不但能动，还把曲清尘给弄成这个样子了！

这一连串的问题在顾北华脑子里来回盘旋着，像一群苍蝇一样，聒噪得他心神不宁，手上力气不自觉地就又加大了许多，几乎要将方向盘捏变形。

一想到曲清尘现在脸上还血肉模糊的，他就完全冷静不下来，又是一路飙着车到了酒店，风似的跑进了电梯，从停车到一脚将门板踹到墙壁上全程花了不到两分钟。

谭婧还保持着那两个保镖离开时的姿势，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里平淡无波，像两潭即使是扔个二踢脚进去也不会激起任何涟漪的死水。她双手被粗暴地捆在身后，指尖上沾染的鲜血早已经干涸，蹭的雪白的床单上也是星星点点晕开了大小不同的血斑。

顾北华怒气冲冲地将门重新甩上，大步朝着床边走去。看着谭婧那张光滑细腻的脸的时候，顾北华喉头猛地涌上一股腥甜。

他直接伸手抓住了谭婧的衣领，怒喝出声，“你他妈是不是疯了！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这么伤害尘儿！”

谭婧表情呆滞木然，似乎完全听不到他暴怒的咆哮，只是歪着头，眼神没有焦距，空洞而茫然地盯着空气中某个地方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