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潮音(291)

作者:寄山海 阅读记录

里德尔将阿芙拉塞进车里,车子开起来后,阿芙拉晕得更加厉害,索性枕在里德尔腿上等待到达目的地。

附近麻瓜众多,巫师们会选择不引人注目的方式离开,到巫师的集中活动区或人烟稀少的地方再幻影移形。

她身上酒气很重,比里德尔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垂眸看向她因醉酒而绯红的脸,并没有诘问她又一次破坏洽谈的事,而是替她下了结论:“看来布兰登没能讨得你的欢心。阿布的判断也不一定全对——至少在你这里,社交能手失手了。”

“有的放矢罢了。”阿芙拉的语气冷静异常,似乎刚才的疯狂已经迅速消退了。

里德尔听出她话里有话:“你这是对我有怨气。”

外面是怎么传她的,阿芙拉不相信一句都流不进里德尔的耳朵。那些话听多了也怪没意思,阿芙拉突然很好奇,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外界是什么形象。

他们下了车,走在幽暗的巷子里。

阿芙拉饶有兴味地同里德尔对视:“你知道她们今晚说你什么吗?”

“什么?”

她贴近他的耳廓,语调轻巧而促狭:“她们说——你看起来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教皇。”

里德尔听了,低低地笑,扣住她的手指细细摩挲:“还有呢?一般来说,这样的评价后面还会跟一句别的。”

“你猜?”

“我猜——我大概不会是个合格的教皇。”里德尔抵住她的腰肢,直到她触到墙壁。

然而今夜喝的酒还不至于让她完全失去理智,阿芙拉偏开脸,让他不容抗拒的亲吻擦着她的脖子划过去,最终落在锁骨的位置,她知道那里的痕迹消去又要花上好几天的时间了。

她推他,自然是推不开的,反而被他钳住双手,缚在挣脱不开的掌间。

“还在外面……”阿芙拉不得已出声道。

下一秒天旋地转,她被带回到私宅内,后腰抵到沙发靠背。里德尔掌心的温度和唇舌的攻势比烈酒更烈,甚至让她错觉比今晚点燃在她裙摆上的烈焰更加灼热而凶猛。

随着裙摆的颤动,那些因燃烧而残留在裙边的黑色灰烬相继纷飞飘落,落在浅驼色的地毯上,盖在刚刚被扯落在地的丝绸领带上,如同飞扬在雪天里的黑色鸦羽,不知在埋葬与祭奠谁的故事。

阿芙拉眼前猛然闪过许多幕场景,不知其中哪一幕刺激了她的神经,让一股莫名生起的情绪浮动起来。

她僵了一下,以尽可能柔和的方式让这段缠吻停下来,低声道:“里德尔,我今天有点不舒服。”

——这不会让他在酒会被搞砸后产生更多愉悦的,阿芙拉很清楚。可她实在没办法在这时候勉强自己。而且或许是今晚摄入的酒精过多,她的不适感的确越来越强。

里德尔一言不发,垂眸审视着她,阿芙拉则选择低头避开他的目光。

良久,他语气沉沉地问道:“克莱尔今晚跟你说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阿芙拉新专著:《脾气比以前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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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牢笼

◎他不断地向前追溯,却永无尽头。◎

里德尔将她拦在身前,手臂撑在沙发靠背上,让她无处可逃。

“一些不怎么好听的话。”阿芙拉含糊地说道。

“何不说来听听?”

“我不想强化那种记忆。”

她以为,里德尔只是出于监视的目的在打探这件事。

没想到他真的只是就克莱尔非难她一事追问着:“你的裙子是怎么烧的?”

阿芙拉乍然笑出声,像在说一个笑话:“她有魔杖,里德尔。然而不是所有的女巫都能将自己的魔杖握在手里。”

里德尔紧紧抿着唇,这是他发怒的前兆:“阿芙拉,我已经足够包容你的所作所为。”

“所以呢?”

他刻意沉默了一段时间,希望她能自己解读出那个唯一的答案,但是可惜,阿芙拉永远不是他能教出来的好学生。

“为什么不来找我?”他质问。

“我找了呀。”她认真地辩白道,“我说——我要找汤姆·里德尔。”

她需要的是一个工具、一个借口,一个能让她名正言顺出一口气的人,一个与里德尔设想中完全背道而驰的角色——这不是他的初衷。

里德尔被她气得发笑:“你就没想过,你不需要区区一根魔杖来自保吗?”

“想过,所以我用了无杖魔法,我控制了门锁,操纵火焰的起灭。”阿芙拉笑嘻嘻的,却看得人心脏攫紧,“我生而为女巫,这是我的天赋才能,感谢梅林。”

宅子里一根蜡烛也没有点,只有月光透过窗子洒进来,落在大理石地面上反射出冰冷的白光。微弱的光源下,里德尔神情晦暗,看起来是有些想杀个人尽尽兴。

阿芙拉身形微晃,有些站不稳。她索性挣断脚踝的链条,将鞋子踢到一边,光脚站在地毯上。

那双鞋子很昂贵,她知道。花里德尔的钱,她不心疼——她心疼自己,居然只能用这种无趣且唯一的方式发泄,多么可悲。

里德尔似乎是等着胸腔里那团火冷却下去。

良久,他淡淡开口:“你不该喝那么多酒。”

——就仿佛今晚一切的过错、不快、冲突都只是由于她无度的畅饮,只要她不这么做,就不会有任何问题横亘在他们之间。

就好像一切都是如此简单。

不过阿芙拉只是笑笑,轻声附和道:“你说得对。”

既然本就没有任何问题,那为什么要因为几杯酒闹得不愉快?

“你说得对,里德尔。一切都只是因为我喝了过量的酒。”她笑得肩膀都在抖,抓住里德尔的胳膊将他往自己身前带。指甲陷入肌肉,上演着另一种磨人的酷刑。

她发间的幽香随着她的靠近而暧昧地笼络着他的鼻息,那一刻里德尔却觉得,那种往日令他贪恋的气息织成了一张将他裹挟其中的网,细细密密地切割着他的每一寸皮肉。

她的眼睛永远像是会诉说故事般动人,所以即便她无数次沉默不语,他也总能从那里头解读出她对他的不满和控诉。

明艳的红唇每一次擦过他的皮肤,点燃的不是情.欲,而是在她每一次的靠近中不断随着血管搏动起伏的隐秘负罪感——是的,他居然也会有这种感受,这令他自己都感到惊愕。

里德尔从而发觉,与之类同的感觉在以往很多次都出现过,只是被他或有意或无意地隐去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在她记错火蜥血的剂量,喝下那杯使她大出血的药剂的时候。

——在她同忒修斯拉近关系,毫无察觉地为他当上神秘事务司司长而做嫁衣的时候。

——在她走向与他的婚约,心甘情愿地将那只象征契约的戒指戴在中指上的时候。

——在他的计划出现差错,意外地让她暴露在盖勒特·格林德沃的魔杖下,面对死亡威胁的时候。

——在她潜进密室,被蛇怪所伤而留让毒素几近永久地埋于体内的时候。

……

——在校级争霸赛中她被囚徒当做人质,险些摔下城堡成为一具冰冷破碎的尸体的时候。

——在1941年5月的空袭中她因伤口大出血和感染而命悬一线的时候。

——在她一年级入学时同阿布组队却不慎引起魔药爆炸的时候。

……

他不断地向前追溯,却永无尽头。

那是一连串仿佛永远也放不完的影片,他只要想起一个节点,在那个节点的前后就会疯狂涌出更多的片断,如同一只只不知餍足、要将他从头到尾吞噬殆尽的巨兽。

他一路走来步步为营,有人一步一步紧随其后,为他织就无法挣脱的牢笼。

他的喉结滚动,鲜明的唇印落在那里,温度烫得像要将那种感觉一直烙印到他的灵魂中。里德尔偏头避开,更多唇印以杂乱的形式剐蹭到他洁白的衬衫领口,将那里弄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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