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不由得笑了，真的是年少无知啊，无知即无畏。

时移世易，这条路依然是冷风刮过，周边的莲花肆意张开，很是好看，香气扑鼻，仍挡不住冷意。

她缩了缩肩膀，让自己暖和一点。

不一会便到了，前面便是台阶，。

不多，十几阶，但她却不知道怎么迈出第一步。

“算了，终归要面对的……”

一步，两步……

她猛的抬头，眼神很是诧异。

就在她还剩最后一个台阶时，余光里闯入了紫色衣摆。

在这九重天上，除了那个人，没人再敢着紫衣。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

眼前这个人她已经很久没见了，也很久没有再忆起，只是刻在了脑海里，从未忘记。

他静静站在三生石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一时也愣住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凤九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与之并排的，还是当年的文昌帝君。

“果然，没什么变化，这天道可真是没意思……呵！”

“青丘白凤九拜见东华帝君！”

这个礼很正式，没一点问题。

东华愣住了，转头看到了他这几万年想见却不敢见的人，不曾想过会在这碰到她。

今日在大殿之上，她并未与自己有任何交流，宴闭之后便径直走了。

他也知道这是自己的选择，推开她，让她断了念想，于他，于她，于这四海八荒，都是最好的。

在未遇到她之前三十六万年也是一瞬，没有她的这几万年却是格外的漫长。

“九……”

“凤……”

如今，他也不知该如何称呼了：

“女帝怎么想着到这来了？”

“无事随便走走罢了，打扰帝君清净了，我先离开了。”

凤九说的不卑不亢，难掩心底的一阵悲凉。

女帝？

呵，原来从他嘴里说出来是这样的刺耳。

我们之间也仅是君臣了吧，像刀子一样，心上一阵刺痛，她转身便想离开。

“你过得好吗？”

“拖帝君洪福，青丘与天族世代交好，福泽万民，自然是好的。”

有些人，终是要见一面，才能断了心中执念。

回了青丘，想起今日重逢，摸了摸自己额前的凤羽花印记，这是他最喜欢的，低头看着面前的阵法图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文昌帝君……”

她跟谁都没说过，她见过这个文昌帝君，是在凡间游历的时候。

她还与他曾一道逛过凡间，其实仔细想想他长得也是丰神俊朗，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诗词歌赋信手拈来，性格很好，对她也很好，从不逾矩，是个温和善良的好人，对自己来说，确实是个适合婚姻的对象。

但，无论他怎么好，都不是他。

但，现在自己于他不过只是“女帝”罢了。

……

第5章 女帝出嫁

……

承袭帝位后，她便不允许自己再哭了。

那是软弱。

今日，时隔六万年再见，却是这般光景。

眼眶红红的，却倔强的不让眼泪落下来。

一阵没忍住，将头埋在膝间，若不是颤抖的肩膀，根本看不出她哭的有多凶。

在梦里，她又梦到自己是一只小狐狸，在他怀间嬉闹；是小宫娥，和他在太晨宫逗趣；是淑妃，和他爱的缠缠绵绵……

只是当她是白凤九时，却都是他一次又一次的被推开。

第二日晨起，轻轻收起桌上的阵法图，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处理公务，修炼，下令青丘从今日起开始接拜贴，邀四海青年才俊来青丘赴宴。

她猜的没错，果然，文昌递了拜帖，想见老友一面。

（青丘狐狸洞）

“文昌，经年不见，还是这幅清淡样子啊！”

“凡人活在十丈红尘，自然多忧愁；神仙活在三清幻境，自然淡然。倒是你，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这一副失了心魂的样子。”

他早已无欲无求，对凤九只是相见恨晚的友情。

“这次我猜到你会来，我知你无意红尘□□，所以有事想请你帮忙。”

“你说。”

“我想让你娶我！”

一百年后，青丘大喜。

女帝出嫁，但并未有任何祭天地之礼，甚至也无婚服。

据说是女帝不喜礼仪繁琐，王夫很是宠爱女帝，便也依她。

东华紫府少阳君坐下司命星君送来贺礼，是一对雌雄剑，帝君亲自炼制。

（狐狸洞里）

“帝君……可还说什么了？”

“帝君说，恭贺女帝觅得良人。愿白首齐眉，一生平安。”

司命也是看着这两人因天命无缘生生错开，很是惋惜。

但也无可奈何，天道无人可抗，他虽同情凤九，也只能劝她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