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大人请讲。”

池旭脸上适时地染上几分羞涩，却仍目视林凡，郑重地说：“池某鳏居，倾慕于卿，乞求来归。”

林凡吃了一惊，池旭真是够直接、够突兀，没有起承转合，也全不像他的行事作风。“池大人的胡言乱语，林凡只当从未听过。”

池旭不是轻言放弃之人，继续表白，“并非妄言，乃思索良久的肺腑之言。吾不畏流言，不惧皇威，只求林小姐垂青。”池旭也知林凡易惹争议，也知晓沐风和靖王的往事，但觉得值得他一争，也自信可以给林凡更好的。

“林凡曾经欣赏池大人，但绝非钟情。而您的不畏、不惧是因为有足够的依仗，并非勇气。”

池旭言明利弊，“小姐不必急着拒绝，还望三思。太子殿下虽重情，却不会容许后宫干政。池某虽不才，愿与小姐共享权柄。”

林凡看着如春风般和煦的池旭，他是如玉公子，却也是精明政客。

池旭说的没错，按常理，无家族依仗的一介孤女，最好的选择不过是顶着忠臣良将之后的名声，嫁一良人，然后相夫教子，因为声名在外还比一般女子多些依仗。然后她的子孙若能名留青史，也许会记一笔不愧先祖、不坠门风，如此而已。池旭许诺权势，当然是极大的诱惑。

但林凡不会再有孩子，徒为他人做嫁衣非她所愿，也不想从林凡变成某之妻林氏，留不下一丝自己的痕迹。即使是太子、未来的梁帝，也不行。

“无需考虑，林凡惟愿遵从本心。”言下之意就是本小姐不喜欢你，要嫁给喜欢的人。

池旭微微一笑，愈发惑人，“还请小姐一顾，旭之痴心。”说罢行了一礼，以示郑重。

林凡却终于理清楚了，不放过池旭的任何神色，问：“池大人，你痴心的是林凡，还是林氏的政治遗泽？”

池旭的脸色一变，瞬间又恢复，说：“此言无意义，难道您不是林家小姐，林家不是只有您，原就是一体的。”

林凡手指向外一指，高声斥责，“池大人，林氏声誉不是嫁妆，您不必再来。”

池旭听出林凡语意决绝，唯有作罢，“今日池某唐突，告退。”

作者有话要说：原谅笔者的古汉语实在是不够用，凑合凑合吧，胡诌打油诗就够难了，仿写古文可真来不了了。

☆、第八十五章

孰能不朽

就在所有人欣慰于冤案平反、朝政清明、太子贤德之时，南楚边境陈兵、四国扣边，梁国恐有国灭之险。兵士不缺，只差良将。

东宫之中太子主持朝政，与重臣和诸位军侯商讨对敌之策。

却见林凡走了进来，诸君议论正酣，还是霓凰先发现，问了一句，“小凡，你怎么来了？”

林凡先见礼，“太子殿下万安，诸位大人安好。冒昧前来请见谅。”

太子不明所以，也知林凡非无理之人，于是说，“小凡，你有何事，情势危急，长话短说。”

林凡环视众臣，说：“听闻四方来犯，林凡不懂军事，但朝廷需鼓舞士气，送来此人祭旗，这是其往北燕走私贩马的证据。”说着拿出一叠文书书信和一纸条陈，放于太子面前的桌案上。

“北燕此次亦举兵来犯。”沈追说到。

太子匆匆读了条陈，生气地说，“无耻，心中还有没有家与国。蔡荃，你去查证，依律办理。”

林凡见蔡荃接手了所有材料，也知他为人，放心离去，“既然蔡大人接手，林凡就不打扰各位大人商讨国事，告退了。”

太子还想说点什么，但终究是场合不对，“小凡，唉，算了，你退下吧。”

林凡一来一去，短短几句话，让在场众人都对她留了印象。

说回国事，梁国能领兵的将军，十三年前因赤焰案牵连损失过半，如今还留存的皆老病，有心而无力。南楚曾兵边境，霓凰郡主可回云南震慑，夜秦地方军可平定、无需中央派军。除此以外，还有大渝、北燕、东海三处未解。

林凡无需听商议，也无需问梅长苏，自打各国来犯的消息传来，联想起蔺晨讲述的冰续丹功效，就只剩下一种结果。阿兄还有许多人要说服，林凡也去办一点自己的事。

急事急办，走私贩马案三日就下了判决，许泽平斩首、步尧海通缉，而陈复礼因已退出只判了刺配。这日陈复礼启程去北方边境服劳役，林凡带着已化名为易重明的丁乙来送行。

两人相对而坐，仿佛惜别，却是剑拔弩张。

陈复礼先开了口，他也没想到会栽在沐风手里，“想不到还能再见沐风姑娘，不，某错了，是林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