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的谢氏拎起长刀+番外(21)

作者:残卷 阅读记录

墙外传来呼喝声,女子似乎被人发现,匆匆消失在窗外,江银廓地上泛着幽光的两枚钥匙,没有犹豫,捡起来打开镣铐和牢门,飞快走出监牢。

没了束缚 ,看守狱卒完全不是对手,江银廓打晕几个,顺手夺走兵器,一路闪避寻城的士兵,在夜色中离开了紫云城 。

她记得那个土地庙,城的时候曾有过几面之缘,江银廓按照记忆中的方位去寻,果然看见了林间塌了一半的歇山顶,江银飞奔而去在庙前看见了那辆马车,可江银廓没有贸然上前,而是悄然无声地摸上前。

本想对着车厢刺两刀,看是否是埋伏 ,结果到了跟前却发现,车上门帘挑开,里面有人平躺其中。

江银廓愣怔片刻,起身上前验看,只一眼,她便呆住了。

……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仓啷啷一声响,一只宝剑破空而出,齐小满手起剑落,老虎精身首异处,血溅三尺!”

说书人举起惊堂木,“啪”地一声响,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惊堂木一响,众人如大梦初醒,全神贯注的神色松弛下来,这说书人也坏,每到关键时刻便下回分解。

江银廓坐在台上,看着众人稀稀拉拉走向茶社门口,四散离去,这才起身,收起惊堂木揣进怀里。

下楼时正碰见掌柜,江银想起今日是结钱的日子,于是跟着掌柜来到柜台前,掌柜拿出算盘拨弄,手速快得残影乱飞,算盘似乎有些年头了,珠子油亮亮的,泛着日光。

掌柜算完一晃算盘,算珠重新归零,姿态利落潇洒,弯身从柜台里掏出一块碎银,交给江银廓。

末了,掌柜有些不舍地问道:“江先生下个月也在我这儿吧?”

江银廓颠了颠银子,不甚满意。

“得加钱。”

掌柜的张了张嘴,并没纠结太久,最终咬了咬牙,“行 ,我再加三十文 ,这已经是丁水郡最高的价钱了,不能再多了。”

没说书之前,江银廓在丁水郡中打听过行价,掌柜的并没有说谎,江银廓笑笑,收了银子,扣了扣柜台桌面,同掌柜的说:“你下次治后背上的恶疮,我让我的姐妹给你打个折。”

“你俩认识?”掌柜一愣。

江银廓但笑不语。

何止认识,手艺都是自己教的。

她每天只说一段书,都是从下午开始,说到傍晚,从茶舍离开走回家中。

一进门,只见谢绮正提着水桶走到院中 ,正准备洒扫。

见她回来,谢绮直起腰望了望她。

“今日结工钱了?”

江银廓一边走,一边掏着袖口,等到了江银廓身前,正好将工钱捏在手里。

“你瞧,我就说我的手艺没白学。”

江银廓笑吟吟地将银子放进她手。

第17章 隐居

“这回能堵一堵房主的嘴了,省得隔三差五说我们招摇撞骗,要去告官。”

今年房租也算是凑出来了,谢绮的心也放下一半,可操心事总是接二连三,房租的事情有了着落,谢绮抱着手,开始担忧东屋的房顶。

“东屋漏水,过些日子必须要修了,总不好天天用脸盆接雨水过活……”

江银廓痛苦闭上眼,伸手捂住耳朵,可谢绮不肯放过她,伸手扯掉她覆在耳畔的手。

“不听也没用,明日去寻房主,过几日便是端午节,年节不易找人修缮。”

这是她们在丁水郡生活的第四年,生活中充斥着各种与柴米油盐相关的日常琐碎,谢绮坠入期间,没有章法,还好江银廓在外流浪多年,能勉强应对。

丁水郡这个地方,还是江银廓挑的,当时她驾着马车,不知该去往什么地方,紫云城中又出了那么大的事,她也不敢和江蛟草率联络,只怕父亲受到牵连,于是路过杨仙镇时,江银廓在渡口绑了一张布条,用江湖唇典向江蛟报平安,之后迅速离开了贺州。

记得以前,江蛟曾有位故交在丁水郡,那里是一个依山傍海的边陲,再向北延伸 ,便能接触到西方部族的游牧者。

于是二人来到丁水郡投奔故人,一来便是四年。

初来时 ,谢绮对自己的以后并没有打算,而江银廓认为隐姓埋名自由生活,关于之前的经历最好抹去,不用刀剑谋生。

一天,二人坐在路边闲聊,江银廓提出教她医术的想法——既然曾杀人为生 ,如今可以试试救人。

谢绮垂头想了想,并没有迟疑太久,点头应下。

而江银廓真的如同自己当年所言,去丁水郡拜了师傅,开始学习说书。

这年端午,二人受了隔壁邻居的邀请,去对方家吃饭,做客不好空手前去,二人便去集市买了些东西。

她们与邻居相识的颇有因缘,邻居名叫婉娘,丈夫常年在外经商,家中只有一个帮衬的女仆和年幼的孩子,三年前江银廓在家记中交谢绮学医,忽闻隔壁的人家一声惨叫,随后传来呼救声,二人在院中愣了片刻,飞身而出 ,只见门外一道人影抱着东西在疯跑,相邻人家门口,有女子摔倒在地,大叫着偷东西,江银廓和谢绮二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追出去。

贼人哪里跑得过习武的,被二人轻松摁在地上,最后送了官。

到人家中时,正好是傍晚,屋中坐不下,于是婉娘将桌子挪到院中。

进门时,发现院中多了一个陌生男人。

婉娘拉过男子的手臂,笑着向她们引荐:“这是我弟孙响,一直在棉州做生意,这几日刚回来,想在丁水郡置办家业,不漂泊了。”

谢绮听着有些恍惚,过了一会儿才说:“荣归故里,确实值得庆贺。”

孙响有些羞涩,轻笑低了头,不敢望她。

仆人尚未做好饭,婉娘有事叫孙响帮忙。

等人走远了,江银廓望向孙响离去的方向,用手肘戳了戳谢绮的腰肢。

“这好像……不只是单纯的吃饭。”江银廓侧目打量着谢绮。

“可我们只是单纯吃饭。”

说话间,婉娘的儿子跑过来,抱着江银廓的大腿,笑嘻嘻地抬头,满眼期待,江银廓无声叹息,心说都怪自己多事,平日总给小鬼头讲故事,如今被缠上也算活该。

世上没有不喜欢听故事的小孩儿。

夜幕渐渐深了,一道勾月在轻蓝天穹中若隐若现,众人围坐桌前,干了一杯雄黄酒,谈笑风生间,婉娘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谢绮有没有中意的郎君?

谢绮听完不禁失笑,只能老实回答没有。

江银廓端起酒,不经意一抬眼,望见孙响的脸上,紧张的神态像晨雾般消散,窃喜着端起酒杯。

“棉州热闹富贵,孙相公为何决定回来?”江银廓轻轻放下酒杯。

孙响神情微动,担忧地放下酒杯,叹息一声,“棉州富贵,却已经准备开战了,城门每日都有传信的士兵进出,当地刺史已经调动兵力,准备应对贺州节度使魏时同……”

许是担心在座的人不知晓,孙响又解释了一遍,贺州的节度使为何不姓谢,为何又要攻打棉州。

而当事人坐在席间,低眉无声。

等孙响说完,谢绮为他倒了一杯酒,接话道:“丁水郡山高路远,我们都是妇道人家,消息也闭塞,孙相公一解释,我就懂了……不过如今战火烧到了何处?会不会打到丁水郡啊?”

孙响眉眼唇峰间压不住得意,心安理得地受了这杯酒,仰头饮尽,笑着摆摆手。

“自是不会,贺州想吞并周边州府,做大势力,贺州在北,而丁水郡在西,占据天险,贺州想收服周边治理,怕是还要十年。”

江银廓的担忧格外夸张,“若皇帝收了贺州,岂不是将不停讨伐藩镇,最后一路打到丁水郡。”

“依我看,皇帝没有那个本事。”

孙响不屑地轻哼,“单说这朝中党争,皇帝都快把持不住了,加上魏时同造反,这江山恐怕都坐不稳,依我看,这天下早晚要乱,与其死在外乡,不如埋在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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