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

第58章 找到乔安

“乔安？”

喝水的布达陡然呛住，开始剧烈地咳嗽。

一位十**岁左右的少年踏入公寓。对方生着一头浓蜜的橄榄色短发，刘海下闪着双绿色大眼，皮肤比茉莉的还白皙。他腰背笔直，肩背偏薄，气质格外出众。尽管如此，少年手上却违和地拎着两只翻了白眼的乌鸦。

见到布达，他微微一愣，语气不善道：

“怎么是你？”

“什么意思你？”布达腾地从沙发上弹起，火气蹭蹭地往上窜，“你个青春期臭脸怪还挑三拣四？有人来救你就不错了！”

“救我？”乔安捋了下漂亮的橄榄色头发，笑，“凭你个连黑沙星都不敢出去还在肖想星姐的胆小鬼？”

“你小子！”

被戳痛处的布达忍无可忍地冲上去，乔安也面不改色地昂起脖子准备打架。幸好茉莉和九夜反应快，才勉强拉住两个**味十足的男人。

“既然都是认识的，何必搞成这样子？”

站在后方的胖子脸都吓白了。他的身后，乔尔靠墙站着，作壁上观。

茉莉将臭脸的乔安拉倒一边，竖起柳眉：“布达先生是来救你的，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乔安撇撇嘴，还想反驳，终是在她责备的眼神中闭了嘴。

“你个臭小子！”

另一边，布达仍沉浸于被羞辱的滔天怒火中，难听的话一股脑儿地丢出来，“你不好好呆在首都星做你的音乐家，非追着你大哥上战场。好了，现在你成了基地的拖油瓶，还连累我来救你！”

乔安斜了眼布达，嘟囔：“您大可不来。”

“你小子.......”

眼看布达又要挥拳，九夜一把拖住他，转头问茉莉：

“这么晚了，我们也累了。请带我们去卧室吧。”

“好的，卧室在这边，请跟我来。”

茉莉会意地拿起桌上的香烛，带布达和九夜走上公寓第二层。

在这儿避难的人不少。卧室被改造成了青年旅馆似的大宿舍，每间房能住下五六个人。茉莉带他们进去时，已听到里面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她压低了声音，对九夜说：“抱歉，没想到乔伊会带人回来。别的房间都没收拾，麻烦你在男生宿舍这儿将就一晚。”

“没事。谢谢你。”睡过航天站大厅的九夜表示非常满意。

茉莉又对臭脸的布达道：“真的非常抱歉，乔安嘴上没阀的。我们说过他好几回了。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嗨！那小子什么德行，我早知道了。”布达假装豁达地挥挥手，“放心，我还能和他较真不成？”

闻言，茉莉终于松了口气。她冲两人点点头，这才举着蜡烛下楼。

见她走远了。九夜拍拍布达的肩，低声鼓励：“别气了！你很勇敢的。”

布达一顿，直接躲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上了床。

望着那充满拒绝与愤怒味儿的一团被子，九夜长叹了口气。

今天她也很疲惫了。

借着一点点月光，九夜将自己埋入被褥。被子有些发潮，但好在还算厚实。躺下去不过几分钟，朦胧的睡意就涌了上来。

迷糊间，极其轻微的哽咽声唤醒了她。

起初她以为是幻听了。过了会儿，她才确认那是布达。他显然在努力压抑，可抽泣与床板轻微的震动还是清楚地传到了她耳里。

有一瞬间，九夜几乎想过去摸摸他金色的脑袋。但很快，她意识到布达并不会喜欢。

莫名地，她心底升起一股对乔安的不满来。

胆量这东西是由基因与后天成长环境决定的。布达经历过那么可怕的战场，自然对死亡有了强烈的畏惧。他的挣扎，退缩，逞强都被她看在眼里。可那乔安那家伙一下子就扎破了别人小心翼翼才吹起来的气球。这样也太过分了.....

想到这儿，九夜愈发气愤。当晚，她翻滚了许久才睡去。

第二天是个连绵的阴雨天。

密集的雨水洗刷着肮脏的钢铁城市，一切都在滑落的雨滴中变得朦胧，房间里也染上些雨水带来的潮湿。

昨天两人累得够呛，睡到中午才悠悠转醒。经过一夜的修整，布达已看不出昨夜的沮丧。见他神采飞扬地，九夜这才放下心。

他们慢腾腾地走下楼，发现客厅早就热闹起来了。

茉莉姐在厨房里忙得不亦乐乎，乔尔面无表情地站在墙边，憨憨的乔伊和臭着张脸的乔安坐在餐桌前，正在吃罐头和粥。桌边还坐着五六个陌生面孔。他们大多面黄肌瘦，眼中空洞无神，完全符合九夜对此处居民的想象。见到了九夜和布达，这些人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戒备。

“快来吃饭吧！”胖子热情地招呼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