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朝的一百种死法(2)

作者:书春文丐 阅读记录

阿苗:“我不想他活。”

道道君:“……”

阿苗:“活着有什么好?我和他一起死就好。不过我确实有一桩买卖想同你个老匹夫做。”

老匹夫:“……”

阿苗:“罢了罢了,你们这些凡人老神只要活着就都是一个嘴脸,咱们也再别饶舌。买卖成了,椿树神根,你大可从我处抽走。”

道道君:“阿苗,你的死,或许在你生时,早已有迹可循。”

阿苗:“王朝之中浑浊顺流我不愿同游,我自该死,可总不该由我救的那些人来叫我死!”

道道君:“……”

一切世事皆为种子,只有经过埋葬,才得无限生机。

又过十年,北冥身死后的大椿树种结了枝叶,为甘山吉胡氏捡拾。吉胡氏甚喜,并以尽数大椿树枝叶著成载录天下人神怪精之古书《志怪录》。

吉胡氏倒未察觉,《志怪录》中不知何时竟莫名自添了两则记载:

一则为鼎盛夏禹朝为天启妖惑,自掘于成汤商朝,莽红尘,堕社稷;

一则为初祖年间,甘山有意宝怪,善击骨,喜着彩羽,形甚可爱。昔有忘川主夏氏发甘山,见而甚倾之,然迷不能得……

此二则隐辛实则皆为阿苗怨气偷著,也是阿苗对夏禹王朝与忘川大主夏观瞻的诅咒。

而笔者接下来要为各位看官叙述的故事,便是遭遇诅咒后的夏观瞻,行间何为、所翼得与不得。

还望各位看官有心听。

第2章 家有哥哥

城口驴棚里的老翁正预备着开炉熬驴皮,手里的戳皮刀是托人从军中铁器上撇出圈偷来的,实在罪大恶极。

可虽说蝼蚁是华木里的偷食蛀虫,谁又能奈蝼蚁何?皮上发痒,难道要把皮剥了?

等到大军归来时,黑压压地挡了老翁头顶的光,他两手一抖擞,以为自己是给熏瞎了,刚是要哭嚎。一旁栓着的待宰花驴忽然就福至心灵,见机行事地有了求生的意识,忙就压了压腿,将老翁给捣死了。

老翁之妻替死去的老翁哭嚎起来,拐了根锄头开始砸花驴:“你个熬皮下汤的,早该将你卸磨抹脖子煮熟了血肉肠肚洒了葱花细盐胡椒下酒喝!”

老翁之妻伤心欲绝际,生生把自己给骂馋了,还忙里偷闲地咽了口口水。

未几,驴棚里的一切咒骂与哀痛便被长安城里的风给吹化了。

呼~

在这一片繁华与喜庆之中,脚底蝼蚁的命与运,悲或喜,谁要去看,谁要去听咯?

再说这方,刚结束了跟东突厥的一仗,皇帝正携百官出城相迎大唐胜军。

姓夏,名意,还未提字的那位年少飞骑尉也随着浩浩荡荡的大军回了长安。

城门外,道路两旁的围观群众热情高涨,感激自豪之情溢于言表,他们手忙脚乱地向凯旋的兵将们扔出家中仅存的蔬菜水果以作嘉奖,更有甚者哭天抢地地要将待字闺中的五个姑娘一起嫁于统兵大都督魏琳余。

夏意设身处地地为魏琳余想了想,只觉得设若真娶了五房夫人,恐怕老魏他脸皮受得了,肾,也受不太了。

夏意复又抬头瞧了眼前头骑着高头大马、挎着三尖陌刀的魏琳余,自己明明是策马跟在魏琳余的身后,却仿佛能瞧见魏琳余的嘴角已然笑开到耳后。

这时,军队人群中的喧闹陡地杂乱起来,夏意勒了马投目望去——幸福来得太突然,一个有钱的长安老乡热情无法自抑间,竟然拿金镏子当犒赏扔了过来,还好巧不巧地砸中了队里的伤号。

那伤号初初被瞄准狙击,只觉得突然就口中发甜,本也没当回事,可没几步,便就倒地死了。

随队的检校病儿官裹着个药匣奔来瞧看,原是伤号的脑袋看着虽未被砸漏,可碎了的脑髓却顺着鼻腔流进了嘴里,全被他自个儿吞进了肚里。

大唐铜矿遍地,金矿却是百不得一,军中伤号这样的死法当真叫凶手和死者不知是该觉得与有荣焉,还是实在冤枉。

夏意本欲上前动作,却见魏琳余雷厉风行,在更多军人与民众知道此事前,将事情捂住了。这叫夏意瞧着荒唐也是伤心,深觉大军凯旋的待遇还不如重犯游街,他也不想当游街英雄,那些死了的人才是英雄。

那些英雄甚至都写不会“国家”二字,却都碧血丹心,为国、为家视死如归。

“死则死耳,好赖这位兄弟赶着投新胎,日后也就用不着上阵点卯了,倒也不算十足的坏事。”

一个伙头军在夏意的马下嘟囔了一句。

是了,但凡脑台清明点的,谁愿意拿自己的骸骨给别人搭王座?

募兵之说还是大唐之后才有,夏意家住长安西市响当当的光德坊,当年他应募入兵为的自然就不是为位列大贵隆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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