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朝的一百种死法(46)

作者:书春文丐 阅读记录

只是后来,魏琳余见拔也倍脸色不对,忙连连劝阻,可拔也倍已然不肯罢休了,这便让一头石狮子把自己给活活累死了。

如今,贡扶桑正提着剑满长安的找魏琳余,嚷着要劈了他这根搅屎棍当柴烧。

夏观瞻的庐子里。

魏琳余正抽抽嗒嗒、唉声叹气:“我夫人也是黑了心肝的,好赖这些年也是我陪着她、敬爱她的,她怎能因个老情儿要我刀斧加身!”

饮食男女,除了那些剃光了头打木鱼的,都得终身活在食色性也中。“情爱”就自然不只是青少年的专属,可听着魏琳余他们这些老鸟的情史,夏意还是觉得头晕眼花,天花乱坠。

夏意怒其不争:“师父,您今年年岁几何啊?都几十年了,大隋到大唐都改朝换代了,您怎的揪着师母的前尘往事还闹出了人命,我要是师母,我何止要劈人,简直要把您点灯熬油咯!”

魏琳余闻言“哇”地哭了出来。

在战场上他挥斥方遒,腰间的陌刀从容披靡,可到了战场外,他终究只是个容易情绪不稳的老不羞。

夏观瞻颇为嫌弃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碍于夏意还在,他不好发作,他想着魏琳余连百十斤的石狮子都能作单手托举,那被人捆着绳子从夏府墙头丢出去,大概也是死不了了。夏观瞻光这么想想都觉得整个世界清净美妙了,还差点笑出来。

“第一次见面,她便瞧上了他,她想做他的心上人。这是一场征服与反征服的游戏,谁先动情谁输,她输不起,唯一能守住的,只有自己的心,好在她后来因了我,守住了!”魏琳余突然拽起了自己的地摊文学,还颇为激赏地为自己点了点头,“如今,谁能想到那老鹌鹑这样不中用,能把自己累死啊!你比不过我你就认输,比我次比我孬,你就说!不知常,妄作凶,争这些做什么!”

夏意怕魏琳余再哭干了自己,这便不停为他斟茶:“师父,明明是您先跟人家争,把人家活活累死了吧?”

“你小子哪头的?还要你爹给你醒醒脑?”魏琳余伸手就从一旁的倚栏上抓起一把雪就要砸夏意。

“吼他做什么,”夏观瞻见状终于开了口,他就势拦住了魏琳余的手,复又不动声色地将魏琳余手里的雪给拍落在地,“累死人并不稀奇,魏公可听闻前些日子,西市坊中有人左脚踩右脚把自己给踩倒摔死了?”

魏琳余闻言立马正襟危坐,真挚道:“哟呵,这可就稀奇了,夏家大小子,啥样的人能这样死?!”

夏观瞻:“便是像魏公您这样的。”

魏琳余来了精神,两眼放出求知的光芒接替了原本的哀伤:“为何是我这样的?”

因为你是个没长脑仁的蠢货……

夏观瞻心里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很有眼见的夏意给救火了:“那师父今日登门,为的是请哥哥去拔也府上……”

魏琳余一拍大腿:“可不!”

夏观瞻:“魏公是觉得我和您交情好,还是觉得我闲得慌?”

魏琳余:“大小子你闲不闲得慌,我是不知的,可咱们交情好我心里自然有数!唉,你当真很闲?那正好去给拔也倍办丧仪!”

夏观瞻:“魏公,全长安都知您是夏某幼弟的军中师长,您把人累死,夏某如今去给拔也倍行鹤礼,他家人即便看重夏某画死人的手艺,却必然会连带着阴损,夏某为什么还要去?”

魏琳余一把抓住了夏观瞻的手:“自然是因为咱们同仇敌忾,同气连枝呀!”

夏观瞻:“……”

夏观瞻力竭了,即便他再擅长阴损,但遇着魏琳余这样百年一遇的不拿自己当外人的,他也有些无处施展了。

夏观瞻、夏意、魏琳余,三人年岁不同,性格心性也极不相同,魏琳余看着是最年长的,可实则是夏观瞻的年纪最重,最幼的夏意最机警,也实在知道“点到即止”的妙处,老虎还在八丈外舔腿毛,他看着了便会立马掉头就跑;魏琳余却与之相反,他是个只长岁数、不长心的赔钱货,人莽撞得踩了老虎尾巴却还不自知,非得加重脚力再碾一碾,才再低头看被自己踩碎的到底是个啥;至于夏观瞻,他是老虎本虎,若不是怕夏意伤心,魏琳余早被他的老虎爪子拍死投胎多少回了。

终于,府里的仆从将魏琳余给高高地抬出了夏观瞻的庐子,再准备高高地丢出府去。

被人抬悬在半空的魏琳余贼心不死:“夏家大小子,夏家大小子!哎哎哎,你们手脚轻些,琢磨老夫捶不动了你们是不是?哎哎哎,夏家大小子,你别走啊!头顶的天被人戳了个窟窿,女娲还要补上一补呢,老夫做错了事,累死了人,怕被自家夫人砍死,我想补一补都不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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