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朝的一百种死法(53)

作者:书春文丐 阅读记录

叹春老瞧着爬上自己肩头坐着的小巴鼠,见它因了忘川大主的美色,眼珠都快炸出浆的模样,边抹了自己嘴角的口水,边其身不正地责它端庄都叫狗吃了。

“小畜生好没出息”,叹春老的声音苍老可怖,仿佛她发声的嗓子眼,千万年里都没喝过水地枯了。

小巴鼠瞥了眼叹春老的大义凛然,也顶瞧不上地摇了摇头,这便继续低头画春,嘴里也没闲着:“山君君父,赶紧把鼻血抹了吧,您都快七窍流血了。”

叹春老从善如流,将鼻血当鼻涕给拧了,“你这小畜长得还没忘川主的耳屎大,花痴也有个度和自知之明!”

小巴鼠听了这话,委屈得要哭,“山君君父是三寸不能再高了,臣下天天蜗居君父耳中无力施展,想着君父要是再长些身子,臣下约莫就能跟着沾了喜庆长得比忘川主的耳屎大了?可君父当年是以稚子之身成的妖君,天书有说,凡人成妖君时是何肉身形,以后便是什么身形的妖君,君父吃了自己当年是天才早慧的苦,早早就成了妖君,如今只能做个长长久久的三寸山君,那臣下自然也只能长长久久地做个没人耳屎大的了。哎,原来君父和臣下都是可怜见的呢。”

叹春老:“可怜见你大爷!小畜生你阴老子!”

她五根手指轻微一聚握成拳,一拳就将可怜的巴鼠捶扁了成了巴鼠馅儿的饼,这动作一气呵成,显是平时欺负小鼠欺负惯了,太顺手了。

也是了,为人君主或顶头,动荡时日里嘴里时常喊的是政之兴废皆在顺逆民心,可到了太平年月里,像这小巴鼠一般跟自家老大顶嘴打架的,哪个没被锤成湮粉了。

未几,小巴鼠饼伤心地嘤嘤哭吠不止,叫叹春老比看了美男还心浮气躁起来,她颇嫌地掏了掏两耳:“小畜生莫哭了!骊山多少招人烦的蠢物都叫本山君活吞了,你个小畜生还不够人塞牙,可本山君到底还没尝过鼠肉骚,小畜生可别勾引山君丢你进灶台锅里慢慢烧!”

小巴鼠饼闻言也来了脾气,“嘭”地回了鼠形,念念不平:“君父打我!”

叹春老倒没听出这是小巴鼠的血泪控诉,只以为这是小巴鼠所求,想着自己见过变态受虐狂,没见过这么狂的,抬手就又“啪”地一掌过去,将它锤回了饼。

小巴鼠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给击懵了,一时哭也忘了,都有些怀疑自己方才真的是又被山君打了么:“君,君父又,又打了我?”

“嗯,”不是你吵嚷着要的么,叹春老不太解,这便又往嘴里塞了颗糖。

小巴鼠饼:“嗯?山君就‘嗯’?”

叹春老:“嗯,不然呢?本山君本事比你大,比你们都大,本山君不仅能打你,本山君还能想打你就打你!”

见小巴鼠不再说话,手里笔却比方才更疾了,叹春老有些好奇,“小畜生这又鬼画符些什么?那忘川大主的像么?”

小巴鼠笔下未停,鼠眼炯炯有神到似要钻出火来,小鼠脸上满是“我是不会原谅你的,叹春老你就给我等着受死吧,啊哈哈哈”的得意神情,复又很不怕死地说道:“山君又无故锤我,我要记下来,日后翻山志也算有个呈堂证供!”

叹春老:“我有些没明白,小畜生记这些作甚?山中本山君最大,你又困于本山君耳中终身脱不了,就算你受了辛酸苦楚想与人说,可除了本山君难道还有旁人给你做主了?”

小巴鼠听了叹春老这话,瘫倒在地,很是深以为然。

施暴的与主持正义的,是同一个人,还有比这更叫人无望的么?

它一个脑袋小尾巴长的巴鼠还能怎样呢?这便将笔一撂,四脚指天画地地又“哇”地哭了起来。

这一番折腾,扯到了它脚上的法术物像“情为何”。

小巴鼠的小脚上扣着根青丝,青丝的另一头穿在了叹春老左耳的耳洞上,这叫它成了叹春老的耳饰,也永不能逃出叹春老的周身。小巴鼠想到了什么,立时翻身爬了起来,“君父通天本领,心又宽厚如天如地如日如月,臣下当年因了甘山老山君……”,小巴鼠后半句的“的劫持”没敢说出口,只看了一眼脚上“情为何”。

它一直没大想明白,施法的人早作古多年,为何她的法术却还能在。

在小巴鼠有限的记忆里,自己当年因相中了甘山山君吉胡嘉嘉的头发,是以时常三更半夜地跳上吉胡嘉嘉的耳侧盗她的青丝,眼瞅它快将吉胡嘉嘉薅秃之际,吉胡嘉嘉这才将它逮着了。

眼见它为讨命给自己不住磕头念诗歌功颂德,吉胡嘉嘉想起自己那个叹春老小姐妹,是个整日浸淫玩乐着实是没什么文化的,便抬手将这只小巴鼠转手送给了叹春老,叫它做叹春老身边的教学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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