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朝的一百种死法(54)

作者:书春文丐 阅读记录

人们口中的甘山老山君,彼时的甘山开山山君吉胡嘉嘉,当年是如何的指山山崩,指水水轰,肆意无边,小巴鼠那时惧她怕她是必然的,是以也就两眼一闭认了命,转投了叹春老,勤勤恳恳地在叹春老处做了文案秘鼠。

只是因了叹春老的无心向学、暴虐无常和难服侍,处境艰难的小巴鼠现在捏脚、唱曲儿、抖空竹等都已然被迫地无一不通,身怀的绝技不可谓不五花八门,生活不可谓不水生火热。

可如今吉胡嘉嘉早死了不知多少年,骨头都灰了肥了庄稼了,小巴鼠想从叹春老这处逃脱的心有了也不是一时两时,只是吉胡嘉嘉生前用头发给它种下的“情为何”,它一直未能堪破,这才一直忍辱负重地做着叹春老的耳中人。

小巴鼠:“臣下当年因了嘉嘉山君的恩典,这才有幸拜了您的山头。臣下跟了君父许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有疲劳,今日斗胆想跟山君君父求个恩典,”小巴鼠抖了抖脚上扣的那个头发丝,想抖出点声响提醒叹春老看向自己,“想向您讨个解情为何的法子。”

叹春老:“解开情为何的法子?自然是有的,管杀不管埋的事,吉胡嘉嘉那厮做得,本山君行为倜傥却万万做不得。”

小巴鼠闻言心里狠狠骂了声“呸”,两个前爪却已经形成条件反射地连连拍掌,“君父对自己的认识太到位了!”

叹春老:“小畜生的事我怎可不管?本山君这人最讲义气……”

小巴鼠得意忘形地瓢了嘴:“打您姐妹就行,打您就不行。”

叹春老:“嗯?”

小巴鼠吓得立马在叹春老肩头一跪:“请君父,向臣下指点情为何一二!”

叹春老看了眼小巴鼠:“求我!”

小巴鼠:“我求您!”

叹春老一脸的认真:“你如今的妖法这么强大,身体也这么结实,完全可以先自己截个肢,把你的脚从吉胡嘉嘉的头发丝里抽出来,之后再将断腿接上,也就别管那什么情为何的法术,你就能从中逃脱了!”

“我,我,我跟你个老不死的拼了!”小巴鼠闻言,知道自己又被这个厚颜无耻的山君给调戏了,一时骂骂咧咧又一时嘤嘤抽抽地哭晕了过去。

叹春老这个老混账的口才一向是“就算我知道你是对的,但我也得把你说得畏罪自杀”,对付个把有点文化、所欲所求都写在脸上的老鼠自是绰绰有余。

“你心里若是没了吉胡嘉嘉,早该就得了自由身了,又怎会一直被留在我这处问我情为何要如何解?”叹春老将没了知觉的小巴鼠小心翼翼地收进了耳中,她想到了什么,肉嘟嘟的两腮抖了抖,看着怪委屈的。

记得她初成山君时,御下和生存的手艺手段都还很没章法。

那日,一打脚路过骊山的人瑞被野柿子树上的果子砸碎了脑壳死在了山里,恰逢一群山狼围了过来,从人瑞身上最柔软的肛/门处开了口掏空了人身。叹春老瞧见了,念及给老人全尸,上前拆撵却险些被这些吃了人瑞肉、眼看着畜生格就要大升的山狼给吞了。好在一个背篓的俊俏书生前来,一路“之乎者也”地竟将群狼给“之”退了。

无怪后世有说猴子还怕念经的呢,不正经遭遇一番,你哪儿知道自己命门在哪儿开,很有可能就是你文化课不好!

那日以后,叹春老左耳上的鱼骨耳坠不知在了何处,也丢了一颗心在那书生处。

只是叹春老还在做人的幼年时得了口苦、除了甘饴果脯无可食之物的病。

她阿娘头胎怀了她,此后也再无生出。见爱女受苦,她阿娘追了老忘川主百十天才从老忘川主处得了交易和施舍,叫她可怜的女儿能活得口腹大开、健壮如牛、长命万万岁——成就了叹春老如今这只有三寸身板的馋嘴山君妖。

也是好在骊山每年的收成好,才能供她一顿啃三头牛羊,牙都不带崩碎哪怕是一小块的。

只是三寸的身板生出的腿,哪能叫她垫脚够得着去攀附那高高犹如在天上的心上人?

叹春老记得书生自山狼群中脱险后,还从身后的书篓里抓了把甘饴果脯哄她不要闹。这叫她心里很是不甘,书生明明就是一副将已然活了万余岁的自己当小孩子来哄的形容!

她无可奈何,便将恰来串门的甘山山君吉胡嘉嘉谎称作娘,轰走了书生。

叹春老瞧着身旁的吉胡嘉嘉,这女人不像自己,她是个胎里带来的大君王命,自然能修得要胸有胸、有屁股有屁股、要身高有身高,不说别的,哪怕吉胡嘉嘉肩上披散的青丝,那也比叹春老头顶的一坨病胎毛看着要有条理,仅这,就够叹春老倾慕许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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