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朝的一百种死法(80)

作者:书春文丐 阅读记录

吉胡嘉嘉心虚起来,一摸鼻子:“我想应该是大师每天虽然都只翻半页不到的佛经就明着是打坐,实则是睡觉去了,但也着实辛苦了……”

飞光,一个和尚,瞬间就被个俗人给讲得顿悟了:“阿弥陀佛,正是,正是……那怕是以后连半页的佛经都看不得了……”

吉胡嘉嘉闻言,抬头望天,发自肺腑地觉着佛主若真收了飞光这货入法门,真是如何顶尖的大慈大悲啊。

眼见吉胡嘉嘉撑着竹筏辛苦,飞光即就起身将撑杆接了过来。

吉胡嘉嘉:“不用,我得动。”

飞光:“阿弥陀佛,这里景致将将好,咱们即便不能谈情说爱,你也得给小僧个讨好你的机会。”

这和尚有千般万般的不靠谱,可总有几样可圈可点的优点好处。其中一处:帮了你,爱护你,却总叫你觉得是他占了你的便宜,以便你宽心。

未几许,水流已然抨急,飞光将撑杆放置一旁,任水流引诱竹筏向何处。竹筏过处,确如飞光所说,景致将将好。

几列花鹿饮水寒涧,一只神鹤扫尾云间,眼见着两岸的青山大树向身后挤了过去,却只觉眼前的都是开阔与壮烈。

这里头顶的太阳热烈,脚下的水波温柔,都像极了甘山。

吉胡嘉嘉一掀裙摆,肆意一坐,复又侧身躺在竹筏上,一手撑着头,瞧着脚边的飞光。

和尚迎风立着,虽被迫地此生未能体会过风吹过秀发地感觉,却时刻不忘骚柔摆姿态,手捻佛珠,鼻尖对着风,嘴角含笑地似乎就要随风圆寂去了。

飞光:“阿弥陀佛,逐彩云,化华春,将回日月先反掌,欲作江河为画地……”

吉胡嘉嘉:“这是大师自己作的诗?总觉得太过熟悉,抄谁的?”

飞光眼见河底扎了只张嘴的河蚌,立时就下手抄了上来,扬起来对吉胡嘉嘉一脸的笑:“阿弥陀佛,小僧抄蚌的!”

吉胡嘉嘉:“……”

她怕眼珠翻得太过明显,索性就瞌了眼。

飞光:“阿弥陀佛,这世上好听的曲子、好听的诗词、好看的景致、好看的人,都能叫人似曾相识……嘉嘉想什么呢?”

吉胡嘉嘉:“人……”

飞光:“情郎?”

吉胡嘉嘉:“儿子……”

第46章 帝王命

飞光:“阿弥陀佛,原是萧家的小爷、小僧那还了俗徒啊!想他怎么从不肯去见他?”

吉胡嘉嘉摸了摸头上的玉兰花:“是大师救我出六尺之下的尘埃,我不愿诓骗,萧衍的前世是我大父,为我祸害,是被我烦死的,这世成了我儿子,我得偿还,不该再去胡搅蛮缠他……”

飞光大略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听了这样的伦理变幻也只是低头,想了半天:“阿弥陀佛,那行!”

吉胡嘉嘉一怔,也不知他说的这个“那行”是何意思。

只见飞光伸手一捞卷住了袍子前襟,在兜里掏些什么。他这兜里是个财神的聚宝盆,锅碗瓢盆、鸡蛋瓜果、胭脂水粉、刀枪剑戟……没有他没有的,只有造物主还没造出来的。

眼看竹筏就要被飞光的宝贝们压沉,吉胡嘉嘉忙伸手阻止:“若说大师心如止水,四大皆空,连我膀胱怕都不信……”

飞光:“阿弥陀佛,止与不止、空与不空的,只唯心,不唯物。富甲四海的,也是一无所有,一无所有的,也能富甲四海。小僧在俗家时有个小友,他父亲留下万贯家财,撇了他娘和他,又同旁人生了个小儿子。待他父亲肺痨死后,我那小友有些伤心,便花了重金买了父亲生前画给小儿子的五蝠图,当是父亲送他的。那小友富佑江东,却只能拿钱财买父亲爱怜,他又算有什么了……”

飞光本已停了手里的动作,才将嘴里的说了,便觉得冒失,好似家猫拉屎埋粪似的,想将自己说过的话也一同埋去哪里,故意又埋头在兜里找些什么。

吉胡嘉嘉不大耐烦了:“大师是想叫我瞧什么?”

飞光:“哎!找到了!”

吉胡嘉嘉瞧出了飞光给自己献的宝是根玉兰花枝:“额,请教大师了,这是……”

飞光:“萧衍呀!”

大略猜出九成九是什么障眼把戏,吉胡嘉嘉刚要张嘴推拒,飞光却已将枝桠扔了出去。瞬瞬间,只见大了吉胡嘉嘉半个身子、长着与吉胡衡臣和萧衍一个脸蛋的汉子便摔进了吉胡嘉嘉的怀里。

只是也不知是枝桠的法术未到,还是在飞光身边待久了,把戏汉子顶着的竟是个看起来有四百斤的秃头,还对着吉胡嘉嘉就是湿腻腻地笑,猪对糠是怎么笑的,把戏汉子对吉胡嘉嘉就是怎么笑的。

吉胡嘉嘉心里已经有些发抖,只默念“不要,不要……”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