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朝的一百种死法(79)

作者:书春文丐 阅读记录

大和尚:“吃好喝好,长生不老,管他图什么呀!”

吉胡嘉嘉:“……”

本心来讲,这大和尚长得实在是不错,身手还好,就是性子不大像话,佛经论点无一精通,精通的却是烤兔子、烤山鸡、烤鲫鱼、烤鸟蛋、烤地瓜,烤所有。一身上串下跳的本领武艺也全都用在了撩骚上。惹得青岔山十里八乡的汉子,年纪轻轻就因日月星辰地追杀他未遂,提前磨碎了牙、不便了腿脚。

如此一来,青岔山里最为标致齐整、最叫姑娘们心驰神往的男人,倒只剩大和尚这个只能看、不能动的出家人了。

经大和尚的口,吉胡嘉嘉才知自己睡着的这些年,老天爷给萧衍的人生安排得很是大起大落。关于天意弄人这件事,吉胡嘉嘉已然因自己身上的各类事故,信服得五体投地,要是有什么创意大赛,她能把裤衩当了买老天爷赢。

大和尚见吉胡嘉嘉想什么想得入神,自己也看她看得入神,原本捏着佛珠的一双手一捧青春登徒脸,桃花花的眼里似能伸出只手来勾住吉胡嘉嘉的下巴,再摘了她发间的玉兰花来调戏,毫无为人授业师的气质浑然天成。

他又一笑,瞧着很是勾引人来做些坏事:“阿弥陀佛,小僧法号飞光,今后该唤姑娘什么呀?”

吉胡嘉嘉:“爹。”

飞光:“……”

如今细细算来,吉胡嘉嘉与大和尚飞光在青岔山结伴讨生活已有月余。飞光时常带着吉胡嘉嘉上山下乡、撩鸡斗狗,一僧一俗,云中骑白驴,水里摸黑鱼,过得很是神君何在,太一安有。

只这不过些许的时日,吉胡嘉嘉身上从前那些碍于当山君拘着的性子,已经被他开发释放得一塌糊涂。若不是大家知道飞光铁了心要成佛,简直要怀疑他这是要培养吉胡嘉嘉陪他做雌雄双煞。

吉胡嘉嘉自己也偶有疑惑,怀疑飞光是为躲避苛捐杂税才出的家。又不知道萧衍做和尚时拜飞光为师,是瞧上他什么了,烧烤做的好么?

飞光却一指自己脑门说自己天生长不出头发,老天给指的路,不做和尚实在辜负和可惜。

今日,大和尚飞光又要带吉胡嘉嘉上街摸骨算象讨生活了。

生人、活兽皮相易变,骨相却不易变,骨骼之于血肉,犹如拔地栋梁之于大厦。古语有言,相人之身,贵贱祸福定于骨,奇人异士通过摸人骨骼脉络可以预测生人之后的命与运,格与局。

吉胡嘉嘉瞧了一眼光头神棍:“怎么玄学的东西,大师也会?”

飞光:“晨间采药被勾了袍子还没来得及补。世道艰难,养家糊口,什么都得会点……哎呀!”

飞光走路很是有些矫揉造作,昂首挺胸得像个正人君子,以致脚下生了根碍脚的藤蔓,他都未能瞧见,一朝被绊倒,竟变废为宝地将藤蔓的分叉细枝捡了起来,扣袍子。

吉胡嘉嘉一双想扶他而未遂的手落在空中不上不下,便索性抱拳:“大师多才多艺,简直妇复何求了。”

飞光:“正是了!”

从青岔山进城里,水路倒是不慢。

与吉胡嘉嘉刚至水岸,飞光便就突然长到了地上,拔不起脚了。吉胡嘉嘉随着他去瞧。

果然!

水岸西侧有个被石壁挡住的浅水湾,几个老少女子正静静地握着丝瓜瓤就着草木灰洗衣裳。隐蔽如斯,设若不是个实在目光如炬、耳听八方的,当真是不好发觉。

飞光垫着脚站在河岸左右摇晃,艰难地拿眼在老妪堆里揪出个年纪约莫十五六的姑娘,随即一捻佛珠,清清嗓子差点和谱唱出来:“阿弥陀佛,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你记得嘛?姑娘,你叫什么?家住青岔山哪里?可有婚……”

这些话,吉胡嘉嘉初清醒与他相对时,他也是这样说的。一字不落。当时还弄得吉胡嘉嘉有些怕,立时抽出耳边的枕头,差点就将他闷死。吉胡嘉嘉也是过后才发现,他是将这些话当成旁人见面问候的“阿弥陀佛”说的,可他也不是不挑,对着老人、男人他就端庄得很。一言不发、天机不可泄漏。

懒得再听他卖弄风骚的呱噪,吉胡嘉嘉一个手刀便将飞光敲晕了拖向水岸另一侧。

水岸的斜坡上搁着个竹筏,吉胡嘉嘉揪着飞光踩了上去,再一撑杆,竹筏便从斜坡上轻滑进了水里,行了出去。

未几,飞光被冲上竹筏的河水激醒,坐起盘坐,一摸脖子,满脸的愁苦和绝望:“嗯?阿弥陀佛,咱们什么时候上的筏子?嘉嘉,小僧身子怕是有什么疾恙了……”

吉胡嘉嘉闻言发了急:“怎么了?”

飞光:“小僧也不知怎的了,最近总是无故犯晕,晕完就脖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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